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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替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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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摸在他的脚踝处,眸里心疼、口中责怪:“谁叫你老是招惹太后。若不是陛下醒来护你,你早被太后斩成七八块养荷花。”

“是是……”梵阳说着往前一扑,将仰起身的高苗扑在身下。

他望着高苗躲闪的目光,嘻嘻媚道,“机会难得啊,我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给你爱意的机会。”

“你……”高苗的脸颊腾起红霞,想起往日与他一起的快乐时光,心一横就将人拉下来亲吻。

夕阳落山,两个气喘吁吁的人坐在石上相拥。

高苗低声问道:“你恨我吗,将你变成这样……”

“又不是你的错。你还救了我。我怎么会恨你。何况,那家伙什有与没有对我来说差别不大。”【心中无爱,全是被调养的技巧,有没有都一样啊。何况,我早腻了这身体上的套路。】

梵阳抚摸高苗的脸颊,和缓道,“听高医正说你许了人家,又听杜鹃说,你给那家的公子下毒?”

“我不喜欢他,下毒吓唬他罢了。”高苗浅浅回道。

她抚摸着他柔弱无骨的大手长指,这双手是天下最巧妙的手,不仅会制毒、补衣,还会下厨制膳,便是令女子快乐的事,这双手都是最灵巧的。

“我自来古怪,从小到大能听我说话得不过区区几人。我只想将陛下治好,而后天下之大,能到处去走走。那时,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梵阳的内心萌动,扯大了唇角。他拥着她,柔声道:“你明明说过,不会爱我。何况,我是这样的……”

“我不许你说。”高苗按在他的齿口,仰首吻上去。

梵阳心中只觉得厌烦,除掉有司赤燕后宫中一切都可掌握……这一瞬间,他将会拥有一切,却只感到无聊的厌烦。

他抵住高苗双肩,躲开亲吻,朝她温柔道:“天快黑了。你不是差最后一位药材吗?”

“嗯。不急。”高苗心里塞满各种想法,无一不是和梵阳有关。

“怎能不急?”梵阳将高苗拉起来,好言好语劝着,带她离开此地。

*大金宫*

人定时分后,金簪缓缓地睁开双眸,对上一双虎目,然而,这眼波里粼粼泛光,最诚挚不过。

她艰难地扯起唇角,低声道:“我……以为你……走了。”

“陛下听得到微臣说话?”楚甲子的面上微热,想将她的头挪下腿,又舍不得移动她。

不过,杜鹃和南叶一直守着,听到动静就端了薄粥入殿。

“我来吧。”楚甲子接过粥碗,将金簪撑起来,将粥一勺勺地喂她入口。

莽汉温柔的举动,冲击力最大。

杜鹃和南叶瞧着楚大将军一个大男人做这么细致的活,对他一直占据寝宫的行为多几分容忍。

金簪用过些米膳,需要洗漱。楚甲子就离开寝殿。

“陛下,你感觉如何?”南叶轻声问道。

“自上次醒来后,朕睡了几天?”金簪弱声道。

“四天。比上一次多了一天。这样看起来蛊虫醒的时间变长,殿下睡的时间就长。”南叶都快成半个行家,耳听杜鹃在哭泣,忙提醒道,“你还不快去偏殿叫高医女。”

杜鹃忙抹泪而去。

趁这段时间,南叶将近来宫里发生的事说给金簪,又说:“前日楚将军回来,昨日召开大朝会,按往日习惯,陛下本该晚间就醒。但是,陛下一直没醒,今日天不亮,太后娘娘就去城外的乐尼神庙给陛下祈福,希望陛下能早日醒来。看来,太后娘娘的诚心应验了。”

“大宫侍没做几年,倒学会逢迎拍马。呵……母后如何?”金簪被她拾掇妥当,心下也没力量再翻以往旧账,只觉得现在这样就好。

“晨时,娘娘说会回来守着陛下。不过,晚间她可能太累了,直接回金凤宫。”南叶怕她忧心,赶紧道,“陛下放心,娘娘每日都会来看望你。”

“好。”金簪颔首,见楚甲子再次入殿,就问他一些南北的情况。

她在睡梦中的精神时好时坏,像是被锁进一个黑色的匣子,怎么都睁不开眼。虽能偶尔听清,也是时断时续。

“如今朝局还算稳妥,三公中太傅沈长清理政,太师祁缙云管理五官寮所,而你为太保,替朕护国守四方。如此,朕病个三年五载倒也无碍。”金簪玩笑道。

楚甲子心里微疼,言道:“我听说蜀地之人擅长医蛊。你怕四方知道你病重而局势不稳,那就让我私下去趟蜀地替你寻药。”

金簪摆手,目光穿过打开的窗户,融入夜色。

“天师道死灰复燃,北延慕容涛虽败犹在厉兵秣马,他必会来报此仇。四面楚歌,朕寝不安稳,你就别做旁事,替朕好好守着边境。至于虫蛊一事,朕交给高苗,她会给朕一个答案。”

“你如此信任她,可这蛊虫分明就是……”楚甲子话没说完,就听杜鹃来报高苗到了。

高苗入殿后朝金簪行礼,给陛下把脉。良久后,她愧疚道:“陛下,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但你放心,微臣一定能研制出解开生蛊的方法。即使无法解蛊,微臣也会用新制的金蝉蛊王镇住它。”

楚甲子抿唇,低斥道:“这换一个蛊虫进去,若是加重陛下的身体负担呢?”

