16杀意(2 / 2)
这土匪做的买卖就是糙,库房里存着的唯一一袋芝麻里头掺了不少沙子,还有些黑了、坏了的陈芝麻。
中午芝麻量少,谢蝉是自己筛的,晚上要是再自己筛,就耽误她的其他工序了。正好阿哨得闲,她就把这活计交给他。因为觉得是个简单的活计,也就没多交待什么,把篓子往他手里一塞,人就走开,干别的活儿去了。
过了一阵子,谢蝉折返回来,发现阿哨正埋着头,哼哧哼哧地一粒一粒地从篓子里细致的挑沙子。
谢蝉这才想起自己没跟他交待筛芝麻的方法,其实只要上下颠篓子,就能让更轻一些的陈芝麻浮上来,重一些的陈芝麻沉在底下。
可是谢蝉凑过去一看,阿哨挑得很干净。谢蝉在篓子里翻动了好几下,都没有见到杂物。
谢蝉有点惊讶,没想到看起来坐不住的少年竟然这么有耐心,还这么细致。于是夸了他一句:“干得不错。”
阿哨耳朵尖有点红,但还是闷着不出声。
谢蝉也不再管他,她要开始做烧饼了。
她今晚仍旧做酥油烧饼,但是和中午只用芝麻提香,侧重油酥的咸香味道不同,晚上的酥油饼芝麻用量多了三倍,打算做个满满芝麻香的芝麻酥油饼。
其他工序都和中午的一样,唯独在撒芝麻的时候,谢蝉大手大脚地给每一个烧饼上都铺了满满一层。
烧饼一下锅,立刻就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芝麻香。等饼子熟得差不多,谢蝉给烧饼翻面,整个屋子香得像打翻了麻油罐子一样。
趁着烧饼还没出锅,谢蝉拿出一个大碗,偷偷往里摞了高高一摞烧饼,藏在灶台下面。
等伙房的人出去送饭了,这才招呼阿哨过来吃。
这回阿哨不再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和谢蝉一道安安静静地用饭。
等吃完一抹嘴,阿哨又接过了谢蝉手里的碗筷。这会儿,已经完全看不出此前曾拿着粗棍要敲谢蝉脑袋的狠样儿了。
谢蝉也略略放松心神,笑眯眯地看着阿哨忙前忙后,末了还主动去外头的饭堂收碗筷。
她在心中感慨,若是自己的亲弟弟有这么乖顺,那该多好。
过了一会儿,阿哨回来了。谢蝉把他叫过来,打算跟他说说明天的活计。
没想到阿哨冷着一张脸,道:“用不着。我方才听到当家的说,明天就要出寨子了。”
谢蝉一怔,忽然意识到水匪出寨子,必然是出去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心中一沉,喃喃道:“可怜此处的百姓了……”
阿哨却道:“你放心,他们明日不是去打劫。”
谢蝉听了这话,还没真的放下心来,就听阿哨又道:“他们是出去杀人。”
这晚上的烧饼仍旧在饭堂里被抢夺一空,众人吃得意犹未尽。但主菜就和往常一样,挑挑拣拣地剩了些。
曹勇等人仍旧一起用饭,陈治也未曾迟到。四人分座一张桌子的四面,谦让几番才开始动筷,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和外头的喽罗们一样,四位头领也将烧饼吃得精光。曹勇还特意把伙房的伙计叫过来问了一句:“晚上的烧饼也是那丫头做的?”
伙计说是。曹勇便笑着看向陈治:“她倒还真有点用,也不枉咱们二当家养着她了。”
陈治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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