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游船(2 / 2)
冯宝英没敢喊疼,强咬着牙直起身来:“方才本想给兄弟递杯酒的,谁知不巧,摔倒在地。”
萧子新暗笑,没摔掉你一层皮算好的,面上却说:“那是我的不是了,方才一个没注意,撑蒿用力了些。”
那冯宝英忙将罪过都揽了过去:“不是,与兄弟有什么关系,是我的不是。”
说罢,将杯盏一撂,反倒从旁捡起浆来,移步到船尾,与他并肩,一面假意用浆在湖面耗着,一面转头看他。
船只离岸远去,来到江中,夹到两边又觉甚远,且一便是石碣丛林,一边是古木游廊,游廊上伶仃几个人,还算清静。
萧子新把篙一收,缓缓侧身到那呆子身后。
那呆子还在一旁卖力划着桨,且不见船只有半点移动,他又自言自语,自喜自乐:“今日我也算是与兄弟你百年修得同船渡了,对了,兄弟贵姓,今年贵庚,家中可有妻儿,其实有妻儿也不打紧,两个人最要紧的,便是把日子过好,兄弟你说……。”
话已经说到兴头上,他已经畅想好了,在哪里置一处宅子,又得雇十来个婆子丫鬟小厮,偷每日借着出门的借口,便与他看上一看。
谁知背后一紧,像是有什么物体戳了过来,他整个人一头栽进水里,正值腊月,江面虽未结冰,但也冰冷刺骨,他狠狠喝了两口湖水,便匆忙抱着浆浮出水面,嘴里呜哇呜哇吐着水:“兄弟……。”
又沉下水去,又浮上来:“救我……。”
他抓着浆,双腿蹬水,不叫自己沉下去,一面仰头看他。
只见他面色一改,不似方才笑吟吟,而是阴沉沉着脸,一脚踩在船板上,躬下身来,眉眼迸出杀意:“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谁跟你是兄弟?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兄弟。”
江水冰沁入骨,只叫冯宝英清醒过来,原来方才背后那一踹,竟是他用脚踹的!
他哎呀一声,痛心疾首:“你你你……你为何如此伤人的心,既然不想与我好,为何偏偏把我骗上船来,又把我一脚踹下来。”
萧子新转着手中的竹竿,浅浅一笑:“你定是用此方法骗了不少良家男女就范,害人不浅,我今日便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说罢,站起身,支起竿竿又将他摄入水中。
冯宝英挣扎着,一手抱着浆,一手抓着他的篙,再次跃出水:“要人命的,你可知道我爹是谁,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你尽管弄杀我,我爹一定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在水下,挣扎颤抖,却依旧死性不改,还放狠话,看来是湖水没喝够。
萧子新蹲下身,用竹篙抬起他的下巴:“你爹是谁?”
他喘着热气,眉眼横过来:“我爹是江州刺史冯玉业,不瞒你说,爹上边还有人,乃是长安城里王公贵族,你今日不把我救起来,给我道歉赔不是,否则,改日定要你好看!”
萧子新似有几分熟悉,那个冯玉业,正是左太尉的同僚,他嗤笑道:“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是他。”
冯宝英没听清他所言,双手依旧拍着水:“怕了吧,赶紧把我捞上来,小爷我饶你不……。”
死字还未说出口,萧子新一头撑入湖底,头也不回,撇下他离去,留下身后哭天喊地的求饶声。
小船顺水南下,沿途船只来往停靠,他皆有留意,只是不见熟悉的身影。又往前行了一里路,见河岸两道铺了一层翠绿的睡莲圆叶,偶有三两只睡莲亭亭出水,或黄或粉或紫,好似指路明灯,虽不及春日那般灿烂热烈,倒也尽显冬季的沉稳美丽,温柔可爱。
睡莲叶儿沿河道一直蔓延到一处名为揽月桥的桥墩处消失不见,又见青石桥身布满鲜艳台痕,深绿的台叶上挂满晶莹的水珠,似滴似露,好深的一抹绿。
那露水滴下,落入湖中,恰好荡开一圈圈的涟漪,萧子新见水中出现一个熟悉的倒影,心头一紧,不觉抬起头来,只见揽月桥上,一绿衣身影倚在栏杆处,端方沉静,似出水芙蓉。
苏长鸢沿着河一路南下,只见湖面零星船只飘荡,却不见船只停靠处,便思索一直往前,些许能寻到船家靠岸的地方,奈何一路行了快二里地,也不见其踪迹,只好上桥探寻。到了桥上,已然粉汗淋漓,娇喘细细,她倚在桥上,举目四望,风景似山水墨画,零星两点船只在河上飘来荡去。
离得最近的船只距离自己有一箭之遥,船上站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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