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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水做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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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人生有七悲八苦,爱别离占其一,求不得也占其一。

当年雪中一次回眸,周清南记了那一幕好多年,至今记得一片小巧枯叶,在风雪的裹挟下与雪一同坠落,刚好掉在瓷娃娃头顶的蝴蝶结旁边。

她笑靥那样灿烂,如骄阳明媚,似乎终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暖……

回忆侵袭了大脑,涨潮般点点滴滴渗进意识思维的空间。

周清南手臂搂住怀里的姑娘,低头贴近她,与此同时,缓慢闭上了双眼。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在缩短,不过刹那,他已经和她只隔咫尺。

然而,就在吻上那张鲜艳唇瓣的前一秒,周清南动作顿住了。

他对时间的把控尤为清晰,知道允许自己放纵沉迷的十秒钟,在这一刻已经耗完。

眉心用力拧起一个结。

心火难消,瘾念难平,但放任自己继续,事情势必会朝着不可想象的方向发展,脱了缰离了弦,就再也无法转圜。

她只是个小姑娘,自幼家境幸福、名校毕业,将来还有大好的前景,误打误撞和他污秽黑暗的命运缠错交际,不过只因一场意外。

她像张白纸

懵懂不谙世事但他不同。

他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与光明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内心早已只剩一片荒寒。

如果有将来。即使有将来。

短短零点几秒的光景周清南眉心紧蹙唰一下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必须为今夜按下终止键。

怀里的年轻姑娘依旧沉沉睡着睡颜恬静而柔美外界纷扰仿佛都与她不相干她的世界那样纯洁那样干净哪怕只是沾染上一点泥土都是对她的亵渎。

周清南注视着怀中正好眠的女孩目光极深。

片刻他指尖牵起她一缕乌黑的发冰凉凉的发丝在他手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像两人解不开又斩不断的命数。

然后低头在那圈黑发上落下了一个吻。

周清南将程菲重新放回了床上。

醉猫醉归醉力气倒没有完全丧失。

他试着将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往下扒竟发现她那双纤细的胳膊还有点劲儿给他搂得紧紧的。

周清南有点儿好笑扬扬眉下了力气去掰那两只细生生的胳膊好几秒才扒拉下来再轻柔放进被子里盖好。

接着又替程菲整理好长发调整好枕头的高矮。

做完这一切周清南站直身体立于床畔低了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的姑娘。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很轻地勾了勾嘴角低声漫不经心地嗤:“喝醉了倒是神勇无敌等第二天酒醒不知道又要窘成什么样。”

话音落地只见床上的醉猫皱了皱眉毛翻个身面朝外嘴里含混地咕哝了两声看着像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程菲翻身的动作踢开了被子一条纤细的小腿露出来莹白如雪细而不柴腿弯处隐约可见一枚可爱的腿窝纯欲又勾人。

周清南一眼看见身体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蹿升好几度没辙只能弯下腰捏住那只雪白的脚脖子给她放回被窝。

然而刚放好姑娘不知是嫌热得慌还是不舒服小腿肚子又调皮地钻出来。

周清南眉毛挑高几分舌尖在嘴里顶了下槽牙又给她塞回去。

又飞起一脚把被子踢旁边

“……”

周清南眯了眯眼睛懒得跟她磨叽了这回直接俯身将人往怀里一勾手臂下劲儿调整她睡姿直接将她从侧睡给翻过来平躺。

手边刚好有个棕色抱枕他又顺手抄过来直接给她压在了腿上。

放完抱枕又要起身谁知

下一瞬,本来还睡得很沉的小姑娘竟突然哭起来,先是抽抽搭搭地呜咽几声,然后就开始哇哇大哭,小巧白皙的脸蛋直接皱巴成一只包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清南:“……”

周清南这头刚给程菲把腿压好,准备去外面给她弄点热水擦脸,让她可怜兮兮的哭声弄得一愣,整个人瞬间有点儿蒙。

怎么回事?

这怎么说哭就哭了?

他刚才干什么了,难道是抱她的时候手上力道重了点,不小心给她弄疼了?

一时间,周清南心里有点儿慌又有点儿乱,竟然破天荒生出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居然连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都很茫然。

梅凤年生性阴狠凉薄,疑心极重,为了成功博得梅凤年的信任,他倾注全部心血,这些年不知帮梅家铲除过多少劲敌,扫清过多少障碍,闯过多少次鬼门关。

即使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周清南全身上下又是刀伤又是枪伤,命悬一线,他的心都始终静如死水,没有掀起过一丝波澜。

可是现在,仅仅只是看到这姑娘在睡梦中莫名其妙的一次哭泣,他却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无措”。

这种感受着实陌生,周清南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愣怔几秒,然后才拧紧眉,试着伸手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轻声唤她:“程菲?”

对方仍哭个不停,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眨眼功夫就把她脑袋下的枕头给浸湿了一小片。

“……”周清南猜测她是做了什么噩梦,沉默地垂眸瞧着她,迟疑片刻,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上移几寸,动作轻柔而缓慢,覆上了她挂满泪水的颊。

替她将泪水拭去。

男人的指腹结着茧,糙糙的,一点也不柔软光滑,醉酒的人哭得正投入,迷糊间察觉到脸蛋上的粗糙痒感,不自在极了,躲了躲,眉头皱得更紧,接着便恍恍惚惚地睁开了双眼。

对上那双泪盈盈的眸,周清南面色微凝,覆在她脸上的大掌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旋即便移开五指,将手收回来。

“说哭就哭,你水做的?”

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低眸,擦拭起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嗓音低得有点儿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程菲脑子还是懵懵的,并没有清醒过来。

眼睛糊着泪水看不清东西,她抬手揉揉,刚哭过,鼻腔音很重,说话的声音像从瓮里发出来,听起来不太清楚:“做了个好难受的梦。”

周清南闻声,替她擦泪的动作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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