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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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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君威莫犯,被皇帝记仇记恨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穆国公若还能有得选又哪能愿意让皇帝给他记这样笔黑账:“陛下,此老臣肺腑之言,绝没有蒙蔽圣听之意。老臣斗胆僭越,将心比心,老臣甚是明白您认为臣和贵妃当前作为的意图只在胁迫您;假使臣遭遇类似的事,臣亦不会相信而只会怀疑。

但眼下,即使冒着陛下您雷霆大怒,老臣也得禀奏陛下,贵妃是认真的,很认真,虽然贵妃的行为很像在闹着玩儿,但依照贵妃的性情能撑起她的行为,这就不是假的了。”

年五十的穆国公霍秦川注视着还不到三十岁的皇帝,眼中盈满苦涩硬是将稍显对抗的侵压转化成凄哀恳求:“陛下试想想,在授康二十一年时贵妃就能回家了。

十多年,但凡贵妃的心有过动摇,她早已回霍家更不会还能如此活泼。假若陛下和贵妃不是旧识,第一面结识,您相信贵妃背负着血仇颠沛离家十多年吗,您凭第一面的印象不会认为那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娇儿吗?”

正徽帝嬴忱璧微愣,贵妃……贵妃的性情就在他眼皮底下,他、他没法反驳。

霍秦川再接再厉:“陛下,贵妃童年时在霍家过得幸福满足且纯粹,这已然奠定贵妃人生的基调;贵妃在童年里得到过的疼爱,护得住她历经磨难后仍怀揣对人性的纯善和信赖,支撑得住贵妃淡看往后人生中的仇恨,仍然快乐生活。

贵妃的纯粹又令她的想法极其简单,陛下看贵妃,在她还认为仇家是佟氏和佟家时,她想要的报仇就是砍死佟氏,报仇于她便是如此简单。

这仇可曾有影响过贵妃的生活吗?在贵妃身上都找不到她的恨。老臣斗胆问陛下,倘若您和生母被掳劫囚禁多年,借生母病逝的机会您才得以逃脱,您能云淡风轻吗?”

嬴忱璧定定看他眼,复而挺胸闭眼,染黄的阳光斜照过铁窗口,参差的明亮令刑讯室陷在半明半晦的错乱中,皇帝的身形偏在这方小天地里挺拔得格外伟岸高俊,君王睥睨天下的气势陡然滋长,可惜嬴忱璧拢在背后握成拳的右手破坏了他的泰然。

霍秦川在心底吁口气,老脸愈显诚挚:“陛下,贵妃很简单,贵妃的同归于尽也确实像在闹着玩儿,谁把同归于尽做的像她这般堂而皇之蹦蹦跳跳的?

可结合贵妃的性情,这还真就是贵妃能做的事,让她苦大仇深,她也做不来呀。陛下更轻看贵妃的坚韧错算贵妃的潇洒了,老臣敢问,陛下觉得贵妃有多坚韧多潇洒?”

嬴忱璧沉默,沉默更像出自他的肺腑般在他周身扩散蔓延。

霍秦川自问自答:“颠沛离家十六七年啊,旁观者的感触再深也不过是几个字,贵妃可是实实在在每一天过下来的,十多年四千多个日夜啊!

娘娘她该有多坚韧多潇洒才能认定不回家就不动摇,认定将来再报仇就能在报仇前顾好自己生活不让仇恨影响她?老臣自问做不到,陛下您能做到吗?

