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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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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山人已走到门边,脚跨过门槛时却突然想起一桩事来,登时停步,不放心地回头叮嘱。

“今天河间王言语间提起你。这厮有狂躁之症,发作起来癫狂伤人。我听老常说,他入京不到半个月就发狂伤了广陵王。你当心,下次若再撞到当面,离他远些。”

说完大步出门去。

谢明裳听到最后倒笑了。

“癫狂伤人?伤了广陵王?”

这可是今天第一个令人愉悦的消息。

她回想了半日,依稀记得河间王浓眉星目,英武里带贵气的姿态。癫狂起来什么模样?

“人不可貌相。”她自语地感慨说。

父亲谢崇山临走前的话,暗示退婚事定在今夜。谢明裳也睡不着了,把兰夏和鹿鸣叫进内室。

兰夏和鹿鸣慌得很。

“别满屋转悠了。兰夏,去两边侧门看看,杜家的三十二抬定亲箱笼抬出去了没有。从哪边侧门出。”

兰夏飞奔出去。

谢明裳把五娘写给广陵王妃的书信从枕头下摸出,放在手里捏了捏,若有所思问起:

“说起来,五娘多久没出门了?”

鹿鸣一怔。“没细计较……但五娘不常出门的。”

“人不常出门,整日关家里不是哭便是挨骂,怎能不钻牛角尖。”

谢明裳把五娘的信塞回枕头下,打开私房匣子取出两枚二十两金锭,沉甸甸地放入荷包里,附耳叮嘱鹿鸣几句。

鹿鸣有些不安:“当真要包酒楼一整天的阁子?娘子上次去时,不少眼睛盯着。”

“事做干净些,不露破绽即可。”

谢明裳在灯下思量。

“趁今夜退亲,我们也做点事。”她仔细想了一回:

“城北御街边的梨花酒楼,包个临街的二楼阁子。捡梨花开得最盛的雅阁子包下。”

带五娘去酒楼阁子,摆一桌席面好酒,赏整日的京城繁华盛景,日出日落,再顺带观赏路过御街的形形色色的人物。

家里待太久,容易忘了外头自由自在的好处。

“我想把上次送走嫂嫂的地方指给五娘,让她看一看。”

鹿鸣这几天见多了她病恹恹的姿态,反倒心下大安,脸上也显露出笑意,“娘子有主意就好。”

兰夏很快急奔回来,气喘吁吁道看清楚了,禁军包围漏了个口子,箱笼从西侧门出。

大郎君的岳家派人在门外接箱笼,耿老虎领八个护院同去。

“鹿鸣换身小厮衣裳,跟着耿叔出门。我去打声招呼,让耿叔亲自陪你去。”

*

这一夜始终过得不大安稳。

谢明裳半梦半醒间,感觉屋里有人走动,眼皮却睁不开,含糊道:

“荔枝……春荔枝,三年开花,五年结果……”

谢夫人忍俊不禁,轻手轻脚把纱帐拉拢,遮住灯光:“还说梦话呢。再睡会儿。”

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去外间。

外间很快响起了低低的对话声。

“她还在睡。杜家情况如何,你先和我说。”

随即响起谢琅的声音。

谢明裳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意识到,阿兄昨夜还是冒险亲自出门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靠着床头撑坐起身。

名义上是谢琅的岳父刘家代谢家退婚。昨夜三十二抬箱笼先悄悄抬去刘家,再从刘家送去杜家。

“岳丈担心杜家闭门不见,叮嘱孩儿说,事态若不对,箱笼扔在门外,由刘家人看管,隔天叫岳母过去寻杜家主母。”

不想杜家的大门却于深夜敞开着。

刘家人去时,杜家的家主带着嫡长子,两人正衣冠整齐地站在敞开的大门前,似在等候贵客。

机不可失,刘家大管事即刻上前交涉,替谢家退婚,当面交割礼单。

谢琅站在门外,注视着杜家二郎杜幼清被父亲招来,面色苍白地站在庭院里。

刘家健仆当场打开箱笼,清点礼单无误,把定亲当日送去谢家的三十二抬箱笼原样抬回杜家。

“此事说来也巧。就在儿子来回奔走的中途,不知哪家贵人给杜家递去一份名帖,说要拜访。杜家即刻敞开正门迎接。杜家父子大晚上地站在门外喝了半夜的风,贵客却未去。倒叫儿子赶上,当面把婚事退了。”

“昨晚明珠儿的退婚事在刘家见证下办得顺利。以后谢家和杜家再无关系。”

谢夫人从头到尾听完,心口憋着的一股气才松懈,喃喃念句佛,祝祷道:

“希望霉运从此跟随杜家而去,谢家否极泰来。”

谢明裳没忍住笑了下。

外间的谢琅道:“母亲回吧。我陪陪小妹。”

母亲还在叮嘱他:“你妹子梦里惦记着吃荔枝。叫老常帮忙弄一筐来?”

谢明裳抬高嗓音喊不必:

“早不记得了。梦里的话,娘也较真。”

等谢夫人走远后,谢琅进来内室坐下,和谢明裳说:“昨夜杜二郎失魂落魄,给你写了封信,被母亲收去了。”

谢明裳冷淡地哦了声:“收去便收去吧。”

“他昨夜看见了我。神色激动地奔近前,说这些天他依旧为你奔走。又说你赠他的春荔枝核,他栽种在书房前,日日浇水,精心养护,很快就会发芽,质问你为何转脸绝情。明珠儿……你当真送了他春荔枝?”

“送了。”

谢明裳嫌弃说:“荔枝核没能打死他,便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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