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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1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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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忱璧微怔,犹若被当头棒喝,楚氏会自觉有不当之处吗,身为嫔妃,楚氏会自觉没有嫔妃本份吗?

嬴忱璧笑了,原来还是皇帝他一叶障目。

“不配!”嬴忱璧冷冷吐字:“羞辱她的皇后、贵妃不配让她行礼,她认为委屈她的皇帝不配她行礼,不知约束娘家的皇太后不配得她敬意,她当然有嫔妃本份!”皇帝愣是怒了:“还真是她妹妹说的,她把自己当谁啊?”

“朕竟不知楚氏是这么个货色!”嬴忱璧气息翻腾,显见得被气到了。

霍灵渠迈过步,一气呵成道:“她帮郭氏向陛下求三个高位嫔妃位时我相信她是真心,但同样的,她不会认为来三个高位嫔妃会妨碍她,就像她不会把霍贵妃看在眼中,或者说,她不会把任何后来者看在眼中,因为她入潜邸时只有郭氏在她前面。

郭皇后若辞位,就该是她了,虽然她可能没有这想法,但不管她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她这两天的行为都昭示清楚了她骨子里藏着这个自觉,她有没有想法都不重要了。她又清高,不屑相争,故,她的期待会是皇帝主动把凤冠给她。

至于她会在和郭氏翻脸前就看不上郭氏了?应该是,她认为皇后该高高在上,被欺压的皇后还如何能配叫她看得上,虽然她可能还是没有这想法,但她?”霍灵渠摇头:“藏在她骨子里的自觉,不必她有想法就能推动她行事,她有没有想法都没差了。”

“她之前会给郭氏奔走,就是陛下说的,她可怜郭氏娘仨。”

霍灵渠洞若观火:“但她对郭氏娘仨的这份可怜,比起心怀怜悯,我更愿意猜测为是她自视甚高,因为自视甚高,她认为面对她认为的不公就应该挺身而出。

还是因自视太高,她对于她和霍家之间的认知是霍家想扳倒她而不得,故而对于霍家没把她看在眼里,她入不了耳,她直觉笃定有荆湖秀女告御状是霍家在针对她。

还是因为她自视太高,她自觉完美,所以当与人起冲突,她直觉就是他人的错,纵使面对君王,一个完美的人又怎么能是个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之人,所以她不能行礼。何况,她自视高自觉完美,她在宫中对自己的定位就不只是嫔妃了。”

霍灵渠看向皇帝。

嬴忱璧被气笑了:“她还自觉她是个世外高人她在宫中还负责审判?”

霍灵渠推测:“否则应该撑不起她自觉对方不配她行礼的不配二字。”

嬴忱璧险些有些头昏脑胀。

“自入潜邸,六年多来她最得宠,对她的感触应该是正常,很正常,就应该是这样。”霍灵渠小结:“因为她的自视,她骨子里的自觉就是,她就应该最得宠,纵使面对皇帝,她照样觉得皇帝该对她最好,故而当你们有冲突时她直觉你对不住她。”

嬴忱璧咂摸着就应该三字反倒都平和了:“所以,六年多来她都是最得宠,她自觉跟我没关系,以她的才貌,她就应该是最得宠,不管这皇帝是不是我,不管这皇帝是谁,她都应该是最得宠,反而若皇帝不是最宠她,她还会觉得是皇帝眼瞎?

所以六年多来她都是最得宠还对我没有信任不只因她看不起我,还有她自觉她最得宠跟我没有关系之故,她只能看到自己又如何能对我生出信任来?”

霍灵渠在心里补充:还因为皇帝你对她太好。

楚昭仪嘛,很透彻了,如若嬴忱璧符合楚氏对天潢贵胄的想象,乃至更威风凛凛,楚氏不得宠都只会想是她自己不够出众;反之,就是现在那副姿态了。

“她还曾对朕侃侃而谈过假若她经受郭氏的遭遇!”皇帝怒道:“朕相信,她这么说时她真是言自由衷,但扎根在她骨子里的自觉当然是:她和郭皇后不同。

她父亲都这么想,他们楚家和郭家不一样,否则,这活生生的例子,他们是看不懂吗,他们当然看得懂,所以才要鄙薄郭家没用,他们楚家当然和郭家不同!”

“假若她经受郭氏的遭遇?”嬴忱璧嗤之以鼻:“呵,她当然就和郭氏一样的心理了,朕还相信,她若是等不到朕覆灭霍家,还不知要怎样鄙薄朕呢。”

嬴忱璧额头青筋暴起,压着暴怒迫自己冷静,霍灵渠思忖道:“霁之曾猜,去年,陛下在七夕夜陪伴翁美人是想晓谕众人,楚氏最得宠嫔妃之位快到头了,翁嫔得宠将超过楚氏,臣妾斗胆想问陛下,陛下是此意吗?”

“是!”嬴忱璧冷静下来:“可惜,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朕没想到,霁之看出来了。”皇帝又怒:“剩下那些个自觉心智不凡的就全是群睁眼瞎!”

霍灵渠默然,嬴忱璧一怔,恍然贵妃的猜想,皇帝发觉当真好笑了:“楚氏自觉她就应该最得宠?如若有人得宠超过她,她还得是那副嘴脸吧,朕与这楚氏果真没有疑虑最终必定互相厌恶,朕瞧她是比那些趋炎附势者都不如远矣!”

“这告御状的小姑娘都算在帮她了。”

嬴忱璧凤眸阴翳:“否则,若因有人得宠超过她,她变成那么副嘴脸,这名声还不知得落得有多差。”

霍灵渠问:“陛下想让楚昭仪病逝?”

