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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血债血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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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交接自此安然完成。

九月十三下午,景阳钟敲响三万声,大丧。

封锁了十多天的?阳城终于放开,驻翊使臣即刻派信使、昼夜不歇地将讯息传回荣国。

元晴沉默着听苻沣读信,泪花闪烁,唇角微微上扬:“母后和四嫂都很好,没出半分差池。”

想了想又说:“你那个幼弟也不错,居然没趁机作乱。”

真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

苻沣被她噎了半晌,叹了口气:“听探子来报,他有两个月不在北卢和郅阳了。老实说??他一消失,也没人晓得他去了何处。”

元晴不禁打量了他一番,有些讶异地问:“你还能在他跟前安插耳目?”

苻沣摸了摸鼻子,被噎得胸口发堵,只得转移了话题:“无论如何,他大婚的时候总要回来。”

苻洵的婚期定在十月廿八,他早已安排花农,在迎亲道路两侧种下十万棵梅树,想要在红梅初绽之时迎娶锦瑟。

得知新君已顺利即位,元晴也不再急迫赶路,先在郡公府歇了一天,偕同苻萱沐浴焚香、披麻戴孝之后,才不疾不徐地启程,行至龙骨关时已九月二十。

龙骨关城门下,苻沣亲自下马、掀开车帘,元晴却并不急于下车,反定定注视着他,轻声问:“陛下可想好了?”

“孤虽为翊人,亦愿倾力襄助,却仍要奉劝陛下一句,胜算极低、莫要冒险!”

“落子无悔”,苻沣笑了,“你我两国再是交恶,有些底线,阿洵他不该触碰。”

“阿洵是我一手带大的,情份深厚,哪怕他要这个王位,朕也能随时拱手相让,唯独此事、我不能容忍。”

“他走错了路,是我教导之过,该当承担此苦果,清理门户!”

元晴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笑了:“陛下是如何知晓,北宛骑兵南下有苻洵从中作梗?”

“此事是绝密,朕至今并无实证”,苻沣摇头,“所有推测的依据,仅仅是去年除夕宴上,阿洵的一番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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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除夕宫宴,喝得醉眼迷离的苻洵,忽然凑到他耳边,神情凝重地、一字一字道。

“哥哥,明年七月派人去?阳,接阿萱他们回灵昌吧,若她实在喜欢元?,就把元?也一并接过来。”

“想个好些的理由,住得久些。”

任他如何追问,苻洵却不再多吐一字。

苻沣一怔,霎时酒醒了大半。

“当时我不明所以,能想到最严重的,便是他要对贵国发兵”,苻沣苦笑着摇摇头,“若是两国交战,朕隐瞒少祭司,接回阿萱也无可指摘。”

元晴嗤笑:“你倒是坦荡。”

国别之差、立场之争,确也无可指摘。

苻沣埋下头,眉间浮出一丝痛苦:“若早知事态如此发展,朕当时就该动手。”

“七月底,北宛那达慕节,冯栩弑兄篡位、屠戮柘枝城。紧跟着就是宣氏叛变、朔门关失守、朔宁府沦陷……”

苻洵却能未卜先知,就算此事非他策划,也定有可靠渠道提前探知。

“若有一日,你我两国交战,沙场之上朕必不会心慈手软”,苻沣冷笑,“可事关异族,他当以大局为重,竭尽全力阻拦异族挥师中原。”

“王兄与孤身上也流着异族之血”,元晴浑不在意地嘲讽,“要求苻洵以大局为重,也太高看他了些。”

苻沣又被噎住了,顿了顿才说:“是否异族,不在于血缘,而在于教化风俗。”

“中原诸国交战,哪怕是败了、亡国了,不过成王败寇、国祚不继,待世道好了,百姓该怎么过照样怎么过。”

“可那些不尊圣人、不服教化的北宛人,一旦挥师南下、入主中原,他们狠戾残暴、逞凶肆虐、奸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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