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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祸水东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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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谁?”

疑惑不解的声音响起,周遭顿时一噎。

宁妃唇角的笑也冷却下来,像是兀自登台,以为精彩淋漓唱到曲终,才发现唱了一出无人搭腔的独角戏。

少女身姿单薄,在徐徐日光下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剩些微孱弱却又刺耳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那苍白的唇瓣中吐出来。

“可是皇兄的哪个妃嫔?”

“这是宁妃娘娘。”

姜回点头,轻慢的往前一步,低垂着眼睑道:“本宫离宫多年,确对宫中规矩生疏许多,那便请教,是我该对宁妃行礼,还是诸位,该先对本宫行礼?”

她勾唇,一张精致小脸分明生就娇弱可怜,可抬起来时,却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尊贵威严。

长幼有序,可在长幼之前,更有尊卑。

而姜回乃是先皇与继先后的嫡出公主,血脉身份尊贵显赫仅次于当今陛下。

换句话说,尊卑有别,她为尊,她们为卑。

宁妃手指微紧,她推道她不懂规矩,她就以规矩来反击,且还她们必须得吃下。这个从穷乡僻壤里回来的公主,还当真是不好对付。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思绪九转,但面上却极快牵出个容雅的笑,“瞧,你我一心想着长公主回来必不能让那些糊涂愚笨的奴才欺负了去,竟忘了此等大事,还劳烦长公主特意提醒。”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快同我一起行礼。”宁妃说罢,当即福了半礼,而其余妃嫔看着宁妃脸色面面相觑,顺从的行跪礼。

“参见长公主殿下。”

“宁妃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你这还当真,岂不折煞本宫了?”

姜回说着折煞,却没有半点伸手去服的意思。

宁妃只好自己站起身,还不待她站直,姜回又出声了:“宁妃这一耽误,若是误了社稷大事,皇兄怪罪下来,本宫也无法替你说情。”

宁妃不解,什么社稷?什么怪罪?

若是怪罪,不应该怪罪无礼冲撞以致打断剪穗礼的姜回吗?

“安贵人怀有皇子,母以子贵,这要出了差错,你我都担当的起吗?”

“这从何说来?”人群中,有人突兀出声,等众人疑惑望去,傅婕妤勉强稳住心神道:“安贵人有些不适,却也只是每个有孕妇人都会经历的,是宁妃娘娘格外体恤,这才免了她出席剪穗礼,怎么会有什么差错?”

宁妃眯眼看向傅婕妤,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这个没用的东西。

“哦?”姜回面露疑惑:“可本宫亲耳听到有丫鬟如此说,因此皇兄身边本该为本宫引路的小夏子才匆匆离去。”

“皇兄的子嗣是大事,本宫自然体谅,这才容他离去,可本宫也甚感忧心,急急想去探望。谁知竟有奴才拦路,本宫本就情急,慌乱之下忘了看路,这才不小心踩到掉在地上的刀伤了他。”

她说着,面色适时露出隐隐害怕和懊恼。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能耐怕是十个傅婕妤加起来也不如她一个。

宁妃脸色变了变,安贵人自然是没事的,至于小夏子自然是在怀有皇子的安贵人和一个并不受宠的长公主之间做了一个再明智轻易不过的选择。

本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谁知道这个长公主竟会搬到台面上来说?

她倒是不明白她到底是装傻充愣还是真如此单纯的没有心机。

有些事,做便是做了,但若是说出来却是万万不能的。

小夏子被威逼利诱转去了安贵人处,却并不代表他能在天下人面前承担的起罔顾陛下旨意、轻慢长公主的罪责。即便碍于颜面,陛下也不会容了他。

若是此事闹起来,小夏子为托罪定会顺着姜回的话去说,毕竟事关皇嗣长公主也要稍稍让步,他此举有情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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