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2 / 2）

薛司宜在背后喊他不停，伴随着哽咽疯魔的哭声，李邻这次狠下心来，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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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辆警车，一队特警和半队刑警的人一起抵达大观园，将外面堵了个水泄不通。

江再灵为首，身边站着李邻和安旭东两人。

薛沁也跟着他们来了，她被两个警员一左一右看护着，还坐在警车里。

她深深看了一眼大观园的建筑，神情莫测。

没多久，薛娆捂住血淋淋的手臂从里面走出来。

她身后的大观园建筑恢弘，花木成林，掩映着她瘦小颤抖的身躯。

小路两旁装满了田园灯。此刻，那些田园灯的微弱光芒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衬得她脸色阴晴难辨。

江再灵看着她满是鲜血的手臂，惨白的脸上也有许多血珠，不由得皱眉怔愣：“怎么会这样？林威呢？”

她没有往前，薛娆同样没有再往前。

几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薛娆头晕眼花，看着昔日里不论什么时候都很随和的队长，干哑地说：

“我要自首，林威也是个受害者。”

安旭东和李邻脸色凝重，眉头锁成山丘，其他警员则是一头雾水。

他们在这之前都知道刑侦大队来了个新职员，长得肤白貌美还是单身，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过她的名字。

眼下看见貌美新同事变成自首的杀人犯，谁都有些接受不过来。

江再灵脸色凝重，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她关怀地问：“你是不是被林威胁迫了？”

薛娆没回答是不是，她摸出身上的钥匙，说：“我杀了一个人，藏在别墅的阁楼里。抱歉，我之前说谎了。”

江再灵：“说什么谎？”

“我说我的企鹅不见了，其实是被我拿来藏尸体了。现在企鹅跟尸体，都在阁楼里。”

江再灵还想再问，薛娆抢先一步说：“警官，我太累了，说不出太多话了。”

“你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办案，然后给我包好伤口，确保我不会失血过多而死，提供不了你们什么线索。”

江再灵沉默半晌，最终对李邻和安旭东挥挥手：“上手铐，带上警车。注意别太压住她的伤，增加流血。”

李邻忙上前，把手铐给薛娆戴上，将她带进了车里。

他们谁都以为薛娆自首是被逼迫的，真正的连环杀人犯林威就在大观园，所以出警规格非常正式且宏大。

谁知只有她一人，出警就变得高开低走，轻轻松松押了人上车，带往别墅区。

李邻和另一个警员押送薛娆在同一辆车，安旭东则和江再灵上了另一辆。

车里，安旭东皱眉不解，素来沉着的脸色此刻写满了疑惑：“薛娆怎么回事？”

江再灵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说：“她是被胁迫的。但她任由林威胁迫，应该是还想继续她做人质的计划。”

安旭东想了想：“但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超出人质范围了？这个人质，都成凶手了。”

江再灵倒很坦然，说：“她刚才说了，她会提供线索，你注意到了吧？”

安旭东点了点头，薛娆刚才说的是别让她失血而死，她好提供线索，而不是留命招供。

江再灵沉声说：“你暂且就把她当成卧底吧。”

“但她不是。”

“她已经这样做了，并且没有跟我们队里任何人商量，可见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江再灵多方面思考，说：“那她应该是跟林威达成了某种协议，如果我们不顺着她的计划，破坏了协议，保不齐林威会做什么。”

安旭东不再多言。

他只要稍加思考就明白，薛娆被林威带走，她又在名单上，她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必然是跟魔鬼做了交易。

安旭东想起刚才看到的薛娆。

她从大观园出来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像鬼，瘦瘦的身躯像一张白纸，在花木成林的恢弘大观园衬托下，渺小得好像随时被风吹飞的尘埃。

她捂住的那条手臂上全部是血，衣服上腌?污秽，鞋子也沾满泥土，长发乱糟糟的，本来挽起来的工作低丸子头，已经半散半紧，全然一副从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