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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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对许多人大概都是场颠覆。
霍漓江把休掉佟梦姿且将佟氏生的儿女逐出霍家的休书写好,盖上印章,休书生效。
霍海啸接过他叔的休书欣赏,刚看眼就被霍雄鹰抢过去,他们哥俩都看过,派两名护卫把休书送往京兆府衙办户籍,被惊的云里雾里的观众仿佛才逐渐回神。
直觉就不相信、怀疑霍漓江在耍诈的观众们猜他还会派人把休书追回来吧?
将信将疑的观众们总觉得不至于,闹到这地步,霍漓江若是还要自我打脸还能在妻儿和岳家面前抬起头来吗?但要让他们相信霍漓江真能就此舍掉霍振羽,他们又犹豫。
性情果决的观众们就没什么犹豫不信,霍漓江都把佟尚书绑起来了,摆明不想再谈,何况霍家都把休书送去办户籍了。唯一的嫡子又如何,厌恶与逐出家族能差多少,霍漓江既然已经彻底厌恶霍振羽,把他逐出霍家不过是把最后的遮羞布扯掉而已。
娉姨娘和霍鸳娇姐弟痛快啊,看这娘仨今后还怎么狂?!
侯瞻渥心焦,他懒得猜霍漓江是想把妻儿和岳家都踩到脚底还是真要休妻连儿女都要逐出霍家,他就看霍漓江真的狠啊,对着有二十多年情份的妻子和嫡亲儿女都能这么狠心,对他的阿柔还能手下留情吗?拽着他爹狂摇非要他爹同意让他去找阿柔。
武襄侯头疼,他能理解霍漓江对佟家的深恶痛绝乃至要休妻,但真的不能苟同霍漓江要把两个涉世未深的儿女逐出霍家,孩子们若行差踏错,家长们自该板正教导,岂能孩子们一有偏差就将他们抛弃,但凡还有人情味的人家就做不出这种事,霍家是真冷血啊。
佟图匡就坚定不信,当他不清楚霍漓江有多疼爱这双儿女吗?霍漓江绝无可能真和振羽计较,更遑论休妻,要把振羽和蓁蓁都逐出霍家更是天方夜谭,当前不过是在装腔乃至就是振羽点出的虚张声势而已,非要搞到自己在妻儿面前低三下四的也不嫌丢人。
他这般作想,不管他是真坚定还是自欺欺人,他这般作想,鄙夷的眼神随之带了出来。他就抬着下巴斜起眼鄙夷讥诮着霍漓江,跟之前霍振羽吐出‘不必理会,他虚张声势而已。’时的神态虽不相同却是异曲同工,附近的旁观者们:“……”
懒得理会他的几位纷纷调转自己的视线,晏琼勋打量他好几眼后想佟尚书真的有病吧。霍雄鹰抓狂啊忒想把这老头暴揍顿,难受的是还不能揍他,只能把拳头捏得咯吱响。
顺郡王妃佟梦如笑起来,笑得比哭还凄怜,她爹多可笑啊,到这刻,他竟然还抱着他自以为的霍漓江不会舍掉霍振羽兄妹的幻想跟霍漓江对抗?!哈哈哈……她糊涂啊,她居然才想明白佟家最糊涂可笑的人是她爹,是她爹把妻儿带得就会做白日梦。
同感到阵凉意的是时隔二十多年重新归入佟家的奴婢们,佟梦娴和佟梦姿各自出嫁时带进各自婆家的陪嫁奴婢虽然不多但经过多年的繁衍生息,这两批奴婢合计已有五十多人,都养得舒服惯了,哪还受得了不能再享以前的好日子反而还得再做奴婢的活计。
在人群中的乐邑长公主注意到这点细节,细心地对霍灵渠指出:“这两批奴婢在霍家和晏家的婚嫁也是个隐患,还是斩草除根,把跟他们有牵连的奴婢全部剪除。”
霍灵渠思索下好像没有隐患,看向晏霁之,晏霁之颔首道:“长公主费心了,臣谢过。这群奴婢二十多年来的婚嫁都是跟佟家和钟家的奴婢,他们眼下已尽数回归佟家。”
