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一寸河山一寸血(1 / 2)
阊江南翊王宫比?阳王宫小很多,但几座主要宫殿的规制、陈设和名称都跟?阳一致。
元承?端坐上书房主位,冯太后坐在他右边,元?、崔久安分居两侧,天权跪在堂下、展开一封奏报。
“金州邸报,请虎符,调五千武卒,五万精兵。”
冯?神色平静无澜,淡淡地问:“苻洵有何动作?”
天权道:“有线报称,苻洵近期开始从北三郡调兵,主要为玄甲营和步兵。”
崔久安蹙了蹙眉:“那两个,前段时间不是失联了么?”
天权:“他们上个月在灵昌,如今的灵昌,五城兵马司和内三卫全是建宁王的旧部,几乎传不出什么消息。”
崔久安摇头:“若真是出动玄甲营,在英平郡平地上,莫说五万、就是十五万精兵,也能打得有来有回的。”
天权头埋得更低,双手举起密信呈了上去:“详细布署在此,请陛下过目。”
承?吃力地从头读到尾,面带疑惑看向冯?。冯?接过来看了一半,眉眼显出几分恻隐:“此计谋过于毒辣下作,有伤天和。”
依次传阅给元?、崔久安、元旭过目,元?和崔久安交换过眼神,点了点头,同时起身道:“太后娘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从永平七年,苻洵与冯栩勾结开始,这场战争就已经没什么底线了。”
冯?沉吟半晌,看向年幼失怙的承?,再将目光逐个扫过元?和崔久安,长叹一声:“便依两位爱卿之谏,授予崔老国公虎符。”
元?和元旭一前一后,走在春秋道上,元旭满眼不忍:“两国交战发展如斯,真是礼崩乐坏。”
“礼?当今世道还有什么礼,只有强则强、弱则亡”,元?冷笑,声音掷地有声,“一寸河山一寸血,同样是人,可以有男人的血、青壮的血,为何不能有妇人的血、稚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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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宁刺史府门口,苻洵一边指挥人往车上搬东西,一边劝阻:“澄洛驰道才初具雏形,石头都还没铺,何不缓缓,等路面好些再去?”
锦瑟和苻阐都穿着粗布麻衣,走下台阶:“我等得,曲老先生等不得。”
苻洵跟了两步,征询着问:“那多带些仆婢,再把白袍卫带上?”
锦瑟停住脚步,正色道:“曲先生既不愿为荣臣,我这样呼奴唤婢、前呼后拥去拜访,能成才怪。”
苻洵无奈道:“人家既不愿意教,咱们何必非要上赶着?宫学里没得教习了?”
锦瑟回头戏谑地盯着他:“宫学里尽是些宗室子弟,他们是如何读书的,你比我清楚……”
苻洵回想起当年与宗室子弟游手好闲的日子,后知后觉有些羞赧。
锦瑟笑了笑,语气软了:“何况,你如今担着要职,里头那些孩子定是围着阐儿奉承,能学到些什么真本事?”
“曲雍和先生乃当世大儒,性情曲高和寡,听说当年请他入碧宁书院、颇费工夫。阐儿的资质这般好,若无名师授业解惑,岂非暴殄天物。如今东原道改天换日,曲先生执意辞去书院教习之职,他梅妻鹤子、孑然一身,咱们若不跑得快些,怕是影子都追不上了。”
苻洵噎了半晌,含笑行礼:“姐姐言之有理,阐儿的教养大事便托付给姐姐了。”
推拉半晌,锦瑟只带上年过四旬的李嬷嬷、外加鞭伤未愈的秦川,其余车夫、家丁十来人,乘坐牛车扬鞭而去。
萧南图走过来,啧啧称赞:“身为嫡母,对待庶子竟能如此思虑长远、尽心竭力,又舍得下颜面、肯扮穷示弱,侯爷这正室娶得极好啊。”
苻洵眼神一黯,浅笑:“她一直都很好。”
目送车队,直到远得看不见了,才回过神:“兵马还有十天就到齐,粮草备得如何了?”
萧南图有些忧虑:“听闻金州军在山中布下了无数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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