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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10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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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渠抬眸望向数丈外被捆绑着倒在地上的霍振羽兄妹,眉眼间悲戚而决绝:“我相信霍蓁蓁今日是第一回胁迫父亲,霍振羽更是第一回不把父亲当回事儿乃至蔑视父亲。

但,是初犯又如何,他们若有孝心真敬爱父亲又岂会有这种初犯,这不是佟家蛊惑的,但凡他们对父亲有孝心就没人能蛊惑他们,这只能是他们兄妹的本性如此。

我还相信,倘若爹愿意留他们兄妹在霍家,他们今后绝不敢再对父亲猖狂,多讽刺啊,是不敢而不是他们不会不想,是不敢,是他们怕失去霍家的荣华富贵才不敢。

霍灵渠疼得想哭,咬牙切齿都掩盖不住痛惜:“这兄妹俩的皮囊下藏着颗什么心肝啊,父亲给他们荣华富贵庇护他们在今年以前都没受过委屈,居然都养不出他们对父亲的孝心;我嫌寒心,既然他们对父亲没孝心对霍家没真心,何必再看他们的虚情假意。”

霍灵渠倏然冷笑,明知这想法过狠了但她真觉得痛快啊:“娇生惯养没受过委屈好啊,我庆幸霍振羽霍蓁蓁在今年二月以前没受过委屈,否则哪能看到他们的真心!”

太上皇自然懂贵妃的言外之意,受尽娇惯没受过委屈就不会权衡利弊只会按本心行事,霍振羽和霍蓁蓁今日呈现出来的就是他们未加修饰的最真实的本来面目。

到这刻,太上皇才认可霍贵妃和兴献侯的做法,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霍振羽兄妹的劣根已断然不可能再板正教好,对他们怜悯心软就是给家族埋祸,必须当断则断。

此时特容易敏感的湘王就觉得这表姐也在指摘他,亏他心性好,没想记恨。

附近的老臣们颇有感触,但不论是否觉得霍家和贵妃狠,比起优柔寡断表里不一,的确是霍贵妃当机立断的敏锐和坦荡能令他们有好感,房副相更感佩霍贵妃犀利。

他们多少年过半百的老臣还旁观者迷,霍贵妃年纪轻轻已是当局者清,若是宽容这回,霍家再费心教育霍振羽和霍蓁蓁,能把这兄妹俩教好吗?不可能的,娇生惯养没受过委屈时都养不出真心,在这兄妹俩自觉受委屈被压制时只会愈发心怀怨怼乃至憎恨。

霍家再对这兄妹俩怀恻隐之心就是养两条毒蛇,是给自家捅刀,绝不能再留了。

吏部薄尚书反复推论确断霍振羽兄妹对父亲的态度还真不是佟家能蛊惑的,兴献侯没薄待过这双儿女啊就是没再给霍蓁蓁争继后位,因此,这兄妹俩孝顺母亲却对父亲如此犯浑?只因父亲没顺从他们的心意就能被蛊惑着去践踏父亲,还能是被蛊惑的吗?

除非是霍振羽兄妹两个唯利是图,兴献侯没顺他们的心意令他们不满怨憎,是他们本心里就没有对父亲的孝敬,那么这兄妹俩对父亲犯浑当然不是被蛊惑的。

薄尚书摇头,怨不得贵妃和兴献侯寒心,这对兄妹岂止没孝心,根本是全无良心啊。

班丞相想想霍家也没那么狠吧,要给皇帝解惑被挡回了,嬴忱璧自己想明白了,明白得不是滋味,他甚至都不知这到底是因他的迟钝还是因他对贵妃的不上心?

贵妃甘愿离家颠沛十多年就是出于对弟弟妹妹的疼爱,她怎会还嫉妒霍振羽和霍蓁蓁,何况贵妃刚提及过她当年走到家门前都没回家就是不想毁掉弟弟妹妹的人生。

他竟然就如同没过耳,嬴忱璧心底苦涩,其实贵妃没骂错他,他表现得很在意贵妃,他也很想在意贵妃,但他内心真的没他想的那么重视贵妃,晏霁之必定是瞬间明悟吧。

晋王睨着魏王也整出副领悟模样,不知他真懂还是装腔,给薛述聪使个眼色。

驸马爷腹诽这妹夫真会想,一溜烟潜回他爹身边,差点把晋王和乐邑都给气着。

显国公在训薛述嘉消停:“非想让你姨夫看过来是吧?”这混账对着侯瞻渥翻白眼翻个没完了,薛述嘉振振有词:“爹你看看他的德行嘛,摆明在闹着武襄侯又想去找那假冒货。霍海啸亲自把他逮着送到陛下面前的,才几天,这都不叫阳奉阴违了。

这是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就没把陛下的训诫当回事儿啊,我真是奇了怪了,都是尚公主都是圣人的外甥,怎么侯家的风评比我们家好那么多,简直倒打一耙嘛。”

“是你表嫂。”显国公重点告诫:“你瞻渥表哥爱妻情深这点总是无可指摘的。”

薛述聪挤过来,薛述嘉都没给他哥一个眼神,只顾嘲笑:“圣人的六公主两岁就早夭了,他这媳妇是不是都不能是,就算圣人收那位做义女又能护几年,陛下到底是霍太后养大的,陛下在这件事里难道还会为个面都没见过几回的义妹去跟霍家和养母翻脸吗?

