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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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三皇儿的三周岁生辰!皇帝陛下留的这看似不相关的话可真有意思呢。
翁美人掰手指算算,今儿是三皇子的生辰,陛下定会留宿钟萃宫;那么,杭婕妤挑今日落实她已被已故的珍修仪暗害绝育,请令?夫人帮她吹枕边风可不就是最佳时机么。
果然都心思蔫坏得算计利用起人来毫不手软,翁美人心中冷哼,珍修仪是已经死掉了,可杭婕妤怎么可能只因珍修仪已死就把这笔仇恨放掉,虽然她在陛下面前没有含沙射影,但那不是陛下根本没给她含沙射影的机会么,杭婕妤肯定是要报复给忠毅伯府的。
但忠毅伯府是陛下生母的娘家,珍修仪活着的时候可不就仗着这关系在后宫中横行嘛,杭婕妤只靠自己怎么可能对抗得住忠毅伯府?那可不就得拉拢令?夫人帮她么。
在场同批进宫且年岁相仿的三位年轻嫔御,算起来属翁美人心思最浅,她都看得明白,喻秀仪和倪芳华自是眼明心亮。喻秀仪轻瞥眼令?夫人,又看向身侧的倪芳华。
倪芳华年方十九岁半,莹白如瓷的人儿犹如春花徐徐绽放,桃花娇,她更似杏花秀;她不比翁美人明艳照人也不比喻秀仪既妩媚又端庄,她美得清韵婉约,含蓄中藏着疏冷,论相貌或三人难分伯仲,而气质当属她最佳。
她收到喻秀仪的眼神,略略颔首。喻秀仪随即收回视线,当前虽然是倪芳华品阶最低,但进宫两年半以来也唯有倪芳华才让她觉得是个对手。
她们俩率先向杭婕妤告辞离开。翁美人看着羡慕,稍微郁闷下,捧着孕肚带着她带来的宫婢们随便招呼声就去找大公主,她可没兴趣和杭婕妤磨嘴皮。
“翁美人?翁美人?!”杭婕妤不敢相信她都还没应承,翁美人就敢闯婵娟馆硬来?!灵光电闪间想明白陛下的用意,翁美人现在是碰不得甚至争辩不得的孕妇啊,让翁美人带走大公主,除非有旨意作罢,否则哪怕是皇后和令?夫人出面都别想拦住。
“夫人、夫人,夫人您帮帮我救救我啊!”杭婕妤流泪满面,死死抓着令?夫人的手臂,浑身都像在诉着可怜和肝肠寸断的悲痛:“大公主是我的命根啊,我已经被害绝育了,陛下又厌弃我,若是再没了大公主可叫我还怎么活呀,夫人您可怜我救救我吧……”
令?夫人又不傻当然看得明白,只是杭婕妤当前确实凄惨,她一时间真狠不下心拒绝,正犹豫着,一小宫女跑进殿来禀告:建威侯夫人来了。
归巢的燕雀掠过黄昏的光影落下片轻羽,晚霞伴彩蝶翩翩舞,夕阳红遍深宫金碧。
早两日前,皇帝就传令安排百戏贺三皇子生辰,顾念杭婕妤今日悲楚,皇帝走出婵娟馆后到底还是把礼乐给取消了。是故,三岁的小皇子只捧着收到的各式礼物和哥哥在草坪玩,皇帝的銮驾降临钟萃宫时他们正玩得不亦乐乎。
夕阳下,两个孩童追逐的欢声笑语当是皇宫中最纯真的喜悦了。
皇帝示意内监不必通传了,来到殿阁前见此童趣,同样示意在旁陪护的令?夫人不必惊扰两个皇儿来接驾,他看皇儿们玩蹴鞠玩累了再带他们进殿休息。
“偏都是顽皮好玩又还没怎么学规矩礼仪的年纪,臣妾就怕由着皇儿们玩耍,不是磕着碰着就是出汗受凉要感染风寒,可想拘着他们些又总被孩子撒娇闹得没辙了。”
“哥儿嘛,该顽皮些,若是养得文静娇惯才反而不好。”皇帝状似随意:“这镶宝石的彩球挺漂亮的,朕以前没见皇儿们玩过,谁送来的?有心了。”
“是皇后娘娘送的。”令?夫人笑道:“半月前大皇子想玩蹴鞠,建威侯府特意准备的;因大皇子还在卧榻调养伤势,皇后娘娘便将这彩球送给二皇子了。”
她略垂垂眼睑,打搅皇帝的雅兴:“陛下,说来,皇后娘娘的生辰也将近了。大皇子还在养伤,二公主年仅三岁多,皇后每日赶往长春宫服侍太后于照料儿女们到底多有不便,念在皇后生辰将近和儿女们的份上,您就帮皇后请个恩典吧。”
正徽帝嬴忱璧只注视前方玩兴正浓的皇子:“建威侯夫人还请爱妃帮什么忙了?”
“还有选秀和皇后娘娘明年辞位后由谁来抚养两位嫡皇嗣。”令?夫人也没甚要隐瞒:“建威侯夫人想让堂侄女、娘家侄女和姨甥女都进宫来,由她们抚养嫡皇嗣。”
“要求真不少。”皇帝笑笑说:“爱妃不觉得皇后和她母亲实在有点不知分寸了吗?”
