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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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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渠戒备地盯着冒出来的两个意外,晋王突然不知该说点什么,霍秦川加把劲儿喊:“晋王爷、驸马爷,真的真的,老臣没有跟你们说笑,你们打开木桶盖看看就知道了,陛下现正在危难中,现在可是王爷和驸马爷向陛下表忠心的最佳时机,赶紧救驾啊。”

薛述聪想过去看看,霍灵渠当即护住她的火药桶,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似的,他赔笑举手讨饶后退。晋王瞟瞟铁门内的皇帝和魏王,再瞟向铁门的铁锁,乐得打哈哈:“本王现在就去通知刑部尚书,穆国公撑住,护驾的大任暂时就交给你了。”

晋王脚底抹油开溜,薛述聪心说这事难道还能瞒得住吗,你给皇帝卖个人情又能怎样?正当他犹豫时,霍灵渠笑道:“驸马爷,您帮我请太上皇来做个和事佬吧。”

在铁门内的正徽帝嬴忱璧和穆国公连同霍海啸和晏霁之忽然有点激灵,魏王莫名忐忑,大概就是除霍漓江以外都不得不正经点的状态。

薛述聪愣下就应了:“呃,行,好,贵妃言之有理,我这就去请圣人来。”

霍灵渠含笑谢过,目送这位驸马爷消失在视野,她将这些东西归整好后坐下来歇会儿。她想着她的规划和布置是否还需再改善时,耳畔炸响起皇帝的威胁:“贵妃把铁门打开,朕保证对今日种种不予追究,贵妃想救护国公府,朕答应你会从长计议。”

“否则就要追责赐我和霍家死罪是吧?”霍灵渠淡定抓把火药往铁门里扔,反威胁道:“甭管你们谁吵我,我就往铁牢里扔把火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霍秦川识趣去面壁,晏霁之站起来,找处不会被殃及的墙壁靠。

正徽帝嬴忱璧绝不想耗到真让太上皇来处理,重训道:“贵妃到底是想救护国公府还是想弑君,贵妃若只是想救护国公府又何必把事情闹这么大,难道你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让朕不得不疑心霍家的忠诚吗?贵妃,适可而止!”

霍灵渠再抓起把火药瞄准皇帝往铁牢里扔,正徽帝嬴忱璧敏捷闪避,烦躁道:“贵妃,真想让朕惩治霍家吗?即刻把铁门打开,否则朕第一个治你父亲的罪。”

“不用威胁我,在这间铁牢里,你弄不死我爹,而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再走出这铁牢。”霍灵渠容颜沉肃眉目决绝而眼中流淌的是恨:“我才知道原来我这样厌恶被掌控操纵,厌恶到我愿意不惜拿命来抗争,原来人世间最公平的是老天爷让每个人都会死。

你是皇帝,你不顺心就能治人的罪,你看看你现在多有皇帝风范,到底是你不值得相信还是权利能让人扭曲,你才做几年皇帝啊就让人没办法再相信你了?”

嬴忱璧只觉心头被针刺下,浮躁的心突然就冷却了:“贵妃是因不相信朕吗?”

“你值得我和霍家相信你吗?”霍灵渠讽刺:“你对令?夫人宠吧,纤若都劝我,将来我能登凤座都不要得罪她,结果你跟我说你跟她常常话不投机。

郭皇后在今年以前就在盼着你驾崩吧,可在半个月以前,你想过治她的罪吗?你自己都说你反思这几年对郭氏有多好,发现你对她好得像是你在犯贱啊。”

霍灵渠哈哈笑起来,眼神倏然凝成锋利冷冻的冰锥:“可你对我、你对霍家呢?你是姓霍的养大的吧,霍家曾把自家掌珠许配给你过吧,霍家对你好过吧,得到的就是在你做皇帝以后你对旁人有着用不尽的宽容而你生气恼怒时率先就想着治霍家的罪?”

