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2 / 2)
崔韵时招呼他骑上马,两人边赶路边说。
等他们沿着这唯一的一条路赶过去,终于看见一个小镇时,薛放鹤也听明白崔韵时方才去做了什么。
她在山中偷听谈话的那对夫妻是当今圣上某位姐妹的下属,这位不知是谁的亲王不满如今皇位上坐着的人,大家都是皇女,她也想要坐一坐那个位置。
于是这位亲王便与苗人合作,共谋大业。
苗人擅养毒虫,擅使毒烟,新朝初立时便在战事中派上了极大的用场,但事后却不得开朝皇帝的重用和奖赏,反遭追杀围剿,最后他们隐于山林之中,直至如今被这位亲王找上。
而这对夫妻正是亲王派来与苗人协同合作的,此前双方从未见过。
崔韵时打算冒名顶替这对夫妻与带走薛朝容的那群苗人接头,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深入敌阵,薛放鹤惊道:“那我们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崔韵时掏出了从那对夫妻身上搜刮来的信物。
“那那对夫妻呢?”
“我把他们手脚卸了,堵上嘴巴,捆山沟里一棵歪脖子树上了。”
“那你动作还真快……”薛放鹤半是震惊半是赞美。
崔韵时:“现在你就是贺春生了,而我是你的妻子韩霜,我将会唤你贺郎,记住不要对这个称呼毫无反应。”
薛放鹤看着她成功做了坏事,微微含笑的模样,心跳得像当年初见她时一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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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韵时带着薛放鹤进了镇上一家客栈,在柜台前记录名姓时,崔韵时报出如今两人用的假名,又问掌柜:“我夫君爱吃辣的,我爱吃甜的,吃不到一块去,可我们只要一盘我们都爱吃的菜,掌柜的可有办法?”
掌柜:“夫人说笑,我们这可以要半盘辣子鸡,半盘糖醋鱼,总之只要双方齐心协力,一切都不在话下。”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进行了一场让人满意的谈话。
“贺郎,我们走吧。”
薛放鹤明知她是在做戏,被她一口一个鹤郎叫着,脸却忍不住发烫,这一切若是真的该有多好,他是她的夫君,而她是他的妻子。
崔韵时上了楼后就叫了小二烧好洗澡水,她方才在山中似乎碰到了什么植物,现在胸口那片肌肤痒得难受,她要好好清洗一下,只是不知该擦什么药膏才好。
因为扮作假夫妻,薛放鹤不能在她沐浴时离开房间避嫌,便想走到房间角落处面壁站着。
只是他走过屏风时,一只小虫从他面前飞过,他抬手驱赶,不慎将崔韵时挂在屏风上的衣裳给打落下来。
他顿时不知所措起来,生怕她看见,误会自己在偷摸她衣服。
恰在这时,屏风后的崔韵时问道:“贺郎,你在做什么?”
薛放鹤听到她的声音更加紧张,好死不死,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他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扔回屏风上,冲去开门,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肩膀上勾住了崔韵时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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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忱将不见蛊放在马头上,按照它指引的方向前行。
不见蛊通体橙红,无眼无鼻,只有一张嘴可以吐丝,他丢到崔韵时身上的标记便是它吐出来的丝制作而成的。
谢流忱脱下被血浸透的外袍,将它远远扔开。
在去见她之前,他要将自己重新打理一遍,否则一身血污,她恶心都来不及,更别说听他道歉。
这镇子他从前来过,他还记得成衣铺开在何处,骑着马赶往那处,途径一条小巷,巷子深处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谢流忱勒马停下,一名男子往外冲了几步,紧接着就被一名女子抱住腿:“夫君我求你,我求你别抛弃我,我不要和离,你喜欢朱寡妇我再也不管了,只要你每晚还能回家看看我与孩子……”
那男子奋力想挣开妻子:“松手!松手!”
女子被他蹬了好几脚,哭得更加凄惨:“那朱寡妇有什么好,我家资虽称不上丰厚,可也一直养着你,这些年从不让你外出干活,我求求你别这样……”
谢流忱冷眼看着这对拉拉扯扯的夫妻。
这男子跟别的女子厮混在一起,身子早就脏了,这妇人还硬要求这么个货色回心转意,摔在地上苦苦哀求,真是有眼无珠,毫无骨气。
他从前觉得自己父亲可怜,只毒死那些和他母亲睡在一起的男子,却不肯彻底斩除明仪郡主这个祸根,更不肯与她和离,何其可笑可怜。
父亲丢尽了脸面,最后死得也那么潦草,如今父亲落在母亲口中也只是毒夫二字,就因为父亲毒死了那些和她相好的美男子。
眼下这个女子还不如他父亲,她连那朱寡妇都不敢收拾。
谢流忱若不是有要事在身,真想帮她一把,叫她知道没了这脏男人,日子也能照样过。
他匆匆一眼记下这户人家的位置,等他得空了就遣人来帮她。
他一夹马腹,径自离去,女人的哭声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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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碧真被丈夫踢到的肩膀疼得厉害,她还想挽留丈夫,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一双手撑住她的身体,将她搀起来:“这位夫人,你可还好?”
颜碧真泪眼朦胧地看了搀扶她的人一眼,就算看不清楚,她也能模糊地感觉出这人神容秀美,她对这人道谢,神色哀戚地垂下头。
谢流忱去而复返,并非是因他有什么多余的善心,只是他终归见不得和父亲处境相似的人受苦。
他帮这妇人不是为了妇人好,而是为了弥补他自己。
父亲当年也是如此毫无尊严地恳求母亲留下,别抛下他们父子,别去找别的男子。
那时父亲仍旧年轻貌美,可母亲还是不爱他了。
谢流忱转过头,望着那名男子远去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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