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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1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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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对谁?对最不安生的那个还是对涉事的一众都厌恶,皇帝不知道、没想过。

唯有厌恶之感清晰。

“又是杭婕妤的主意?”皇帝想笑,两天,才两天,在两天里这么闹腾,杭婕妤是多没把皇帝当回事儿啊,不是不当回事,是根本就只把他当做一滩泥吧。

嬴忱璧这一刻真是即刻处死杭婕妤的心都有。

御前总管仿佛能感受到危险气息地弯弯腰:“是,杭婕妤建议皇后娘娘派人怂恿二皇子和三皇子给楚昭仪出头,必要让两位皇子不达目的不能罢休,再让两位公主被霍才人害得出点差池,既矛头直指贵妃又能指摘不是生母根本不会照顾好皇嗣。

杭婕妤想如此可今天就能让公主们回到生母身边,是赖嬷嬷要让大公主陪弟弟们闹事,皇后娘娘同意了,杭婕妤拗不过,这才是大公主去了钟萃宫。

倪秀仪拦不住大公主,便一边派人来禀告一边陪着去钟萃宫。大公主要和弟弟们说话,不肯再让倪秀仪陪着,原想有宫人们在,没事的,倪秀仪便没有再看着。”

皇帝问:“皇后还在婵娟馆吗?”

蒋厚运恭谨禀道:“禀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回怡华宫了。”

“杭婕妤和赖嬷嬷送入掖庭狱,让大皇子的奶娘一并进去,省得她影响大皇子休养。”正徽帝嬴忱璧处置道:“杭婕妤,用两个时辰大刑,五月都不必让她出掖庭狱了,一天给她送一碗水,两天给一个馒头,就这么给她送吃食。”

“赖嬷嬷母女,用两天大刑,关三天,还给郭氏。楚昭仪,罚半年月银,至于郭氏?”嬴忱璧转向霍贵妃交代:“贵妃想再给她扎几针,贵妃都看着办吧。”

霍灵渠敛衽施礼,领旨、告退。

皇帝目送贵妃走远,再做安排:“宣谷王夫妇、滕王夫妇、乐邑长公主和驸马进宫,把二皇子和三皇子交给谷王夫妇,大公主交给滕王夫妇,二公主给她姑母。

让他们带皇嗣出宫照料半个月,五月十六再送回宫里,告诉他们,若是小辈们不懂事,该管教就管教,不必顾忌,也不必来见朕了,接着皇嗣就出宫去吧。”

蒋厚运镇定地领过旨意去办事。

皇帝独站会儿,步统领再杵到陛下面前,嬴忱璧吩咐:“给谷王府派一百名禁军过去,查查是谁帮大公主姐弟爬到树上去的,朕真不相信宫人这么不怕死。”

料理毕,嬴忱璧摆驾长春宫,去给将远行的湘王送行。

皇帝的安排传遍宫闱,对于儿女们闹着要跳树,皇帝都不现身,翁嫔、喻美人和还在钟萃宫的倪秀仪以及好些位太妃还是有点意外的,杭婕妤怎么就敢这样作死啊,还不就是仗着皇帝疼爱儿女嘛,谁想这回孩子们要跳树,陛下连去做做样哄哄都没有。

翁嫔想,陛下是真怒了吧,也是,这闹腾得,再不管束还能得了吗?!

待皇宫中的新传闻散开,瞬间盖过皇帝的安排??霍贵妃随便抓个怡华宫的宫女给套上皇后的服饰来顶替郭氏,把真正的郭氏以宫女偷盗的名义送入掖庭狱了!

阖宫都有点沸腾了。

翁嫔鼓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憋半响,想,贵妃太明目张胆了吧。

皇帝嬴忱璧在距离长春宫外几丈远之处得到霍贵妃的最新大作,沉默片刻,下轿辇来,就在宫道上停驻,皇帝美其名曰:等贵妃过来,一起进长春宫。

长春宫外几丈远的动静,霍太后当然收到消息了,只做不知。

霍灵渠行至长春宫外见到皇帝,平静地给皇帝见礼。

嬴忱璧令宫人们退远,温和劝贵妃:“贵妃把郭氏送入掖庭狱会否太难看了?”