“你们防备得真齐全。”薛述聪似褒似贬,晏霁之轻轻摇头解释:“是佟尚书夫妇担心从佟家出来的奴婢跟晏家和霍家的家生子成亲后有可能会叛变,坚决不许。”
薛述聪顿时无语凝噎,两名禁军带吴王和简郡王过来,由此,太上皇在京中的众儿子们全部齐聚。两位小王爷给父皇和皇兄问安后,班丞相看向他家长孙,班韫堂瞟瞟那抱着十二岁娃的霍巨浪,给自己安慰下,再走过去抱起未满九岁的小表弟简郡王。
被遮挡视线的吴王默念:过几月他就满十五岁了,和十二岁还要人抱的小娃根本不同。突然有只小板凳闯入眼底,吴王幽幽抬眼,然后默默接过表哥给的小板凳。
禁军再禀告:任逍姑娘想来这边找魏王表哥。薛述聪和晋王当即嘲笑魏王,虽然自个儿可能都没懂这有啥好嘲笑但就是乐得嘲笑。太上皇被烦得嫌脑仁疼,都几岁了还那么幼稚;乐邑和湘王都无语了,魏王黑着脸瞪向这禁军,两名禁军向圣人和陛下告退。
皇帝和太上皇的四周有禁军和大臣们里三层外三层环绕着,自不是任逍能挤过来。
晏霁之随意瞥眼没想到看见侯瞻渥,他凝视两息时间,伸手拽薛述聪给他指指,意思很明显,薛述聪要笑不笑,你可真好意思当着晋王和太上皇的面向我打听,但还是告诉他了:“武襄侯原本要重责,被我那大姨拦住了,就打几板子当然不影响他活蹦乱跳。”
太上皇、皇帝和魏王、晋王乃至湘王都霎时神情微妙,薛述聪斜睨晏霁之哼哼:看吧,这就是你非要问的结果。晏霁之当没事人,乐邑瞟瞟父皇和四个兄弟,拽霍灵渠揶揄缓和:“嗳,你不肯留霍振羽兄妹也有嫉妒他们怕你爹疼爱他们会超过你的因由在吧?”
刚聚起的微妙气氛趋于消散,薛述聪腹诽这媳妇真会转移话题,用得着她多事嘛。
“我爹真的疼爱霍振羽和霍蓁蓁吗?”霍灵渠美眸凝凝仿若喃喃自语,乐邑答当然啊,还拉着湘王佐证,湘王附议:“是真的,表姐,你童年在霍家时二舅是很疼爱你,但二舅疼爱他们两个不比你差,母后给蓁蓁相看前他们在霍家真的都没受过委屈。”
皇帝嬴忱璧看着贵妃怅然若失想宽慰贵妃时,霍灵渠刹那间眉眼生动,活色生香的容颜魅惑不已似能摄人心魄,乐邑长公主立时在心底骂妖孽,抬手狠狠拧把驸马。薛述聪痛得真想跟她呛,他什么都没看好吧,当着皇帝的面他会像晏霁之那么没顾忌吗?
“佟尚书官拜主管科举的礼部尚书该当学识渊博,不想他竟连《三字经》都不懂。”
霍灵渠只是陈述都挡不住话语中蕴含的轻蔑:“否则他至少可以坏掉点我爹的名声,而不是节节败退至一败涂地,往后回过味来想再反击都来不及了。”
晏霁之桃花眼溢笑,唇畔亦扬起抹微笑,仿若只因她这番话便豁然舒畅。
湘王再神情古怪地打量这表姐,太上皇和皇帝魏王他们一时间还真没听懂,乐邑怀疑:“佟尚书不懂《三字经》?你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还有你提佟尚书懂不懂《三字经》作甚,这跟你嫉妒霍蓁蓁比你得兴献侯疼爱有什么关系吗?你故意混淆视听吧你。”
好嘛,乐邑的措辞已经成言之凿凿了,或许她私心里就觉得霍灵渠不可能不嫉妒。
“是啊,表姐,你嫉妒妹妹就嫉妒吧,我们又不会因此排挤你,但我们都知道你嫉妒,你还遮遮掩掩的就不觉得假嘛。父皇因为你都没阻拦二舅,你还想怎样,非要二舅彻底不认他们吗?”湘王和霍蓁蓁的表兄妹情份当然要胜过和霍灵渠的表姐弟情份千百倍。
霍灵渠淡笑笑尚未应对,皇帝要训斥湘王都被晏霁之抢前了:“湘王这般疼爱表妹,莫非您有意纳霍蓁蓁做侧妃再让湘王妃遁入空门给霍蓁蓁腾位子?”
