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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毒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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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与两家有些来往,与郭淑妤和孟湘少时交集繁多,崔?在御林军当值,他出身崔氏旁支,家里与安远侯府有些来往,平日里与郭淑妤就是同游宴饮的关系,段凌和高氏两人也与孟湘交集多些,是因今年过年之后,孟家要给孟湘议亲,段、高两家都在其列,最终孟家选择了高氏。”

选择高氏便是选择太子,姜离道:“孟湘自己也看中高晗?”

裴晏颔首,“问过她的婢女兰雪,说她极乐意这门亲事,而她平日里为人颇为周全,从不曾与任何人结怨,在府里待下人们也极好,今年唯一的变化,也就是她亲事将要定下,若一切顺利,明年夏天或会成婚。”

“最大的变化与亲事有关……”

姜离轻喃一句,裴晏看着她道:“如今我们也怀疑是否与此有关,也从高家入手查过,高氏欲为高晗娶妻,除了安远侯府外还有三个选择,一为李幼仪,二为萧碧君,三为楚岚,巧合的是那天三人都在公主府,但她们都不曾单独行动。”

世家联姻多有权衡,李幼仪乃是淮阳郡王之女,为宗室之后不说,其父任户部尚书,主掌天下钱粮,极得景德帝倚重,楚岚的父亲越国公曾是东海水军兵马大元帅,擅水战,门生故旧遍布军中,在武将之中极有人望。

说至此,眼看长乐县主的院子近在眼前,姜离道:“其实我一直在想,那日凶手用的法子,并不能保证伤到的人是谁,如果凶手的目的只是为了杀人,且杀任何人都好,那便实在难办,但若凶手的目的便是为了郭姑娘和孟姑娘二人或是其一,那他要如何肯定她们一定会提前回到花棚中?凭孟姑娘嗓子不适?还是凭郭姑娘说的不打算折梅?尤其在看到她们二人已出了花棚,他更难确定结果才对。”

裴晏也道:“目前确难定论。”

话音落下,便见宜阳公主身边的嬷嬷迎了出来,二人一路入上房,宜阳公主和驸马崔斐正在无奈等候,姜离行了礼,宜阳公主温笑道:“敬之已经来了,薛姑娘不必多礼,跟本宫进来吧??”

一路走入寝房,宜阳公主又道:“昨日你走一个时辰之后,槿儿便醒了,醒了就说饿了,吃了一碗燕窝粥又睡了一觉,到了晚上,精神便好了许多,也未再发病,睡前用你的方子又用了药,到今日精神好了极多,槿儿,母亲说的薛姑娘来了。”

白敬之等在屋内,长乐县主崔槿精神好了大半,此刻靠着迎枕,手边数块木条,竟是在拼八卦锁,闻声她好奇看来,欣然道:“薛姑娘长的真好看??”

姜离上前福身,“拜见县主??”

崔槿抬了抬手,语调分明还有稚气,面容却小大人似的,“薛姑娘,母亲说你能救我,你能将我治好吗?我再也不想发病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姜离,姜离镇定道:“县主放心,我定竭尽全力。”

崔槿有些失望,“每一个大夫都是这样说的,可没有人能将我治好。”

姜离上前半步,温声道:“病去如抽丝,县主的病并不算严重,只需如常用药,假以时日定能与普通人一样。”

崔槿将信将疑,姜离对白敬之点了点头,白敬之道:“县主今日脉象平稳了许多,姑娘昨日用的针法极管用。”

姜离先坐下为崔槿请脉,这时裴晏也跟了进来,见着裴晏,崔槿忙不迭看向锦榻上的木块,“鹤臣哥哥,快快快,我拼了半天都拼不好??”

裴晏温和道:“若我帮县主拼了八卦锁,县主可能答我几问?”

崔槿眼珠儿一转,“你若能在半炷香的时辰之内拼好我便答,你若拼不好,那我便一字不答……”

宜阳公主无奈,“槿儿!”

裴晏道:“无妨,我试试。”

崔槿眼底一亮,忙让侍婢捧着八卦锁木块上前,这时几人都看向裴晏,因这方八卦锁颇为复杂,都替他捏一把汗。

姜离眼风一扫而过,又收回视线请崔槿换只手请脉,她凝神分辨脉息,过得片刻收回手,几乎是同时,只听“吧嗒”一声,裴晏将八卦锁拼合齐整。

崔槿惊道:“这么快??”

宜阳公主失笑,“你这孩子,还想用这些小玩意难住他不成?”

她摇了摇头,先关心崔槿病况,“薛姑娘,如何?今日可要再施针?”

姜离道:“昨日施针手重,今日县主先缓一日,方子照旧不变,等明日我会换一套针法,今日县主安养精神便好??”

宜阳公主松了口气,白敬之在旁道:“昨日我便觉姑娘针法奇诡,颇有剑走偏锋之感,若是别的大夫,只怕不敢下那样的手,今日姑娘自己也这样说,看来我并没有看错

,姑娘小小年纪医术过人,胆识也颇为不凡。”

姜离闻言起身道:“白大人不知,行走江湖时以救人性命为重,很多时候用药施针比昨日还要奇险,只要能救人自不必拘泥。”

白敬之一脸赞同之色,但这时,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来,“姑娘精于针灸术,昨日我回了府中,也在想县主之病可有其他解法,于是翻阅医书,看到了这样一例医案,还请姑娘看看,并指教一二。”

姜离欣然应好,起身接过脉案细看起来,然而很快,她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凝重起来,其他公主府之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她遇到了何种疑难,昨日她为长乐县主施针定方,已颇得信任,倘若今日被白太医考住,自又叫人心生质疑。

没多时,姜离苦笑一下道:“白大人,是我孤陋寡闻了,请大人解释何为‘偶刺’,又何为‘报刺’‘浮刺’①?这是哪位大人医案,病状我倒看的明白,可这施针之法说的晦涩,我却是不明……”

姜离面色无波,心底却掀起滔天巨浪,昨日施针,她所说夏日热邪之言不过是寻常病理,只因她强调了季节,而引起白敬之怀疑,但她更未想到,白敬之心虚之下,竟会拿着魏阶往日诊病的医案前来问她!

魏氏“伏羲九针”除了讲求施针行医随四时变易,还有魏氏独创的十二节法则与五刺五邪之论,从而生出千变万化的行针之法,再厉害的医家也难参透,而这医案之上所用之言,正是伏羲九针十二法则之名,只有研究过魏氏医案,又或学过伏羲九针之人才懂其意,白敬之拿这样的医案出来,她但凡开口轮医道,便暴露了她懂伏羲九针之事,此试探之法虽直接有效,却也太过愚蠢,白敬之终究只把她当做个小姑娘看待。

见她生疑,白敬之紧紧盯着她的目光果然微松,他一笑道:“‘偶刺’是为前胸刺何穴位,后背便同刺相对应穴位,‘报刺’是为重复刺穴三次,‘浮刺’是为轻斜入刺,浮于肤表,不入肌理①……”

姜离做了然之色,很快道:“这医案所记施针之法似乎比我所用更为奇险,但应有奇招奇效之感,若非要有何易改,倒是这方略或可调整。”

白敬之最擅汤液,忙细问起来,裴晏冷眼看着这一幕,这时将拼好的八卦锁递给崔槿,温声问道:“县主可记得前日之事?”

崔槿拿着八卦锁本颇为欣喜,此时面色微变,“你是说……”

裴晏点头,“公主莫去想那意外,只需将那日听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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