“金蝉蛊王乃是用‘百毒解之说‘的金蝉为引,再辅以各种奇珍毒物养制。待成功之日,它一定能解陛下身上的蛊毒。”高苗言之凿凿道。

“如今陛下的身体已经如此,若你再来个三年五载,如何能捱?”楚甲子说完,才发现说错话,赶紧跪首道,“微臣鲁莽,胡说八道,请陛下责罚。”

金簪轻轻地摇头,虚弱地叹息道:“朕就这么一两个时辰,懒得听这些。阿苗,朕相信你,你自朕落地后就来照顾朕,比朕的……与朕亲密无间。朕没有不信你,上次听说你要嫁人,还未来得及听你说说。”

高苗撇开脸,摸了下眼角的泪意道:“微臣……我已这般年纪,还嫁什么人?何况,我不想嫁给不爱的人。我想等治好陛下后就离开京师,往蜀地去。若我能将医蛊之术再精进些,不会是半瓶子水的本事,害陛下躺在床上。”

金簪抚摸高苗的手,轻声道:“朕支持你,也答应你。阿苗姐姐,向来是有主张的女子。”

“陛下。”高苗紧紧地握住金簪的手,低声道,“趁陛下现在醒着,我去将药端来。”

金簪颔首,又问了杜鹃有关于梵阳的事。她低声道:“思来想去,不是血口伤痕中的招。你帮朕盯着他些,而且高苗与他日夜相处研制蛊毒,朕放心高苗,却觉出梵阳不可信。自凌少保的送行诏一出后……朕总觉得好似忽略什么。”

“陛下怀疑他,不如让我来处置他。”楚甲子言道。

金簪摇头,轻出口气道:“今夜好像是晴日,你力气大,抱朕出去吹吹清风,看看明月吧。”

楚甲子闻言,叹了声。他也听过梵阆一事,因过世的舞艺司侍,陛下对梵阳多有宽容。

他按金簪的意思,将人抱起来走至殿外。

杜鹃和南叶早已命宫侍放好软榻,伺候金簪躺上去。

“以往一点不觉得这些东西珍贵,仿佛唾手可得。如今这番境地,方才觉得……”金簪感叹不过一句就听到哭泣声,不由微微一笑,朝立在旁边当柱子的楚甲子道,“过来,让朕靠着你。”

楚甲子迟疑了下。人醒来和睡着是两种状态,此刻不免有点难为情。他终是放下那点腼腆,坐在金簪身后,把她抱在怀里拥揽住。

“陛下,要好好吃东西。”

“你可以不说话,你一说,我就知道你在说我病瘦了。”金簪低声一笑,察觉身后的人紧绷身体,便安静了下来。

此刻的金簪像是邻家的小姑娘一样,依偎在大哥哥的怀里,静静地欣赏月色。

良久后,金簪终是放不下国事,又问道:“明日,你要离京了?”

“嗯。天亮就走。大军该到海宁府了。”楚甲子言道。

“瞧这时节、月色,年底前可要回来啊。”金簪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慢慢地睡了过去。

“陛下……”楚甲子的心中刺痛,好恨这蛊毒。他暗暗下个决定,尽快解决天师道,再偷偷前往蜀地,一定要找到解蛊之法,将它带回给女帝。

**

数日后,楚甲子早已带亲信离京,而沈长清在上朝途中因马车受惊,撞翻新砌瓦墙。

那墙面砸在他的车上,车架被毁坏不说,也让他的腿受伤,自此不良于行。

一位如日中天的三公大人就此泯然于众。

莫云长作为沈长清的亲近门生,按先生的意思在病期间代为处理朝政。

一时间,莫府门客如云,百官争相送礼。

莫云长起初拒绝几次,最终抵不住诱惑开始陆续收礼。而他这一代替,就被人拱上高台。

沈长清伤好后却只能坐在轮椅上,管不到莫云长的行事作风。他听闻些风声,在病榻上提醒莫云长两句。

然而,莫云长当面一副悉心听教的恭敬模样,出府后已将那些告诫抛掷脑外。

祁缙云掌管五官,拜为大司徒。

自沈长清出事后,他在五官行事日渐受阻,询来问去都不知道是谁搞的鬼。他去求见太后,希望清理吏治,恢复被风子鸾废除的士林考核,提拔人才。

然则,太后三言两语就将人打发。随后,虎贲军就控制乾明宫,不准外人入宫见陛下。

祁缙云以死求见金簪,终于被梵阳放入寝殿。然而,他发现陛下病重得人事不知,根本处理不了朝政事务。

此后,他在朝中举步维艰,试着与卫南勋合作。

无论如何,不管朝堂如何,后宫有何风云,都要先保陛下的性命要紧。

后宫偏殿内,梵阳朝躬身谄笑的莫云长冷笑:“你这倒好,收这些东西后还送到本监的面前。莫不是,你在告诉旁人是本监让你贪墨?莫云长,别以为本监不知道你在朝中搞的小动作。若是祁缙云抓住你的把柄,本监也保不下你。

趁此机会,多提拔亲信,如此才好对抗祁缙云。”

“是。梵大宫,这是月罗府送来的奇珍。下官知你爱这些,定能投您所好,请大宫笑纳。”莫云长将东西递给梵阳的亲信。

梵阳瞧进打开的盒子,定睛后立时从座位上站起来。

【巧了,高苗一直在找可以令金蝉蛊王融合生死蛊已延寿之法,如今关键的月罗雪蝉就来了。】

“不错。这东西送得甚和本监心意。另外,听说护国将军要从南边回来了?”

“啊……是。天师道的教众都是群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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