霍灵渠状若未懂:“臣妾就是让她在掖庭狱最阴森的囚房里待几个时辰,今夜亥时末就会让她回怡华宫了。皇后虽然怕痛但不记痛,扎针也没多少效用,还不如吓吓她,也不用谁特意去吓唬,她自己就能吓到自己,今夜回怡华宫后保管能病一场。”

嬴忱璧还能说什么?皇帝很官方地表示:“贵妃有心了。”

霍灵渠便有心地往前迈步,笑意温婉:“指鹿为马。”

嬴忱璧愣下,下刻就懊恼得有点糟心了,他这是又掉进贵妃的陷阱里了!贵妃在说,你看你对霍灵渠都少不了戒心,何况对霍家?你抱着这么大戒心还想留着霍灵渠,有意思吗,大权在握后你痛快放霍灵渠出宫岂还能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嬴忱璧想给贵妃解释又被拦住,霍灵渠提示:进长春宫吧,莫让太后操心。

皇帝只好来日再表心意,带贵妃去给湘王送行。

霍灵渠还奇怪,作甚让湘王下午出门啊?嬴忱璧告诉贵妃缘由,霍灵渠觉得她不该问,嬴忱璧顿时又有点不爽,这对上晏霁之就退避的德行,皇帝差点想恭维贵妃两句。

湘王这会儿其实已经被媳妇哄得差不多也被母后开解得差不多了,霍太后在小儿子面前表现得深明大义一派国母风范,待见到皇帝儿子,霍太后可没那么多深明大义了,明早出行能差什么,晏霁之折腾人,你这做兄长的就不知道拦?

皇帝给母后赔个不是再宽慰湘王,全都安抚好,皇帝还陪着湘王出宫了。

霍灵渠怪怪的,皇帝难道还要给湘王送行到城门前吗?

答案当然是不!一出皇宫,皇帝就撇下湘王夫妇,率队禁军策马飞骑而去。

长春宫这边,霍灵渠刚陪太后姑母去歇息,宫人就来报:御前总管求见贵妃。

霍灵渠遂返回长春宫的正殿,传御前总管进殿,问何事?

“禀贵妃,大公主和两位皇子哭闹着不肯跟谷王和滕王走,楚昭仪心有不忍挺身而出,谷王和滕王不知该如何是好,请贵妃拿个主意。”蒋厚运道。

“又是大公主带头闹事?”霍灵渠了然一般含笑问,蒋厚运赔个笑,霍灵渠淡淡吩咐:“大总管去找霍雄鹰吧,让霍雄鹰把他们三姐弟绑起来让谷王和滕王带走,楚昭仪若是再阻拦就把她也绑了,御前的宫女不愿做,大总管只管来长春宫调人。”

“贵妃羞煞奴婢们了,陛下口谕在前,楚昭仪胆敢违抗已是戴罪之身,奴婢们岂还有敢不遵贵妃号令的?”蒋厚运对于要把楚昭仪绑了一点负担都没有。

霍灵渠再问问二公主的情况,蒋厚运禀告过,退下去做事。

二公主已经被接走了,没人带头,二公主个三岁多的小娃能想闹什么事?乐邑和薛述聪进宫来让贴身伺候的宫人抱起二公主就走,出皇宫时二公主都睡着了。

乐邑和薛述聪还要给薛述嘉送行,回到显国公府,让宫人们抱二公主去歇息,他们就又不停歇地出门。但相较而言,他们倒没怨什么,是平原大长公主怨气颇重,什么差事这么急啊非得火急火燎地让孩子下午就出门?

