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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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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材魁梧,同为紫袍深衣,不过更为精美。

宽大的袖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兽纹图案,腰束月白大带,玉带钩上悬挂着黄玉镂空鱼纹玉佩,蔽膝为朱红,用金线绣着祥云纹,跪坐于彩绘漆案后。

瞥了一眼漆案上的竹简,鲍起捋胡子说道:“上大夫呈上来的私田令很得君上喜欢。

“你把垦荒新政归于上计里,给各地方官吏定下考绩,若年末上计考核不佳则罢免其官职。如此施压下来,地方官吏必当尽心尽力落实新政,符合君上鼓励农耕的策要。”

韩琅回道:“君上想要将百姓物尽其用,必先得让他们尝到益处。一旦口粮有了着落,便会积极垦荒,各自有了生计奔忙,就不会聚集游荡。如此一来,社会方才安定,不易生变故,便于管理。”

鲍起点头表示赞同,“农耕乃国之根本,鼓励私田自主,赋税按获征收,都是极好的策略,不过……”

韩琅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鲍起意味深长道:“百姓唯有耕种方有收获,而国中贵族世袭却可承祖上荫庇,坐享其成,你意下如何?”

韩琅答道:“国在,才有贵族世袭可继;国灭,便如蝼蚁浮萍无枝可依。”

“此话说得好。”

“臣以为,周王室衰败到至今,分封制功不可没。如今的齐国,也同那周王室一般,若要维护君权,唯有变革才能独揽。”

“如何变革?”

“世卿世禄制不利于齐国发展,百姓唯有耕种劳力才能获得收成,贵族也应凭本事获得俸禄,目前群雄崛起,相互间虎视眈眈,国家并没有条件豢养他们。”

这番话正中下怀,鲍起目露精光,“老夫果然没看错你。”

韩琅试探问:“君上是打算动旧贵族了吗?”

鲍起垂眸睇他,“如你所言,君上若要把王权牢牢握在手中,必得削弱国中贵族权势,只是各家族在国中盘根错节,不易撼动,君上一筹莫展。”

韩琅抱手沉默。

鲍起道:“若要削弱贵族权势,你以为从何处着手为好?”

韩琅心中有主意,不紧不慢道:“目前国家在推行私田新政,不如就从各贵族手中的田地处下刀。”

“如何下刀?”

“臣以为,鼓励农耕的目的是充盈国库,筹备军资,使国家富裕强大。君上做为一国之君,也应带头支持这项新政。”

此话一出,鲍起眼珠一转,笑道:“这法子甚妙,若君上都将自己的私田让出来,他人又岂有不让之理?”

韩琅:“君上只需做带头作用,拿出态度来堵他们的口舌以示改革决心,至于各贵族的私田,臣认为取七成留三成为佳,不宜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

“这七成田地以何种名义收取?”

“用于充盈国库,广纳贤才入齐,共谋国强。”

鲍起听得舒心,指了指他道:“便依你之意施行。”

韩琅行揖礼,“相邦明鉴,齐国未来可期。”

齐昭侯其实早就想动贵族们的利益了,他听从了鲍起的建议,非常爽快的将自己的私田划分出一半归于国家。

此举在旧贵族群体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有人迫于局势臣服,也有人与王权发生了矛盾冲突,甚至动了手。

天气渐渐转暖,庭院里染了青绿。

桌案上的铜器里温着新酿的谷酒,韩琅捻着黑子,专注地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腹中计算着棋盘上的格局退路。

见他犹豫不决,孟卓不禁得意道:“温然你输了。”

韩琅嘴角带笑,眼尾含着恃才傲物的风情,颇有几分狂,“倒也未必。”

黑子落下,皆是死路。

孟卓啧啧两声,“你这是寻死。”

他理所当然落子侵吞围堵,一时间黑子死伤大片,他麻利地把棋盘上被困死的黑子捡进盒中。

韩琅目光平静地看着空出来的战场,丝毫不觉痛惜,“坏掉的腐肉,剜掉不要也罢。”

孟卓愣住,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韩琅审视棋盘上开阔的空白地,利落下子,重新布局,只短短几步便把局势扭转,令对方踌躇。

这回换孟卓捻着白子犹豫不决了。

韩琅伸手从铜器里取过酒壶替孟卓斟酒,直到酒温变冷,他都还没有落子,可见是被难住了。

也在这时,突见仆人穿过长廊上前,汇报道:“家主,方才接到消息,说文阳君府上生了冲突,见了血。”

听到这消息,孟卓再也无心对弈。

韩琅抬眸,明知故问:“文亦怎么了?”

孟卓心急道:“温然你还坐得住!”

韩琅抱手看他,没有答话。

孟卓道:“你动了旧贵族的利益,他们岂会轻饶你?”

韩琅抿嘴笑了笑,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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