贵妃能做到是她活得够纯粹,这份纯粹令灵渠的想法和处世态度都极简单,想做就做,认定就做,灵渠的坚韧又使得旁人想动摇她的信念难于上青天;故此,贵妃的一系列行为以她的性情来推完全推得通,那么这就不是贵妃在胡闹了。”

穆国公霍秦川犹若卸下重负般认道:“陛下恕罪,不是霍家不愿意劝住贵妃,实在是除非以霍家的生死存亡来威胁,否则便不可能再挡得住贵妃决意要做的事。”

刑讯室安静极了,晏霁之心里自嘲苦涩,枉他和霍灵渠前世今生十二年多,竟还不如穆国公他们只凭霍灵渠童年在霍家的八年就对她看得透彻,无怪乎他至今没得到霍灵渠的心,霍灵渠回归霍家后和父兄们亲近如故仿佛这十六年的阻隔不存在。

嬴忱璧仍然不语,冷寂得像雕塑出来的神像。

霍秦川眼见胜利在望,憋坏戳戳皇帝的心窝:“陛下,老臣斗胆再问,贵妃与您亲厚吗?贵妃若真想胁迫谁,总该胁迫她自觉她耍寻死腻活有用的人,在贵妃心中,陛下是吗?贵妃倘若意在胁迫,陛下觉得贵妃会跟您闹吗?”

嬴忱璧唇边泛起苦味,倏然,皇帝他大步流星往外走,跪地的四位没犹豫起来尾随着,他们一路勘察,寻至魏王和霍贵妃在的空囚室附近暂停住脚步。

魏王的声音传出来:“我还没见识过谁想同归于尽能像你这么兴奋。”

囚室内,霍灵渠讶异:“我兴奋吗?”

魏王无语反问:“你不兴奋吗?”

“哦,可能我是高兴的。”霍灵渠声线轻快:“皇帝仗着他是皇帝就逼着我进宫还想把我困死在皇宫里,还很可能想害死我和我霍家;他爹也就是你爹做的坏事更不用说了,我很快就能炸死他们再也不用受他们欺压,多让人高兴的事,我当然高兴呀。”

话音未落地,正徽帝嬴忱璧踹开虚掩着的铁门,室内的两位循声而望,魏王见到这弟弟很平静得站起来颔首问安,霍灵渠美眸圆瞪:“你、你们……”

霍海啸解释下,霍灵渠恶狠狠瞪向胳膊肘往外的爹,霍漓江觉得自己真无辜。

“贵妃,跟朕回宫。”嬴忱璧道,霍灵渠犹似本能般地抱起条长凳跟皇帝对峙,目睹她这行为的几个男人都险些没眼看,霍秦川劝:“娘娘,莫再胡闹了,把长凳放下吧。”

“我警告你啊霍秦川。”霍灵渠利索极了:“你和霍漓江霍海啸要是谁敢过来,我就打爆你们的头,我可不是跟你们说着玩的。”她可丝毫没想过她做不到,对她千依百顺的父亲若能顺从让闺女暴打,大伯和堂哥呢?晏霁之想,大约也是源于对她足够疼爱吧。

“娘娘啊,”霍秦川还想演演苦情戏时被皇帝打断了:“贵妃,跟朕回宫。”

霍灵渠戒备地握紧长凳,魏王真搞不懂她抱着条长凳有什么用,嬴忱璧走上前步告诫:“贵妃,把这条凳放下,跟朕回宫,别逼朕跟你动粗。”

该如何逃出皇帝的魔爪再施行她的计划?霍灵渠抿抿唇还没思量好,皇帝数一,她受惊般心跳下倏然把长凳抓紧;皇帝数二,她脑瓜急转;皇帝数三,看贵妃似乎还想负隅顽抗,不再跟贵妃磨嘴皮,上前去欲带贵妃走,霍灵渠见此连忙跑起来躲避。

这是间干净且封闭的铁牢,四面墙,唯有临靠过道的墙壁开着扇铁门。

霍灵渠跑半圈对上像门神似的四人挡路,当机立断:“你们让开,我自己走。”

嬴忱璧点点头,霍海啸他们让路,谁觉得贵妃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呢?或许就是太悬殊的强弱对比下令他们全都把防备降低到零了,霍灵渠走出铁牢的刹那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闭铁门锁上铁锁将这六人关在铁牢里,这群男人:“……”

“我现在就去把两桶火药都拖过来,看我今日不把皇帝和太上皇都炸死,哼!”