言外意,倘若你再帮着她们求情就是同样不知分寸了,可惜令?夫人没有察觉这话外音更是真心赞成的:“陛下言重了,都是慈母心肠,皇后娘娘只是想将儿女们安顿好。”
正徽帝嬴忱璧沉默片刻让宫人们照看好两位皇子,带她去不远处的石桌前坐,宫娥们迅速奉上茶点瓜果后退远,皇帝端起茶盏抿口茶,不算含蓄甚至能算直白得叫她规避:“夫人善良心软是好的,可你的善良若是变成旁人拿你当枪使的软肋,对你就不好了。”
“臣妾谢陛下提点,臣妾明白,但臣妾是自愿应承。”一股暖意涌进心田,令?夫人明眸溢笑,语气不自觉柔情:“将心比心,若臣妾经受皇后的遭遇,定然也想在离宫前给皇儿们安排得面面俱到尽善尽美,恳请陛下体恤皇后的慈母心肠,就应允吧。”
“将心比心?慈母心肠?”嬴忱璧清楚令?夫人是真的没顾及到这是影射皇帝,可再清楚再习惯也会不耐烦,他按捺住情绪笑:“爱妃是还想帮杭婕妤求情吗?”
“陛下明鉴。”令?夫人应承道:“杭婕妤虽是有些心思计较,可疼爱大公主的心没错,当前她正是悲不自胜的煎熬时候,恳请陛下垂怜,让大公主回到她身边吧。”
嬴忱璧似被劝动般叹气:“翁美人快生了,就翁美人临盆前吧。”
令?夫人高兴得谢恩再提议:“臣妾想,杭婕妤眼下悲痛难抑,不如陛下施恩让杭太太进宫陪伴女儿几日,既可助杭婕妤尽快走出伤痛又能彰显陛下的垂怜呀。”
嬴忱璧没兴趣追究是她们谁的主意就允了:“既然夫人这么说,就五日吧。”
令?夫人再谢过恩复追问皇后的事,嬴忱璧端起茶盏再喝两口,保持和颜悦色地驳掉:“有贵妃在,若是越过贵妃,岂不是在打太后和贵妃的脸吗?夫人体谅皇后的慈母心,但也应该顾虑得周全些,皇后的想法和安排也未必就是好的。”
“贵妃和皇后毕竟有隔阂在。”令?夫人自然有顾及,可关注点不同也就没法苟同了:“贵妃自然不会怠慢皇嗣,可能否比皇后选定的人更尽心恐怕就有待商榷了,这养母到底是要选最能尽心的人才会既对嫡皇嗣好又能给皇后娘娘慰藉呀。”
嬴忱璧没接话,往石桌扫眼,拿筷夹块糯米糕递给令?夫人,令?夫人温柔接过,也给陛下递两块美味的糕点再请求陛下应允了吧,闹得嬴忱璧想沉默略过都没法:“哪怕朕答应把建威侯府安排的三名秀女选进宫,她们分位低,哪儿有资格抚养皇嗣?”
“这有何难,陛下给出高位嫔妃的册封就是了。”令?夫人善解人意道:“贵妃就是给予册封贵妃的旨意后以贵妃身份进宫,皇后娘娘的妹妹又有抚养嫡皇嗣的名义自然也当得起甫进宫就登高位,臣妾斗胆,想替建威侯府的姑娘向陛下求赐从一品娘娘的高位。”
“这样吧??”嬴忱璧好险才忍住没愠怒,他无意理会建威侯府,只觉得令?夫人管闲事管得连分寸都没了:“选秀,夫人帮着费费心,皇后和贵妃若有小争端,你帮忙调解些;若是大争端,你别掺和。其他的事,夫人就别再操心了。”
“陛下?”令?夫人想再争取可被皇帝拦住:“天快黑了,带皇儿们进殿用晚膳吧。”
廊前宫灯亮起,两名稚童蹦蹦跳跳奔向父皇和母妃。残阳余晖将尽,凝聚成日落前最后场重彩绚烂落在钟萃宫的雕梁画栋,复在满殿绮丽的尽头黯然泯灭。
第二日清早,钟萃宫派出两名内监前往杭家接杭太太进宫小住五日。杭家人问清情况,杭太太被震得头昏目眩,揣着侥幸跟着两名小太监进皇宫。
进入昭德门后,若不是宫道上不准跑,杭太太差不多都要跑起来了,她当然不想相信,可见到惨白脸病秧秧躺靠在床里的女儿,她烧得滚烫的心忽然就凉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吧,他们跟娘说你被害绝育了不能再生养,娘咋能相信这种事咧;妮儿你跟娘说说那都是他们在瞎咧咧见不得咱们好,咋可能呢,你啥事没有对吧?”
“是真的!”杭婕妤歪靠着软枕,眼神呆滞得仿佛麻木了:“是珍修仪一年多前做的,她查到我在私底下喝避子汤就把我的避子汤换成绝育汤了。”
“不可能啊!”杭太太高声反驳:“那都是娘从宫外给你带的,她咋样能换得了?”
“又不是您带进宫里来,我就喝掉了。”杭婕妤牵牵唇泛起点生气,不知是痛恨自己的粗心还是在嘲讽自己的松懈:“药材在婵娟馆里放着,她怎会没机会下手?”
杭太太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的心揪起来:“妮儿你别吓娘,你真被害了?”
“是真的,我不能再生养了。”杭婕妤眨眨眼,只觉得说出这几个字比咬到黄连还苦。
“天神老爷佛祖菩萨,黑心肝的,这是想把人害死啊!”杭太太不想相信都不行了,坐到床边又是心慌焦急又是悲苦担忧:“那可咋办,你就只有一个公主能管啥用啊?
在宫外,生不出儿子都是要命的事,更不要说你在皇宫里,要是没儿子,以后还不得谁都能欺负你吗,以后就靠个公主,你还咋过?不管咋说,你咋样也不能没个儿子啊。要不然娘给你找土方来试试,这病咋样都得治啊,说不得就能治好了呢,是吧?”
杭婕妤虽然不抱指望但也不想让母亲难受:“好,您找吧,什么偏方我都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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