伴着罪字的音消散,铁门里外寂静得若被僵住,连细微的呼吸都像能令人心尖儿颤。

刑部尚书带人赶来救驾,霍灵渠利索点燃蜡烛威胁:“退,往后退,退到十丈之外,要不然我就把火药点了,大家同归于尽,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出去。”

“陛下?”精瘦精瘦的刑部尚书头大,嬴忱璧垂眸缓缓道:“救驾,不得伤着贵妃。”

在不能伤及守着两桶火药的霍贵妃的前提下想救驾岂不是比登天还难吗?刑部尚书跟右侍郎商量,无奈下欲用迷魂香,右侍郎提个难点:“可这也不是一息时间就能晕倒,贵妃若是在昏迷前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来,大人,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呀。”

言而总之挟持皇帝的贵妃是位皇帝陛下自己还愿意捧着的祖宗,伤着她更不行,这样的救援可想而知会有多缓慢。老尚书跟贵妃把好话说尽了,体验把霍贵妃有多顽固的辛酸,他仿佛刚想起又仿佛认清现状般地给陛下和霍贵妃送茶水糕点,慢慢耗吧。

同僚们陆陆续续赶过来,刑部尚书毫不吝啬地让同僚们同担救驾的重任。班丞相更是刚到就被众推与霍贵妃谈判营救陛下,激动得他差点老泪纵横,在心里骂霍家混蛋啊,霍秦川绝对是故意把自己也关在牢房里好省略下这该由他来担的糟心事。

夕阳红遍落幕迟,火烧云灼热天际,太上皇浩浩汤汤来到围困皇帝的刑部。

不少官员随同太上皇前来,霍巨浪陪着他祖父挤在队伍中,还有霍舒窈和霍雄鹰等人,室内堵得没位置才留在外面围观,天啊,他头痛啊,不,他头晕啊。

相隔着三丈多的距离,太上皇站在困着皇帝和魏王的铁牢前,见贵妃横坐在长凳上,揣着宝刀握着火把,凳脚边放着据说装着火药的两只木桶,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的山匪头头的混不吝德行,像个什么样啊?!

“皇帝?!”太上皇被激怒了。

困在铁牢里的六位规规矩矩给太上皇请安,霍灵渠仍像个没事人坐着。正徽帝嬴忱璧给父亲请安过后又坐下来了,认命般沉默,不搭理他太上皇老爹。

“圣人您息怒。”霍秦川苦逼地顶上:“陛下和贵妃吵得太凶,年轻人气盛,两个人现在就较着劲都不想说话了,您就当他们幼稚不懂事,跟他们计较太不值当了。”

“说,皇帝和贵妃在闹什么?”太上皇看着俩混不吝的德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呃…陛下不慎说出贵妃是残花败柳还死活不愿意道歉。”霍秦川现编,嬴忱璧沉默,高冷得放弃发言了。围观的大臣们谁都没异样,太上皇没好气:“还有呢?”

“呃…贵妃想着翁美人生产在即,既然她将抚养翁美人的皇嗣,这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三个也是养,皇后娘娘明年正月就会辞位离宫,不差这几天,贵妃想干脆把俩嫡出的皇嗣和新出生的皇嗣同时抱到关雎宫养省得明年再挪腾回,陛下不同意。”

霍秦川料想没人会拆台便壮着胆编:“陛下非但不同意,还想在郭皇后辞位离宫修行后让令?夫人抚养大皇子,杭婕妤抚养二公主。陛下和贵妃争执,在争执中不慎说出贵妃是残花败柳,贵妃让陛下给她道歉,陛下死活不愿意。

士可杀不可辱呀,贵妃自觉可是陛下要封她做贵妃而非她向陛下谄媚求来的贵妃位,即使她非清白身进宫也必须得到与众后妃等同的尊严,陛下绝不能这样侮辱她,贵妃要求陛下必须道歉,陛下不愿意,跟贵妃闹凶了,贵妃就闹着要同归于尽。”

“皇帝?!”太上皇高声斥:“贵妃一个女人家,你哄哄贵妃又怎么样?”

