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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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威踱步到薛娆身边，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本能地害怕轻颤。

不可能不害怕，眼前人曾提着电钻想要杀她。

林威见她躲也没说什么，手下未曾停顿，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咔哒声解开束缚她的手铐脚铐。

得了自由，酸麻的四肢总算得以伸展。

薛娆活动了一下手脚，却不敢动得幅度过大，生怕手臂血流更多。

事实上她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感觉头晕目眩，视线里好像有无数个虚影晃动，她连站直身都难以完成，更别提反击林威。

在她看来，她也不会是林威的对手，反击无异于找死。所以她默默地扮演一个诚信的合作者，没有对林威出手。

她用健康的那只手捂住钻伤，尽可能减少血液流失，惨白着脸问林威：“出去之后，有没有什么人我可以用？”

林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就你自己。”

“你真的没有别的帮凶在外面吗？就不能告诉我，万一你的帮凶能够协助我呢？”

林威深知薛娆想打探什么，他严守死防，说：“我不认为自首还需要帮手。”

他没有正面回答帮凶的事，薛娆心里已经门清，她不再多问。

她扫视了一圈储物间，黑漆漆的，除了排风扇透进来的一点儿夜光，什么都看不到。

她问：“这里是你杀人的地点吧？”

林威没说话。

薛娆：“我要自首，总得清楚人死在哪里。”

“嗯。”林威点头：“所有人都在这儿杀的。”

薛娆表示明白，她缓慢地踱步出去。

正要拉开储物间的门时，又被林威叫住，他森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自首如果晚一天，我就给你寄名单里第五个的手脚。”

薛娆拉住门把的手紧了紧，觉得呼吸艰难。

“手脚寄完了寄器官，如果等他死了你都还没有自首，又或者有什么花招，我会大开杀戒。我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他们，也能把那些警察跟他们一起带走，杀掉。”

“我杀人的步骤，我想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的。”

听着他的话，薛娆似乎已经能看见那些死者被电钻剖开的样子，血腥味这瞬间变得更加浓烈了，就连她的嘴里都感到了腥甜。

她滚了滚干涩的喉咙，压抑住呕吐的欲望，没有回答他一个字，拉开门出去。

大观园里花木如初，夏天的夜晚微风起伏，送来阵阵花香，弱化了嘴里的腥甜。

薛娆跑到花园里，路过鱼塘时嗅到一股鱼腥味，再忍不住胃里翻滚的感觉，扶住一棵树吐得撕心裂肺。

呕吐伴随她艰难地喘息，好像要将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吐得她眼眶发酸发红，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吐完了，薛娆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钥匙。

阁楼的钥匙拿到以后，她一直携带在身上。

这时，薛娆听到大观园后面传来一阵汽笛声，紧跟着她看到旬A6145的车行驶离开。

是薛长坤留下的那辆车，所谓的已经报废，其实一直都是林威在使用。他现在已经离开了。

薛娆稳定好了生理上的恶心，才慢慢回到房子里，用大观园的座机报警。

“你好，源京市刑侦大队。”

她听出来，电话里是安旭东的声音。

“是……我。”薛娆开口，声音嘶哑不成样子。

安旭东一愣，捏紧了电话线，向来平稳的语气此刻也透出诧惕：“薛娆？你在哪？”

薛娆看了眼大观园储物间虚掩的门，说：“我要自首，现在人在大观园。”

安旭东挂断电话，跟李邻召了同事们准备出警，路过拘留室时，薛司宜猛地跑过来扒着门问：

“是不是有我女儿的消息了？警官，你带我一起去，我想看看她！”

安旭东不想浪费时间在薛司宜这里，板着脸就走。

李邻不忍，停下步子对她说：“按照规定我们不能带你走，但你放心，薛娆没有性命危险。”

“求求你带我一起！警官！”薛司宜急得不行，眼睛通红一片：“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带我一起去，我只想看看她！”

李邻叹了口气，迈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