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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毒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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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如何腹诽,等几人到了跟前,姜离还是欠身行礼,“裴少卿。”

裴晏翻身下马,将马鞭丢给九思,又往她马车车轮上的雪泥看去,“姑娘这是去了何处?”

姜离道:“城外三清观。”

裴晏剑眉微扬,有些意外,又抬手请她一同入府,待进了公主府,方才问:“为何去三清观?”

姜离还未说话,跟在后的怀夕主动道:“是和郭姑娘一起去的,郭姑娘受了惊吓,心病也重,我们姑娘陪她散散心。”

裴晏看着姜离,“她的心病是岳盈秋的案子,而岳盈秋遇害之地,正是在城外三清观,你们此去是为了故景重游,为她医病?”

姜离脚步微缓,“大人知道岳姑娘的案子?”

裴晏道:“这几日大理寺查郭淑妤和孟湘的人际来往,发现二人有个共同挚友,便是去岁被谋害的前户部度支司郎中岳大人的女儿岳盈秋,郭淑妤的心病从岳盈秋死后开始,之后几次意外和孟湘同在,而岳盈秋出事那次,孟湘和楚岚也在,再加上郭淑妤那日受惊之下胡言乱语提到了岳盈秋,我自是要调阅此案看看与今次的案子有无关系。”

姜离不动声色,怀夕却万分惊喜,她们路上还在说可以请裴晏调阅旧案,可姜离明显不打算向裴晏开口,却没想到裴晏已调阅过岳盈秋之案,还主动道明,这简直像瞌睡了便有人递枕头,未费吹灰之力。

话到这份上,姜离自然道:“那大人查完之后如何想?”

裴晏顿了顿,谨慎道:“与今次的案子是否有关尚难断定,但当初那案子倒是有数处疑点未解??”

见她并无意外,裴晏道:“看来姑娘已经发现了。”

姜离收回视线,“郭姑娘讲过案情,但她所知并不详细。”

裴晏眼底流光滑过,朗然道:“这案子最大的疑点乃是凶手曹有庆于临刑前三日喊冤翻供,且只说岳盈秋不是他所害,但他本人住在新丰县,距离三清观并不算远,再加上他曾在案发前两月去过三清观,翻供便更不会被采信。”

“除了这一点,岳盈秋的验状所记也有些异样,彼时遇害三人皆被扼颈而死,但前两位受害者死前不仅受到凌/辱,身上还有颇多暴力伤痕,凶手多有泄愤之意,到了岳盈秋这里,她虽然也是被扼颈而

死,身上也有挣扎的淤伤,但并没有前两位受害者惨烈,此外,仵作还在岳盈秋阴门内发现了木屑??”

姜离心头一跳,“木屑?”

裴晏道:“不错,当时仵作怀疑,凶手在行凶时除了凌/辱受害者之外,还用木棍之类的东西虐待过死者,死者□□红肿,但因下了一场大雨,并未发现男子精元,如果加上这一条,便也和前两位死者遭受暴力相似了。”

郭淑妤所言未细致至此,姜离得知岳盈秋死前被施虐,心底又沉重两分。

裴晏稍稍一停,接着道:“此外,岳盈秋遗失的饰物里,除了一只玉兰金耳坠在曹有庆家里被发现,另有一对羊脂玉玉钗、一条珊瑚项圈、一条璎珞腰带和一对翡翠手镯都不知下落,前面两起案子里曹有庆会将被害人的饰物拿去新丰县的当铺典当,又或是去长安黑市上交易换钱,当初右金吾卫也是凭借这些线索找到了曹有庆,可唯独岳盈秋的饰物不知下落。曹有庆认罪时虽交代了一处典当行,但右金吾卫并未找到典当记录,定罪之时,解释为曹有庆分批次典卖了许多饰物,记错了,但有岳盈秋的头发和金耳坠,再加曹有庆认了罪,并未追查清楚便结了案。”

姜离又问:“案发当日,曹有庆在何处?”

裴晏道:“他翻供之时,说案发当日他躲在家里并未出门,还有一位当地走街串户收铜铁器物的游商到过门上,他彼时生活艰难,典卖了一套旧铜茶具换了些银钱,此后仍然躲在家里,但彼时即将行刑,游商又素无落脚之地,金吾卫并未追查。”

姜离脚下微顿,“会否有他所言为真的可能?他害两条性命,的确该死,可若他并非真凶,岂非让真正谋害岳姑娘之人逍遥法外至今?”

裴晏尚未语,一旁卢卓道:“姑娘说的确有可能,只是此案已结,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金吾卫那边不可能重查,我们也不好越权去查。”

九思在旁摇头:“卢都尉,若是别的时候可能不行,但马上入腊月,正到了大理寺复核一年刑案之时,这时候咱们刚好抽中了这件案子怎能算越权?”

卢卓愣道:“可这是去岁的案子……”

九思笑呵呵道:“大理寺复核刑案有三年之期,去岁又非我们公子在任,他将时辰宽泛些也没什么不妥,右金吾卫若因此不满,岂

非是做贼心虚?”

卢卓明白过来,“确是如此,就是这案子是段世子办的,到时候……”

九思眨眨眼,“到时候有我们公子在,他能如何?”

卢卓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振奋起来,“是是是,正是此理??”

他二人在后打着机锋,姜离则惊讶地望着裴晏,原来他竟已经着手去核查此案了,若真能找到那游商,证明案发当日曹有庆并不在鸣鸾山……

姜离面色微变道:“倘若曹有庆所言为真,那出现在曹有庆家里的头发、耳坠又作何解释?”

裴晏深长道:“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要么是金吾卫做了假物证构陷定罪,要么便是凶手提前知道了前两案的凶手是曹有庆,而后先一步将证物嫁祸给了曹有庆,能这样做的人,要么是金吾卫中武侯,要么便是和金吾卫办案之人关系极近者,如此一来,范围便可大大缩小。

四目相对,裴晏不必说透姜离便可明白一切,而若真是如此,那最轻也是金吾卫渎职失察办出冤假错案,除了追真凶外,办案之人也势被问责,也因此,才有适才卢卓之言,但显然裴晏并不忌讳开罪段氏。

姜离转身而走,她并不意外,裴晏从前便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之人,而下到京兆府,右金吾卫,上至大理寺、刑部与御史台,每年失察渎职者不知凡几,当年魏阶临刑之前同样在喊冤,可三法司无一人相信,也无一人重视,皇太孙之死如一道催命符,每个人都害怕那道符贴在自己身上,于是,他们便急不可待地,牢牢钉死在魏阶身上。

若将各法司历年案卷皆调出核查,姜离相信多的是人保不住头上乌纱,而满朝文武,又有几人不想稳步青云,高官厚禄?想到这些,她不禁看了一眼裴晏,今日是段氏,裴晏不忌讳,那若是换了肃王?换了太子妃呢?

姜离心底五味杂陈,定了定神,明白岳盈秋的案子是旧案,如今孟湘之死尚在最佳查破之时,她便问:“可能确定凶手的目标是孟湘了?”

裴晏摇头,“还无法确定凶手目标到底为何人,当日虽有七人曾单独离开,但这两日调查下来,没发现他们有何杀人动机??”

“殷嘉宁与二人是关系不远不近的朋友,宁珏常年不在长安,也就今岁与二人在宴会雅集上碰过几次面,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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