瞬间安静,太上皇总觉得有点糟心,湘王被卡下后狂喷:“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
“霍蓁蓁眼下最好的出路显而易见是做湘王妃,你有媳妇,她自然想先做你的侧妃再把湘王妃除掉做你的继室。”晏霁之顺理成章道:“在王爷眼中,她要凌驾在父亲头上拿捏父亲要榨干霍家要姐姐死都无所谓,姐姐不对她好就是恶毒,不是吗?”
“你胡说??”湘王被污蔑地火冒三丈高要冲过去踹他,晋王真嫌他小孩气,太上皇就知道要糟,皇帝让步昂和顾统领拦,穆国公霍秦川收到动静被迫转移过来,顾统领和步昂抱住被抱住还要乱踹的湘王,但湘王只喷出三个字真是被晏霁之打断了。
“湘王你疼爱霍蓁蓁就疼爱吧,我们又不会因此排挤你,但我们都知道你疼爱霍蓁蓁,你还遮遮掩掩的就不觉得假嘛。”晏霁之把话还给他,晏墉甚至嬴忱璧亲自扯他都被无视,晏霁之斗志昂扬:“谁耳聋了没听见霍蓁蓁说:反正我和我哥都绝不同意你休妻。
爹你若非要执迷不悟,我们兄妹就跟娘回佟家,你不收回休妻,我们就不回霍家。想让我们兄妹回霍家,爹你就不要再妄想什么休妻断亲了。湘王你认为很妥当,你当然该对你爹说:反正我绝对不同意你禅位给老五,爹你若非要执迷不悟,我就回霍家。
你不收回禅位,我就不回皇家,想让我回皇家,爹你就不要再妄想什么禅位给嬴忱璧。再或者你可以套用霍振羽的话:父亲还是不要再胡闹了,倘若你非要闹着禅位给老五,我就去霍家改做霍家人。毕竟湘王你很认可他们啊否则何至于替他们抱不平,是吧?”
氛围理所当然僵住又像有秋风扫落叶的凄清,霍灵渠眼酸垂眸,湘王妃心底闷堵苦笑,湘王若是被霍蓁蓁算计到还会不纳霍蓁蓁进门么?她知道湘王是真的挺疼爱霍蓁蓁。
将满二十岁的湘王被责备得小白脸火辣辣连耳根都烫红了,是否该给父皇和皇兄请罪或者至少该驳掉晏霁之都想不到。穆国公默默数数,打算让外甥难堪会儿再给他解围。
晋王唯恐天下不乱:“晏霁之,我皇兄还在这儿呢,你这是想置陛下于何地呀?”
“我祖母和湘王妃的祖父是亲姐弟,我和湘王妃是正正经经的表兄妹。”晏霁之一脸怀疑晋王脑子不正常:“我推测湘王和霍蓁蓁可能合谋害我表妹,我给表妹出头不是应该么,这和陛下什么关系?陛下若是突然干涉给弟妹出头才令人浮想联翩吧。”
“你有种!”晋王真郁闷居然这都能被他找到借口,薛述聪讶异晋王这么容易就蔫了,再想想霍蓁蓁兄妹跟晏霁之的表亲情份今时自是已经荡然无存,是没必要再呛。
班丞相边腹诽穆国公故意等他来打圆场边走过两步,含腰驼背以示恭谨再笑道:“贵妃娘娘指佟尚书不懂《三字经》的隐喻是??”对上霍贵妃饱含尽在不言中的恳请,他愣下,顷刻间明白这是贵妃对父亲的维护,既事已至此,恶名就全给佟家担吧。
私心里,班丞相都觉得没什么不该的,莫名唏嘘地给霍贵妃作揖行个礼,再走到太上皇身侧在手掌写六个字给圣人看,太上皇恍悟,不吝啬赞道:“贵妃果真通透。”
“圣人谬赞,我今日真正察觉到我将霍家人的狠传承得淋漓尽致,但我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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