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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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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染朦胧的烛光亮起,晏霁之抱她走到圆桌前坐,给彼此倒杯茶水喝,霍灵渠埋头捧茶杯都没敢看这男人;毕竟她没想藕断丝连,险些没把持住叫她此刻羞赧极了,而她这模样看在男人眼中恰似羊脂白玉里渗进鲜红血丝,每丝每缕都散着诱惑。

“真是要了命了!”晏霁之真觉得自己不容易:“本少爷到底何苦来哉?”

霍灵渠羞红的俏脸再添分热,慢腾腾憋出五字:“我打地铺吧。”

晏霁之犹如望梅止渴般抱她再热吻缠绵会儿,霍灵渠想拦都拦不住,吻毕,他指腹按按女人娇嫩欲滴的红唇:“我们说说话吧,若实在不行,我再洗凉水澡。”

深知男人脾性,霍灵渠没再提由自己打地铺,喝下半杯凉茶,她即劝:“你忘掉我吧,你让我适应好没有你,你就忘掉我吧。

我知道我这样很没脸没皮,可我想不到好办法了。我想上半年内我总能适应好没有你,你也尽量在今年忘掉我,我们今后做朋友,做只谈风月的故人吧。”

“我给不出你要的答案。”晏霁之抚抚女人诱他采撷的唇瓣,下意识想吻时强行克制,连忙跳话题分散注意力,不然真怕自己忍不住:“哦对了,你回皇宫后找你姑母要份我表姐生前伺候过她的所有宫婢的卷宗,过几天我去找你拿。”

“好!”霍灵渠只得陪他跳话题:“当年我姑母还照顾过四姐姐几年呢。”

“是啊,谁曾想,当时我还曾以为姑母会将表姐托付给原贤妃,哪想竟是托给你姑母;我姑母生前和你姑母虽然经常小打小闹,但骨子里还是很信任彼此的吧。”

霍灵渠赞同:“嗯,我都觉得两位姑母当年常拌嘴反而像是生活中的乐趣,我姑母虽然经常被你姑母气得跳脚,但她从不当回事儿更没有放在心上过。

我姑母做德妃时唯独只恨庄淑妃压着她,淑德贤三妃虽然都是从一品,可淑妃的排名在德妃前面,我姑母当年恨得牙痒痒,真没少闹腾要把庄淑妃挪掉。”

晏霁之不带情绪的评价:“论后宫争宠,庄淑妃确实厉害,前有任皇后,后有霍皇后,居然都没能把她摁死,庄家的聪明劲儿估计全长在她身上了,庄家才扶不起来。”

“不厉害,她能在32岁生下第四胎吗?”霍灵渠扳手指数数:“太上皇的嫔妃中,怀胎次数最多的是她吧,生育年龄最高的也是她吧;三十多岁啊,莫说嫔妃,官眷都没几位能在这岁数还怀胎,她这份盛宠,我觉得她才像太上皇最爱的女人吧。”

闲聊会儿总算让彼此间的燥热减退些,晏霁之舒口气说:“我姑母和你姑母还有任皇后都在年近三旬时生育过第三胎,庄太妃能在32岁生第四胎只能算她最会讨圣人欢心吧;可她若是圣人的心头爱,她还用费心思争宠吗,继后位还能轮到你姑母吗?”

“我姑母第三胎生育的孩儿?”霍灵渠微怔:“授康二十年出生,太上皇的八公主?”她哀怜叹息:“我大姐还说呢,太上皇的众公主,掐头去尾,纤若一枝独秀。”

“舒窈形容得还是很贴切的,一枝独秀。”晏霁之不厚道地想笑,霍灵渠拍他下嗔怪:“这有什么好笑,你两位表姐都还在太上皇已故公主的行列中呢。”

她皱皱眉怀疑:“说起来,二公主病弱早夭,三公主被赐死,四公主可能是被害而亡,六公主也许是冒充桑柔的假冒货,七公主和八公主呢,真的都是病逝吗?”

晏霁之形容略微沉寂些,可能是对后宫倾轧的触动吧:“都不是,七公主在授康十六年任皇后薨逝前月出生,是太上皇已故的汪嫔所生,这位汪嫔家世不显。

任皇后薨逝才十多天,鞠婕妤也就是而今的鞠太妃因丧仪受累之故早产生下位公主,小婴儿没满月就夭折,公主的齿序都没排,鞠太妃心中有憎恨迁怒。”

霍灵渠听得明白,张张唇终究还是未作评置:“我姑母的八公主呢?”

晏霁之看着她略有犹豫,霍灵渠奇怪催促:“说呀,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授康二十一年,鞠昭容诞下圣人的十皇子,鞠昭容也因此晋升为从二品鞠妃,十皇子未满三岁夭折,鞠妃认为是你姑母做的。”晏霁之影射得清楚,这就不是秘密,霍灵渠定定注视他半响问:“你知道我姑母什么脾性吗,鞠太妃为何还活着?”

