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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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震惊不已,忙四处查看,自然什么异常都没寻到,“家主是不是做噩梦了?”
韩琅困惑不语。
鉴于明日还得去府寺办公,折腾了这么久实在是乏了,他疲惫道:“罢了,兴许是做了噩梦。”
仆人服侍他重新躺下,掖好被子,轻轻退了出去。
万幸,没再有声音干扰他入眠。
次日韩琅睡眼惺忪地起床,两名婢女前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见他眼下生出几分倦色,婢女殷情道:“家主昨夜可歇得好?”
韩琅没有答话。
那婢女颇有几分姿色,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几回都触碰到韩琅的手背。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并没有当场发作。
齐国尚紫,故旗帜以及袍服均以紫色为崇。
二人服侍他穿戴,高冠戴到发髻上,长缨系于颚下。
一袭紫袍深衣,袍身花纹暗沉,衣领为立领式。
衣襟内露暗红色中衣,广袖直裾,袍身长及脚踝。
腰束丝织大带,革带玉钩上悬挂着兽形组佩,蔽膝为玄色,足穿革靴,看起来严谨又肃穆,气度雍容。
韩琅仔细审视铜镜中的自己,确定没有不妥之处才出去了。
韩老夫人觉短,数年来精心打理韩琅的生活,把他照顾得体贴入微。
韩琅向她请过礼后,祖孙二人坐到食案前用早食。
食案上除了稷米外,还有稻米粥,像稻米属于南方种植,极少会端上平民的餐桌。
韩府虽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境尚算殷实,吃穿用度虽不能跟贵族相比,也算精致,同窗孟卓也时常得韩家接济。
用陶碗盛了一碗稻米粥,韩琅拿起筷子时,忽然想起昨晚在耳边发牢骚的女人,什么一天吃两顿,连稻米都没有云云。
见他久久没动筷,韩老夫人好奇问:“温然怎么了?”
韩琅回过神儿,“没什么。”
韩老夫人关心道:“昨晚是不是没歇好,眼下乌沉沉的,精神也不太好。”
韩琅欲言又止,细细思索片刻,转移话题道:“祖母可否将我房里的两个婢女撤换了?”
“怎么,用得不顺?”
“太过轻浮,不妥当。”
韩老夫人笑了笑,“温然已经行过冠礼,是个大人了,平素你一本正经的,那两个婢子送给你解闷,你若不喜欢,便撤换了。”
韩琅无奈道:“换年纪大的来服侍,懂规矩,不僭越,更稳妥。”
“好好好,都依你。”
韩琅不再说话,认真地进食。
韩老夫人心里头似乎很高兴,说道:“我听说昨儿城里的百姓都夸赞国君好,私田新政很得民心。”
韩琅“唔”了一声。
韩老夫人又喜又忧,“我家温然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很多时候祖母又担心你,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走。我既想把你藏起来仔细护着,又不愿你白过这一生,辜负了姜道子对你的期望。”
这话听得韩琅窝心,“祖母。”
“哎。”
“温然已经长大了,往后我来护你,父亲未尽的责任,我来担。”
韩老夫人笑眯眯地望着他,慈爱道:“我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看着我们家温然一步步往前走。”
“这话说得好。”
用完早食,韩琅放下碗筷,筷子两头对称得很是工整。
“这就吃饱了。”
“够了。”
仆人上前伺候盐水漱口,又递上干净帕子。
韩琅接过,拭去唇上水渍,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去府寺,祖母若是困乏,再去躺会儿。”
韩老夫人点头,“你去罢。”
韩琅起身出府,乘坐骡马车前往府寺办公。
与马车比起来,骡马车走得更平稳些,再加之征战中马匹尤为珍贵,用来拉车的皆是贵族公卿享用。
今日相邦鲍起要见他,韩琅抵达府寺前往百望斋,入门前去剑脱履,行至室内,向鲍起跪礼。
鲍起年过半百,一张脸饱满圆润,须发掺杂着不少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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