这大姨有那么大脸面能让霍家和贵妃放过她这儿媳妇吗?什么爱妻情深,侯瞻渥还能护得住他这媳妇吗,当断就得断,难道真为个女人把整个武襄侯府都拖进去跟霍家硬刚吗?不管霍家将来会怎么样,霍家现在还是当朝第一豪族呢,会捏不死侯家吗?”

“你姐姐是晋王妃,晋王是你姐夫。”显国公面无表情,亏他还知道当断就得断。

薛述嘉萎蔫了:“我知道啊,要不然我还愁什么,这难题简直愁死我了。”

显国公懒得再理这混账,转念想,猜疑道:“霍桑柔的孩子是她亲生的吗?”

“不是。”薛述嘉赖洋洋的极像敷衍,显国公确认道:“你肯定?”

“当然啦,桑柔跟我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呢,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那她这孩子从哪来的,她们姐妹颠沛流离自顾不暇怎么会还养个孩子?”

薛述嘉摆手道:“是她们姐妹以前投奔的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她姐跟她说是远房亲戚,但到底是不是霍家的远房亲戚,我估计她不清楚,只有她姐才知道。那家人家在授康二十八年时全家遭难就把孩子托付给她们了,她姐姐进英王府,她就给这孩子做娘了。”

“你最近刚晓得还是今年以前就清楚?”显国公刨根。

“我刚包莫欢时就知道了啊。”薛述嘉敏感地问:“爹你怀疑什么?”

“你说呢?”显国公意味深长,薛述嘉嫌他爹疑心重:“哎呦爹啊,这有什么好怀疑,她们在撷芳馆的势力下四五年,如果这小娃身世有问题,魏王还能放过吗?

何况是不是的,晏霁之还能不清楚吗,倘若这孩子是桑柔的外甥,晏霁之四年多都没点反应就出奇了,更更何况她们姐妹背着血海深仇好吧,哪儿有那种闲情啊。”

显国公被噎住,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被薛述嘉驳得无言以对的时候,还真是他多虑了,就凭贵妃还没报仇就不可能这么没分寸,怪只怪这个孩子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薛述聪默默在边上听过这轮再把疑惑抛出,薛述嘉惊奇:“大哥你这么好骗啊,贵妃怎会知晓佟尚书懂不懂《三字经》,就算是晏霁之告诉她的,但《三字经》啊,刚启蒙的小孩都会背,分明是晏霁之在逗流光姨娘玩嘛,你们居然都能被耍得团团转。”

“好了!”显国公忽略掉薛述嘉没过脑的废话,琢磨下猛然滞住,养不教,父之过?

霍漓江重数霍振羽的种种罪状,但霍漓江的教导呢?显国公惊诧地倒吸口凉气,他竟然都没察觉出方才霍漓江痛斥霍振羽时的巨大漏洞,唯一的嫡子啊,霍漓江若是有在意寄望,早管得霍振羽灰头土脸哪还敢对亲爹狂得起来?换言之,霍漓江不在意霍振羽?

显国公被自己的结论难住了,不应该啊,霍漓江对庶出又不上心,怎会不在意霍振羽?可他若是在意霍振羽,他能放任霍振羽被佟家养成这副德行吗?绝无可能的。

“爹?”薛述聪打量老爹阴晴不定的脸色怀疑他爹在想什么,显国公手写六个字给他,薛述聪恍然大悟要折返回去告诉晋王时被显国公制止:“虽然不是贵妃特意提点,但还是得谢贵妃告知,要懂得礼尚往来,既然贵妃不想宣扬,不必转告你妹夫了。”

薛述嘉很怀疑他爹向着谁啊,薛述聪更感觉他爹对女婿有隔阂,表现得忒明显。

谷王陪着女儿走到人前引得佟姓诸位和霍振羽、霍雄鹰都愣了愣,佟图匡愣了下后得意地冲着霍漓江挑衅,佟老太太更觉痛快,被麻绳捆绑着都困不住她老脸上又发散出的张狂,连众多怀疑霍漓江在耍诈的看客们都恍然想到原来台阶在这里呀。

谁相信谷王父女不是来给霍振羽和佟家说情要请霍漓江以和为贵呢?

霍雄鹰憋闷想谷王不是这么没脸没皮吧,霍海啸是担心谷王父女带着圣人的口谕,反观霍漓江压根儿没在意,有太上皇的口谕来对他也没影响,得罪圣人就得罪了呗。

“爹,我要带着灿哥儿跟霍振羽和离,我皇伯伯已经同意了。”霍四奶奶道明来意再引得众人一愣,佟图匡脸上的得意挑衅被凝固至撕裂,佟老太太和佟梦姿犹如熊熊怒火又重燃般剧烈挣扎起来,霍振羽盯着这个妻子犹如从云端跌进泥潭疼得他浑身冒冷。

以为谷王是来给霍漓江台阶下要让霍漓江和霍振羽重归于好的看客们傻眼了,佟梦姿的陪嫁奴婢更懵,花珀姨娘脸煞白,心里恨得要命,四爷这般的危急关头,这四奶奶竟然非但不劝侯爷还要落井下石,和离对她有什么好处啊她是疯了吗?

霍雄鹰可被这转折乐得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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