嬴忱璧没有否认,迎着贵妃的注视,皇帝不禁又多补两句:“她是副什么嘴脸,贵妃也看见了,眼下她已经想当然自觉该她做继后,若是大皇子没了,她还能不想当然自觉应该由二皇子做储君吗,朕不能再留着她祸害两个皇儿。”

霍灵渠沉默下,看向随侍在远处的宫人们,招招手,让端茶的宫人过来。

两名捧茶盅的宫女近前来,皇帝发现是有点渴了,拿茶盅的速度比贵妃还快。

皇帝和贵妃饮过茶水,宫女们退远,霍灵渠不厌其烦地跟皇帝掰扯:“昨夜,陛下曾言想等两个皇儿懂事些再冷落楚昭仪,可你突然想不好该等到皇儿们几岁时?

宫中规矩,皇子最早七岁、最晚在十岁时要搬出内廷,三皇子三岁,二皇子将满五岁,按陛下昨夜想法最多再等四年而已,陛下可曾想过你怎会想不好?”

嬴忱璧眉宇微蹙,垂眸,若有所思。

霍灵渠温和笑:“所以,陛下其实是知道的,这两个孩子不能接受你冷落他们的生母,不管是他们三五岁还是二三十岁时,你才会想不好,否则你根本无需犹豫。”

嬴忱璧依然垂眸不语。

霍灵渠自顾总结:“所以,这根源不在于楚昭仪,楚昭仪病逝才是麻烦,陛下心里应该很清楚,楚昭仪若是病逝,有的是人包括楚家人都会让这两个皇子相信是霍家害的楚昭仪。臣妾请问陛下,届时,这死局你还能解得开吗?”

正徽帝嬴忱璧神情凝滞,双目若失神,眼前一个画面闪过,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质问他,为何要这样羞辱他的母亲让他母妃难堪?正徽帝训斥这少年胡言什么?

少年讥笑,你追尊一个做过云南王小妾的女人为皇后都不肯册立我的母妃为后,还不是故意羞辱我母亲让我母妃难堪吗?再定睛一看,是十二岁的二皇子。

正徽帝闭目醒醒神。

“朕…对儿女是否宽纵了些?”

“是太过宽纵。”霍灵渠直言不讳,惹得正徽帝不禁抬眸看眼霍贵妃,霍灵渠坦荡荡:“做家长必须要有威势,可陛下在陪你从潜邸过来的三个妻妾面前有威势吗?

陛下昨夜曾言杭婕妤不可一世,我曾对呛:你看她若是遇上我大哥或者晏霁之,你看她还能不能狂得起来?今日,我想再提一点:楚昭仪,若是六年多来,你对她都是居高临下,我敢说她今朝对你摆不出任何高姿态,郭氏更不用说了。

你在这三人面前没有威势,在她们给你生的五个儿女面前同样没有威势。大皇子因何被送入魏王府小住?倘若你在长子面前有威势,大皇子敢拿刀冲进长春宫说要砍死霍贵妃吗,翁嫔的小皇子出生,大皇子敢说出不想回宫来看父皇疼爱别的儿子吗?

大公主五岁多不小了,三岁都不小了,昨夜我说我看着你的女儿想到我大哥和晏霁之,其实我的假设不成立,若是晏霁之的女儿或者我大哥的女儿,没胆量跟父亲闹。三岁的小娃照样懂得不敢,可你的大女儿五岁多了都敢找你哭闹。”

“你再看昨夜,对二皇子和三皇子,你居然能说出你想不好,你不觉荒唐吗,三五岁的孩子,你竟然都拿不定主意,你还记得你是一个父亲吗?”霍灵渠都想恭维:“难怪楚昭仪敢对皇帝你有那么高的姿态哦,你这个家长做得还能叫有威势?”

正徽帝嬴忱璧若受刺激般瞪霍贵妃,霍灵渠踢回去:“你反驳我呀,我一个做姐姐的都能管好霍桑柔,你做父亲管不好孩子,你这个家长做得能叫成功?”

嬴忱璧莫名有点委屈巴巴的,是他想搞成这样吗?

“陛下太强求了。”霍灵渠善解人意宽慰:“你对圆满的执念,你想把你童年没有得到的爱从家庭里补回来,令你疯狂的对你的家眷们好,好到强求你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强求到适得其反,陛下多宽宽心、放下执念,自会慢慢好转。”

嬴忱璧看看贵妃,浑似能看穿贵妃这点小心思,说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想离宫么,皇帝在心里哼哼,若有似无的就带了股傲娇:“做个好父亲难道是强求吗?”

“是你觉得做一个好父亲该与孩儿的生母和睦,才有强求二字。”霍灵渠孜孜不倦道:“我以为如何做父亲与孩儿的生母无关,做母亲亦然。假若我嫁人生子,和丈夫不能过了,我会带孩子和离,我对我孩儿的态度与孩子的父亲无关。”

“当然,孩子也不会影响我对孩子父亲的态度。”霍灵渠补充。

嬴忱璧神情有点莫测:“贵妃是说,若你将来与丈夫不睦,你会要和离?”

霍灵渠没察觉皇帝的话中意,就奇怪皇帝怎么听的,怎么就能跳到不睦:“不是不睦,是不能过了,不睦有什么不能过的,两个人各过各的又不影响。”

嬴忱璧在心里松口气:“那什么情况会让贵妃觉得不能过了要和离?”

“单就夫妻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要闹到和离的。”若能嫁人,霍灵渠对丈夫要求真不高:“他对霍家憋着坏或者想害我不算,那已经是仇人了不能混为一谈。”

嬴忱璧表示懂了:“若假设闹到要和离的地步,贵妃不愿意为孩儿妥协?”

霍灵渠反问:“都不能过了还怎么妥协?”

嬴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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