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死劫(2 / 2)
锁挂了不过一个时辰,两臂已经提不起力,连同整个上半身都是酸坠的,步子几乎重得迈不开。
她摇头吞声,还是以前假刑加身多了,陡然来次真的还挺让人受不住。
刚结痂的伤此刻全被铁索重量扯开,几道血痕顺着袖口布料淤积,腕子浸润了个透底。
被扯疼的感官怎么也压不下去,祁聿便知道麻沸散药效又该过了,今夜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会难熬。
今日没落罪,穿不得囚服,便少了道下狱前遭人剥衣的‘凌辱’过程。
刚就着暮色进刑部大牢,里头昏黑几乎看不清脚下路。
领着她的牢房还没到,两狱卒提着烂菜熬的粥在另一端放饭。
离得老远祁聿都觉得这饭菜味道不好闻,哄抢声音夹着难闻气味一道搅扯着人神经,祁聿有些头眩目昏,直觉乞丐吃得都比这好。
刑部大牢的磕碜也是头次体验,她一下更觉自己不该,怎么就让边呈月得逞了?
提着她的狱卒打开道门,里头挤了六个人......其中几人在黑暗中望着她,毫不遮掩的虎视眈眈一览了然。
借着气窗照进来的光,他们除身上行过刑的囚服看着像犯人,四肢健硕的跟打手简直没区别。
边呈月安排得真是明明白白。
“进吧,这间。”狱卒像是不知此间事样,很是随意地推搡人进门。
样子好像送他进去了就能下职回家,围聚天伦。
祁聿耸肩卸下狱卒动作,不急进门,清清淡淡睨眼眼前人:“我下堂会审在什么时候。”
如今这门是有进无出的架势。
她手上还有职务,明日只要不能定罪,她有个‘衣冠办事’之权,是能出刑部的。
狱卒摇头,澄白清明的神色看祁聿。
“到了案述该提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提,不用问这些,快些进去。”
这一看就是哪个小官用的亲人新塞上任的人,什么都不懂,就连她身上的职袍好像也没认出来。
这倒好处理了,祁聿从腰间摸块金子,‘不动声色’塞给他:“这位小哥,我不习惯同人一起住,我一人一间不行么。”
这狱卒看着金子,瞪大眼睛一脸惊愕。
跺下脚:“你......”
“这是刑部大狱你知不知道,贿赂除了让你再添道罪,与你没什么好处。”
往往嘴上这么说,手上就是另番动作。
祁聿笑着看他满眼纯良样子,转眼他眸底光陡然暗下来,金子反塞回她手上。
祁聿:......
“判的这间就是这间,给钱也没用。”说着将她一手推进门,哐哐一阵响,十分利落锁上门。
这位狱卒隔着栏杆看她,尽是鄙夷不忿:“最讨厌你们这种犯了事还要用钱给自己行特例的人,礼义廉耻是丝毫没有,也不知道爹娘生了教了个什么。”
祁聿怔了片刻,扭头,那狱卒已经走了。
她看着自己手上颇有分量的金子,奇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金子也不好使的。
感受到身后几许不善与凌厉,她胸口慌紧一下,就地坐下准备接受今晚。
“祁随堂临难不恐真是见过大风雨的人,上头说只要你喊个‘饶命’,也不必一定索你性命。还请随堂快些自抉,我等想早离了这处拿赏钱。”
祁聿转过身看那六人,除了一人窝缩在角落睡着,剩下五人死死盯紧她,犹如蓄势待发扑向猎物的猛兽。
她不慌不忙将手尽可能垂在地面,让铁索重量有所搁置,缓缓自己受的苦。
清质启唇:“既然你们是收钱,”她手上金子朝开口的中间人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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