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干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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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坐圆背扶手椅里,支着臂托腮看地上昏死的人,好像就剩半口..活气了。
她心头密密麻麻冷汗,比站一天枷刑还难言表......
一男人怎么可以漂亮成这样子?这她怎么在刘栩那个老畜牲手上救人。
还不如现在死这儿算了,免得被个阉人拿那些恶心器.具玩死。
昏黄灯烛下,她仔细凝看。
陆斜周身苍灰死气荫覆,乌纱帽散掉一旁,几丝散发胡乱绕颊缠颈,极有风情。
发色重反衬得他皮肤雪瓷,细腻又光滑。
灼灼五官跟面部线条浑然天成的最好比例,流畅的牵至细颈衣领下。
即便颓死之姿,顺而吐出的气韵也云清特秀、玉质金相。
他拧紧眉心蹙起一道寒气、挣扎,人在半死半活间徘徊。
祁聿从肺里狠狠扯口气,喃喃:“这张脸真难救。”
关键他还有这张好身段,更要命。
她当即觉得天塌了,昨日的累、今天的刑还是白受了。
陆斜但凡生成姑娘,府上门槛不被提亲的踏烂都对不住他半寸身容,没万贯家产恐是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若下了窑子,京城就开他这一家就够,旁的不会有生意了。
在留不留陆斜这件事上,祁聿现在更为难,比带锦衣卫绞人首级灭人满门还难。
祁聿拖把椅子到他身前,脚尖顶顶陆斜肩胛:“喂,醒醒。”
陆斜眼睑上下颤动,半响昏沉不转醒。
正要再踹一脚,一道凌厉风削过他耳边,陆斜清寒眸子徐徐掀开,虎视鹰瞵携满杀气瞪来,几分肃戾厚重。
这双眼睛将他脂气温面都变得凌厉又硬朗,祁聿倏然心头一惊,尖锐寒气笼了脊髓。
才受的刑一下在身上各处疼起来,细密的汗直接覆了半身。
冷汗过去,她狠狠下脚朝人肩头踢去:“瞪我?老子救条狗都不敢这么看我。”
陆斜听到救他,努筋拔力后眼神缓缓灭了凶光,周身逆骨软瘫。
他拖着刺疼肩头艰难转到这位随堂脚下,温声顺气哽着嗓子求活:“谢祁随堂救命,改日、改日奴婢替您死一次......”
声音虚得跟要气绝样,歇两口后他再抖着音说,“现下能给奴婢一口饭么,我三日没吃了。”
“......”
祁聿狠狠掐住两侧颞颥,指节往死里顶,疼痛让她清醒半分。
她惊着倒吸口凉气。
陆斜完全满足了刘栩喜好,真是自己将死因全集齐了。
身段漂亮,五官绝色,现下虚虚弱弱的脆声也好听......这要是叫起.床.来,指不定多销.魂。
“你还是别吃了,去死吧。”
她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了。
陆斜这样,今天救下了,改明儿还是会死在刘栩榻上,这种泼天戏侮还是别受了。
“我不想死。”
陆斜拼尽余力喊出这句话,人乏力地瘫废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那道轻寡扶风背影远去,有种性命要随他去的绝望罩身。
他忘了被这耻辱姿势束了一天一夜,再次竭力挣扎喝喊:“我不想死!”
声音悲怆颤得像命要断在这刻。
他真的不想死。
陆家就剩他了。
推门出去一阵清风阴冷刮面,祁聿好好喘口气,两步斜靠在廊柱上,暗暗咬牙。
就听着身后屋子里那两声又轻又脆的‘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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