嬴忱璧别过头不理会他爹,霍秦川赔笑打圆场:“圣人,是贵妃不懂事,陛下没和贵妃计较已是皇恩浩荡了;霍家会好好规劝贵妃,您先救陛下和魏王殿下吧。”

太上皇勉强嗯声,让国丈把贵妃请开。霍擎拄着拐杖由霍巨浪扶着上前商量:“娘娘,您看老臣的情面就给霍秦川三天吧,三天内让霍秦川劝动陛下给您赔个不是。”

“一天!”霍灵渠要求:“最多一天,就一天。”

“好,一天,一天就一天。”霍擎牲畜无害道:“既然谈妥了,娘娘您挪挪地儿吧。”

“让圣人单独过来吧,让我挟持住圣人。”霍灵渠防备道:“霍漓江已经耍过我一回了,我很难相信祖父你现在不是在耍我,我觉得很有可能呀,哄着我把皇帝放了就不了了之,你们又不是做不出来,我觉得我挟持住圣人比我相信你们有保障得多。”

霍擎板脸:“祖父能跟霍漓江一个德行吗,祖父能是没有信誉的老头吗?”

“看情况吧,眼前的情况,你们就是不能相信的。”霍灵渠清醒戳破,霍擎老太爷当即感到大受侮辱般谴责贵妃孙女:“贵妃您自个儿觉得士可杀不可辱,您岂能这样侮辱老臣?您要是不给老臣道歉并表示相信老臣,老臣绝不能罢休,老臣死给你看。”

“去死吧!”霍灵渠对呛,呛得嬴忱璧眼皮打哆嗦,围观的众大臣乃至连太上皇都觉得不可思议,贵妃真的是在对她祖父说‘去死吧?’没待他们多想,贵妃就道:“自家糟心烂肺的玩意儿谁不知道谁呀,我信你个邪?”

好多人舒口气想:真是霍擎养出来的宝贝孙女,就是知道她祖父是什么货色。

霍擎无缝隙接:“霍巨浪你给祖父去撞墙,不撞到你贵妃妹妹心疼你,你就不准停。”

霍巨浪:“……”我的无妄之灾啊,我不做这样的傻逼事。

好在霍灵渠及时解救堂哥的困境:“不用跟我装腔,我没兴趣看你们耍百戏。这样吧,其他人全部离开,让圣人给我和陛下做个和事佬,谈妥了,我就放人。”

这女人不会真想玩把真的吧?魏王真忐忑,假若她能把太上皇和嬴忱璧都关在铁牢里,她在外面守着堆火药和铜油,一发疯?这女人敢不敢发疯,他突然没底啊。

“贵妃!”嬴忱璧同样没底,他赌不起,因此只能迅猛截住事态,抢在最前控住情况:“这点小事劳累父皇已是我们的不孝,岂可再累及父皇忧虑伤神?此事,我们自己协商吧。你让朕思量两日,两日后,朕定会给个让贵妃满意的答复。”

“陛下若过两日就能给我交代怎会现在不能给我交代?”霍灵渠戳破:“过两日和现在能有什么不同?没有,你根本现在就能给,过两日分明是你的诡计。”

嬴忱璧无奈:“贵妃,你不能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朕现在累了,没法想事情。”

“你就坐着能累什么累,何况只是受累又不是变傻怎么可能不能思考,你还能不是在耍诡计吗?!”霍灵渠推开木桶盖抓起把火药就往铁牢里扔,这犹如雨点般袭落的架势令众多看客们吸凉气也令魏王都要喊:“贵妃停手,你当心火把!”

“贵妃?!”皇帝嬴忱璧和他太上皇老爹同时高吼,穆国公霍秦川捂把脸,他被班丞相拽着跟侄女磨嘴皮很累了,累得都不想挣扎了,等皇帝算总账吧。嬴忱璧善后道:“父皇,都是朕骄纵贵妃太过累及您操心了,您放心,朕会管教贵妃,您和卿家们都回吧。”

“不行!”太上皇尚未表态,闹事的霍贵妃就扬扬火把叫嚣:“圣人不能走,你看看你,你整个儿就是个虚伪,你根本不能相信,我还是该跟你同归于尽!”

闹得太上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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