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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孤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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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径堆满落叶,踩上去又软又烂,骤雨初歇,有些湿滑。

郎琊从枝叶间腾挪跳跃着,穿梭而来:“主子,这一片方圆五十里,靠近水源的一共有五个大山坳。”

苻洵垂眸沉吟片刻,指了个方向:“戎陵山是崔玄礼在节制,此人行事谨慎。这个方向最难走,木石阵也最多。”

“找到崔玄礼营寨后,照原布署,弓弩营设伏、玄甲营打头阵、北卢步兵截粮草水源、郅阳步兵围营、英平步兵打援。郎琊,你带下六卫传讯策应。”

郎琊诧异:“主子你不去了?”

苻洵未正面回应,扬声下令:“玄甲营副指挥使南宫羽听令,由你担任本战主将,节制五路精兵与白袍卫下六卫。临阵换将造成一切后果,皆由本帅自行承担!”

目送郎琊和南宫羽率先军散开在密林深处,苻洵攥紧长刀、双手因愤怒而战栗,微微仰头极目远望,眼神凛若寒霜、一分分透出狠戾。

“崔氏,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秦川跑过来,在他身侧跪下:“主子,上三卫已集结和装备完毕。”

白袍卫九瓣芙蕖,上三卫是浮在水面、现于人前的近卫,下六卫是沉在水下、甚少有人知晓的线报机构。

苻洵深深吸气,竭力压下翻涌的戾气和痛苦,沉声道:“我有法子探知夫人的大致方位,你们都随我来,一路寻过去,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秦川迟疑着说:“夫人当时说,一路寻过去的话,定是有陷阱,让您……让您别救人,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何时,居然轮到她为我视死如归了?”苻洵肩膀颤动、笑出了泪水,眼神讽刺而讥诮,“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就让他们去打吧,他们不都去了么?”

“至于陷阱??玄甲营趟不过的,白袍卫趟得过,荣国太尉不能让将士贸然犯险,苻洵却应当为夫人不计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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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冰水兜头泼下,锦瑟狠狠打了个激灵,醒了。

还没完全清醒,肩膀和脚踝传来剧痛,痛得泪水都下来了,哪个天杀的在捏她伤口,还塞进几撮辣椒粉。手臂被拉开、双腿并拢,被呈“十”字捆在粗砺的木质刑架上。

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夫人既然醒了,何不趁着清醒,指点指点小的,该怎样招待您这位大贵人?”

暗沉的地牢,两个巨大炭盆熊熊燃烧,烙铁已烧得通红,石壁上挂着各色刑具:带倒刺的皮鞭,夹棍,薄如蝉翼的剥皮小刀,炮烙鞋,铁签子……

她逐一扫视过去,想象着它们用在自己身上,后脊窜起一股寒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弱弱问:“可以都不用么?”

阴恻恻的声音说:“看来夫人不太懂规矩,还得小的费些功夫说道说道。”

前方传来稳重的男声:“哪那么多废话?”

她这才发现,火光幽微的暗处,大马金刀坐着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慢慢揉着太阳穴、阖目假寐。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崔大将军”。

崔大将军身边的副将走到她面前,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真真我见犹怜。”冷笑一声,从炭盆中拿起烙铁,举着吹了吹,慢慢贴向她脸颊……

炙热的温度越靠越近,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她抖如筛糠,忽然想到苻洵,不知他此时在哪儿,她很想跟他说:“我可是为你才毁的脸,变丑了也不许嫌弃。”

心底骤然涌起一股委屈,眼睛一闭,流下两行泪水,又苦又涩。

滚烫的热浪即将挨到脸上时,蓦地转了个方向,重重摁在她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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