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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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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你不开心?”

她直勾勾的看着男人,他今晚不仅话少,还很少对她笑。

沈逸清语气平平淡淡。

“只是很意外。”末了又问“你今天来,真的只是为了给我个惊喜?”

“不然呢?”她避开他的视线,下意识的撒谎。

沈逸清没说话,眼神长久的停在她脸上,带着审视,让她没由来一阵紧张。

自从不久前那个接了她电话的女声起,她就疑窦丛生,但是没多想,要不是鲍柔发来个视频,她简直难以相信。

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女人和他拉拉扯扯的上车,动作说不上的亲昵,她心里涌起一阵危机感,这个一直被抓在手心里的男人,居然有了别的心思。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还是苏棠。

当年的第一,她要跟她争,现在的男人,她还要来跟她争,为什么最好的东西她总是输给她。

不甘心。

“你学校的课怎么办?”

静了许久,男人突然问。

“不急,落下一些也没什么,课题作业及时交就行。”

沈逸清看她一眼。

“你已经延毕两年,还这么不放在心上。”顿了一秒他专横的替她做了决定,“我明天让人送你回去。”

态度不容拒绝,男人声音里透露着从来没有的冷漠。

“你在赶我走?”

“我是为你好,Dr?Graf是个严格的人,他很不喜欢有人无故旷课。”

沈逸清没什么表情。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颤一下,他急切的拿出来,结果是群消息。

许庭州发了一张女人进小区的背影。

手指滑动到聊天界面,点进置顶框,他早就发出去的消息女人还没回。

“你先在这里睡一晚,我明天派人送你回去。”

沈逸清转身要离开。

“就为了那个女人,你赶我走?”

身后传来一声质问,沈逸清蓦的一下停了脚步,回过身来时脸色有些冷。

“她真的逼你喝那瓶柠檬水?”

她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知道她对柠檬严重过敏。

“我很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我想你应该清楚。”

他不问她今天怎么突然回国,不问她怎么突然过敏发作,不问为什么初次见面苏棠就偏要逼她喝那瓶水,过程已经不再重要,她的心机令他反感。

男人从来没和她说过这种重话,谢流筝胸膛一下下的起伏,心中涌起阵不畅。

有什么动作在从她握紧的手里不受控的滑走。

这与她料想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男人不仅没有低三下四的讨好,态度反而无比平淡,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沈逸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像根刺一直抵在她喉咙,她必须在失去男人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别忘了,你永远欠我的。”

她一贯会拿捏他的愧疚。

果然握住门把的手顿住,男人身形一滞。

“我知道。”

病房门嘭!的一声关上,男人走得决绝,头也不回。

沈逸清这人她知道,在意你的时候,就握玻璃杯似的把你捧住,不在意了以后,你摔碎成几片他都满不在乎。

谢流筝心里涌起一阵绝望,抓起一旁的水杯猛地朝病房门砸过去,玻璃猛地爆开来,碎片撒了一地。

她恨恨的盯着玻璃门外,走廊上的背影听见声音也只微微一愣,没有半分停留。

身上奇痒难忍,男人态度明确的送她来医院又如何,毫不犹豫的站她这边又如何,她耍这些苦肉计赢了赌约又有什么用,看起来沈逸清丝毫没有责怪苏棠的意思。

表面不说,心里把那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

她嫉妒得几乎要抓狂。

唯一幸运的是苏棠并没有多嘴,她最大的秘密依旧牢攥在手心。

沈逸清永远欠她。

有他认可的一个人情,除了他的人,她这辈子什么也不用愁。

*

没有想象中的灯火通明。

沈逸清推门而入的时候屋里一片黑暗。

他站在门口愣了两秒才抬手,开关的脆响声在空寂的屋内极其突兀。

很奇怪,他居然有了一瞬间的心慌。

客厅没有人,他扫了一眼转身上楼,楼梯上有一串泥泞的狗爪印,脏得离谱,却让他无比心安。

女人还在。

次卧的门缝亮着灯,有零星的狗叫传出来。

他站在门口顿了两秒,试探性的伸手敲门。

第一次,没人回应。

他耐着性子敲了第二次,依旧很安静。

有点反常。

手搭上门锁,轻松打开。

“棠??”

亲昵缱绻的称呼还没喊出口,他一下僵住。

整个屋子震慑心魂的空。

不仅没有人,还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这里没有一丝女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床头只摆着那个当初他不愿意跟她一起拼的手工城堡积木,半成品,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彻底遗弃。

室内的窗户大开着,冷风不要命往里灌。

下一秒,沈逸清再度愣住,甚至惊讶。

苏棠是个对生活仪式感有些追求的人,这屋子当初由他划分为她的领地,从窗帘到地毯,小到书桌上的桌布都是她一手布置,相比于他清冷的主卧,这里一直更像是一个住着女人房间,温馨、有人味。

正是如此,此刻的空旷才更显得她离开的绝情。

她甚至扯走了她喜欢的床单,只留下一片光洁的床面。

原本满是生活痕迹的房间,跟她来之前一样的干净,除了那只趴在床角一干二净的狗。

沈逸清有些抓狂,回来的路上,他想过无数可能,她可能会生气会质问,甚至会动手。

可他没想过,她会一声不吭的走。

一声不吭的走,居然连狗都不要。

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令沈逸清彻底失了神,陷在这种事态失控的局面里久久的呆站,过了很久才镇定下来。

他摸出手机熟练地拨出号码。

关机。

他对着屏幕楞了一秒,打开微信,消息发出去是个红点。

她把他删除了。

才不过几个小时,走的真快、真干净、真彻底。

沈逸清气笑了,倚在墙边点了根烟。

走得决绝,什么也没留下,可连狗也不要,他不理解,也很烦躁。

烟烧得很快,思绪千丝万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他没抓住,电光火石间突然脑中一下炸开。

等等.....

狗。

他偏头看了看楼梯那串脚印,又看了看床边规矩趴着的小博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大步往书房走去。

她住得不久,似乎也从不把这里当家,东西少得可怜,两个大箱子就装完,沈逸清看着监控里女人离开的身影眼光逐渐发沉,视线长久的停在她怀里那只脏兮兮的博美身上。

书房没开灯,男人阴沉沉的坐在皮椅上,电脑散发的微弱蓝光照进那双凛若冰霜的眼睛。

视线一直死死的盯着监控视频,像极力克制什么一样,他双拳紧握,手背浮起几条青筋。

越看心情越差,最后,像是隐忍到极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握成拳的手猛一下往书柜砸去,玻璃瞬间爆裂,渣子飞溅一地。

男人捞起外套,踩过一地的碎渣往外走,咬牙切齿。

这狗东西,他掘地三尺找的时候不出来,自己出现的时候还挺会挑时机。

周平刚躺下准备睡,就被一通电话吵醒,心里一慌,扫了眼床头钟,下意识就觉得事情不妙。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所有模糊不清的危机感来源都是潜意识里的直觉在作祟,这一爬起来就再也没躺下去。

这一夜,京北的上层圈子里发生一件大事。

京贸集团那位才上位不久的年轻太子爷翻天覆地的找一个女人,所有从京北开往滨海的动车全部延发,最后甚至连短途航班也没有放过。

可惜他折腾了一夜,女人没有半点踪迹,凭空消失了一般。

*

米朵打开蓬头,等了一阵水温,合适了才敢往小狗身上淋。

还好这小东西听话,乖巧温顺的窝在水盆里,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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