送到京城城门前,碰见晏家人,平原大长公主真想刺一刺被显国公拦住了。

湘王对着晏霁之甩脸:“谁要你来送行?”

“走吧。”

“哼!!”

三个年轻的钦差和家人们告别过,不管是郁郁闷闷还是自觉可怜巴巴,都乖乖骑上宝马带着朝廷拨给他们的二十精锐铁骑扬鞭策马而去,去荆湖办差事。

稍站着目送会儿,送行队伍各自散去,薛述聪拉住晏霁之提个醒:“晏明潜明天回京,我过两天也要出京去办差了,他,我可暂且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晏霁之指指不远处的车队示意他还要送行,薛述聪问过这是谁,恍然道:“佟振羽兄妹明天要出狱了是吧,你故意让湘王做钦差还今天就走?”

“我认为湘王适合做这个钦差而已。”晏霁之真心说:“防佟振羽只是顺带。”

“得了吧你!”薛述聪摆摆手走了,晏霁之再走向不远处的车队,让佟梦如下午出发,他也能赶上来送一程:“小姨,慢行吧,一路顺风。”

“好,霁之你也多保重。”佟梦如压住呛人的酸涩,再转向顺郡王和她的孩子们,挤出个笑意就钻进马车里,抱头吩咐出发,走,快走,走慢些,她怕忍不住要哭。

顺郡王也低落,没和前姨外甥寒暄,车队远去,他便带儿女们回府。

晏霁之仍然在原地站定,原牧炽蹿出来问他:“你想让我多留半个月?”

“你不怕疯狗乱咬人,原家的女眷会有危险吗?你留在京中对虢王府好歹会有些震慑,你大哥五月十五到,你五月十五早上跟兄长打过照面再走,不差这几天。”

原牧炽想想他考量得也有道理吧:“行吧,我跟我大哥打过照面再走。”

晏霁之唇畔溢笑,似有兴味地关注着正在驶出城门的囚车,像是都没空理会身边的人。原牧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怪道:“看什么呢,囚车有什么好看?”

“这是佟太太的钟家表弟,我昨天特意请来的旨意,让他回滁州服刑,我好把他的家眷全部送走,这会儿看他们全都出城了,我感觉舒畅不少。”晏霁之解释。

原牧炽真想嘲笑,瞥见个孕妇在他们边上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皱眉斥:“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大着个肚子你想干点坏事,小爷我就不会揍你啊?”

“这是晏明潜的钟姨娘,佟太太的表侄女,刚刚囚车里那位的亲侄女。”

“哦,就是你以前??”原牧炽融会贯通起来语调很乐,他没幸灾乐祸,就是好笑嘛,收到晏霁之的眼神杀,原牧炽咳嗽下很大度地不笑他了。

管住身边这个,晏霁之再看向钟姨娘,钟姨娘抿抿唇,压压脖颈微低低头,她就知道,她二婶突然举家回滁州还连跟她见一面都来不及、只让人给她送个口信就急不可耐赶回滁州跟晏霁之有关系,原来,真是晏霁之把她叔叔婶婶他们全都弄走了!

钟姨娘鼓起勇气想进攻,触及晏霁之的冷意,咬咬牙,带着丫鬟回去了。

原牧炽嫌:“你这事有点窝囊了吧,你爹娘护着也没得你这么轻易罢休吧。”

晏霁之反嫌:“你怎么知道钟姨娘身边的丫鬟不是我的人?”

原牧炽被噎地白他:“行行行,算你耐心好。”肯定又是在憋着什么坏了。

霍海啸走来,原牧炽感悟道:“我怎么觉着见到你没好事呢。”

“会不会说话?”霍海啸随口斥声,自然略过道:“昌隆侯的幕僚驱使着虢王在刑部打点要进死牢见翟猛,翟猛在牢里也扑腾着要跟外面联络,陛下便漏个口子,让刑部放行,放他们见一面,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去!原牧炽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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