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死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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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一脚踏出锦衣卫校场,禁军跟刑部侍郎正从门外往里撞。一队洋洋洒洒十数人,这阵仗一看就是拿人。
她神色不惊,掀眼,两手自觉伸出让人锁。
无奈懒腔:“还是他有本事,这般案子还能套我身上。啧,我棋差一招。”
陈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睥睨瞧着祁聿的非常自觉,无可言状。
祁聿一向是明事的。
“终是他比你多进几年,手上能用的自然比你多。我当你能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日后可还能在司礼监见着你?”
祁聿微侧。
陈诉依旧是身青黛葵花胸背团领衫,人劲拔沉稳。
她充满兴致问他:“你今日来为什么,为陆斜么?”
一把寒锁挂上祁聿细弱腕子,铮铮声刺耳。陈诉看着祁聿两条胳膊不堪重负直接坠下去。
可听着他所答非所问,便知祁聿眼下更忧心的是里头那位,而非自己。
陈诉不禁回头看眼校场,虽没看见祁聿心上的人,却完成了半点好奇。
他扭头回来:“你此刻下狱恐难活过今夜,还惦记着那位?他能帮你翻盘?”
按照祁聿行事周密,陈诉下意识好奇祁聿是否将自己某种颠覆后手交给了陆斜。可祁聿怎么会平白信任位来自己身边不过两月的人?不像他的为人。
挂上锁,刑部侍郎拨开人群走近,字字铁律那般无情,犹如机械搅动的声音说。
“兵部弩器零部件失弃一案,还请祁随堂往刑部走一走,里头有些细节还请说解一二、画个押。”
她扭动手腕,铁链搅响,撞击的寒声刺得人头皮寒凉。
“这是说解几句的待遇?画押,我需要画什么押。”
祁聿狞色不悦,漠然又搁下神色,单回陈诉话,像是他这边更为紧急。
“他只有陪床的作用,还能帮我翻盘?你也太高看他了,陆斜怕是连宫里有几条路都不明白。”
“陈督主陪我走两步?”
陈诉理把袍袖。
冷漠道:“你的后事该交给边呈月,与我无关,我回宫了。”
对祁聿这位同僚,日后见不见得着都一副不关心模样,利落转身离去。
祁聿看着他干脆背影咂舌,司礼监这帮人啊,要么面和心不和,要么面不和心和,无人有定数,打起交道壁垒太高、太累。
她冷扯唇角,耸肩,无碍自己眼下跟即将而来的境遇。
就扬起音量:“那陈督主回见,再见可要告诉我,今日你来是不是奉了老祖宗的令来猎选陆斜的,我就宝贝他。”
陈诉没回头,甚至连步子也没顿。
仿佛身后要‘死’的人,不是坐自己身边三年的同僚,只是个偶然擦肩的陌生人。
祁聿懒洋洋提步,跟着刑部侍郎朝刑部走。
过堂跪审,兵部遗失武器部件这事繁杂一堆,她提高警醒,将边呈月丢给她的坑一一清述过去。这堂没有铁证不能奈她何,只能暂时下狱待审。
当上头坐的刑官一声‘羁押,改日再审’,祁聿眸子才浑然变色。
进了狱房,她才是真正的没了荫蔽,死期将至。
心口惶然一撞,若有若无刺了她一下,确实是自己失了一筹。没将边呈月弄下狱,倒叫对方不知从哪处捏了错,将自己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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