霍灵渠甩下豪言就走,霍秦川伸长手臂向铁门外都没抓到片贵妃侄女的衣角,忒想哭。转头看向他们,见皇帝烦躁地拽过囚室里仅剩的长凳坐着,魏王闲适地退到墙边的炕床坐,霍海啸靠墙站着而霍漓江靠在墙边坐着,晏霁之竟都闭眼盘腿打坐起来装腔了?!

他感觉自己真操心:“王爷,这附近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烦请穆国公撑着嗓门喊喊吧。”魏王就差没把看戏两字刻在脑门上了。

霍秦川绝对不想做这么丢人的事:“陛下,老臣自信贵妃独自是不可能把我们搞定的,家丑不可外扬,老臣以为还是等娘娘回来后老臣再哄娘娘开门吧。”

嬴忱璧没应允没否决就是不说话,懒得再废话了,穆国公霍秦川自然当皇帝同意了。

度日如年大概是不慎被关在铁牢里的他们最真实的内心写照了,哪怕魏王这位看戏的。

霍秦川眼珠东转转西转转,瞧着霍海啸和晏霁之俩还是副强装沉寂的死样,他琢磨想找魏王侃侃消遣,瞥眼皇帝还浮躁着,他想还是算了,没事别聒噪磨皇帝的耐性了。

他苦逼地修耐力,望穿秋水般望见贵妃侄女的身影,他喜极而泣:“娘娘,贵妃,您现在立刻麻溜把铁门打开,老臣保证誓死帮您拦着陛下的处置,否则您只能自己扛了,知道你已经犯下多大的罪了吗?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否则当心你妹妹!”

霍灵渠拖来桶火药放在铁门前,闻言倏然抬头,仿佛听到个天方夜谭:“你威胁我,你在威胁我,霍秦川你敢威胁我?”她若炸毛般掀开木桶盖,随手抓起把火药就往铁门里扔:“让你威胁我,我让你皮痒了竟敢威胁我,再威胁我,我就把你嘴巴粘起来。”

“娘娘,贵妃别再扔了!!”穆国公霍秦川跳脚,皇帝和魏王连同晏霁之全部被他殃及,晏霁之被破功地抬手挡掉扔过来的碎小黑块物,魏王差点想对骂,那女人及时住手走掉,他当然找霍秦川发泄:“穆国公,这就是你所谓的你能哄贵妃把铁门打开?”

“魏王爷,您就可怜可怜老臣不要再往老臣心里的创伤上撒盐巴了。”霍秦川装腔作势地向皇帝卖惨:“陛下您是不晓得,家父和太后极其娇宠贵妃,贵妃自幼就是骑在老臣脖子上长大的,老臣在贵妃面前只有欺压霍海啸的份儿,贵妃她实在不怵老臣呀。”

嬴忱璧问:“那么穆国公可还有哄贵妃打开铁门的办法吗?”

霍秦川当即报仇:“捅死霍漓江,捅个半死都不行,必须只剩一口气才能奏效。”

霍漓江懒得搭理老兄连个眼神都没甩,嬴忱璧听懂了:“穆国公这是找消遣呢。”

穆国公霍秦川当即表忠心大有副搭台唱戏的架势时被皇帝喝住,皇帝宁愿安静。

于是,霍灵渠拖第二桶火药来时顺畅多了,她又陆续拿来蜡烛铜油坛刀枪铁链,嬴忱璧瞧着真不放心便解掉穆国公的禁言,霍秦川欲再劝贵妃要迷途知返时瞟见晋王和薛述聪,顿时像见到救星般高喊:“晋王爷,驸马爷,救驾啊!

贵妃和陛下吵架,一言不合就闹着要同归于尽,你们看贵妃这两桶木桶里装的全是火药,老臣可没说笑,要出大事了,你们赶紧把贵妃控制住、找刑部尚书拿钥匙,救驾啊!”

打算来看戏的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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