“你应该很清楚,是圣人护着。”晏霁之规劝:“灵渠,八公主被害快九年了,霍家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你若拿此事来发作岂不白费你姑母和霍家多年隐忍吗?”

霍灵渠真觉得荒唐:“老郢国公和我祖父曾是拜把兄弟。”

晏霁之叹息:“自授康二十二年下半年至授康二十五年间属鞠妃最得宠,授康二十四年时,鞠妃更是由从二品妃跃升为从一品鞠贤妃。那三年半,老皇帝摆明是以抬举郢国公府来辖制已晋做后族的霍家,霍皇后向来嚣张少忍,鞠家的猜测在情理中。”

霍灵渠问他:“你也怀疑太上皇的十皇子早夭是我姑母做的吗?”

晏霁之摇头:“我怀疑是圣人自己做的。”惹得霍灵渠惊叫:“什么?”

“当时鞠贤妃虽然隐在背后,但明眼人都瞧得出,霍皇后恨得要将鞠贤妃剁成肉碎,是老皇帝维护,生生逼着霍皇后吞下丧女之痛,何况此事只有他获益。”晏霁之提醒:“若能用十皇子的死来影射霍皇后、给郢国公府埋股对霍家的恨,他稳赚啊。

牺牲他两个年幼的儿女,挑起鞠家和霍家的敌对以弥补废楚王死后对霍家缺少的辖制;在他的皇权面前,他会在意那点骨肉情吗?”

“呵!!”霍灵渠想恨都愣是被气笑了:“太上皇清楚他的七公主因何病逝的吗?太微宫有二十多位太妃,皇宫里有五十多位太妃,他已亡故的嫔妃数比活着的太妃还多,少说二百个女人,他相待最好最对得住的就属庄太妃和鞠太妃吧?”

“只有庄太妃。”晏霁之再曝料:“前世,庄淑妃死在授康三十六年。霍家逼宫,霍皇后被赐死,由鞠贤妃代管后宫,没两个月,鞠家被大肆清算,最终,鞠贤妃被废为庶人赐死,郢国公府被夺爵抄家、夷三族。鞠家会被判夷三族,当时是真出人意料。

大家这才明白,他对鞠家早就不想留了,霍家败落,鞠家自然走到头了。”

“夷三族?”霍灵渠惊讶,细想之下更是一惊:“是前世授康三十七年?”

“嗯。”晏霁之执起茶壶倒两杯凉茶,递给茶给她,他端茶杯饮茶。

“我姑母的八公主是授康二十四年被害的?”霍灵渠确认遍,晏霁之再嗯了声,嗯过才咂摸到她不对劲:“你觉得,霍家会隐忍十三年不正常?”

“是鞠家被夷三族不正常。”霍灵渠解释道:“倘若只是八公主的死,让鞠贤妃抵命乃至把鞠家嫡系全都算上呢,足够了。若只是八公主的死,我祖父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晏霁之纠正:“当时老穆国公已经过世了。”

霍灵渠看他眼,摇摇头,坚持道:“是我祖父生前安排好的。”

“不至于吧?”晏霁之不是不相信老穆国公厉害,但死后还能算计到令鞠家被夷三族?他看向霍灵渠,霍灵渠捧着茶杯喝茶没兴趣争论。他略想想,放下此事,捏捏女人的小脸,哄道:“要不要猜猜前世里庄淑妃是怎么死的?”

“嗯?”霍灵渠愣下怀疑:“不是病逝?”

“当然不是病逝,前世皇宫中传出的消息,宫人们整理遗容都阖不上尸体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啊。”晏霁之略显吊儿郎当地说风凉话,霍灵渠莫名?得慌,都有点起鸡皮疙瘩:“谁做的呀,后宫中还有谁能害死她,若不是后宫,难道是魏王吗?”

“我相信,前世和今生,庄太妃都深信是魏王做的,前世她没有防住被魏王得手了。”晏霁之捏捏美人的俏脸,唇畔笑意洋溢:“可惜是嬴忱璧做的,她找错仇家了。”

霍灵渠诧异:“啊?怎么会,前世,越王和庄淑妃有仇吗?”

晏霁之哼笑:“没有啊,可皇宫中对付谁是讲仇怨吗,首要讲对自己有利吧。”

霍灵渠沉默几息,没再刨根只觉疲惫:“你说,嬴忱璧会变得像他父皇那般冷血吗?做皇帝就必须残忍无情吗?”她也没要回复,随即就道:“我累了,我们歇息吧。”

晏霁之应好,抱她回床铺就寝,待她睡熟,再悄悄离开,去洗凉水澡;冲过凉水澡舒坦些再回床里;真不知是否该庆幸他们只相处三四日,否则他真得忍不住了。

烛火熄尽,黑暗在轻微的呼吸中游走向夜的深邃,以至柔静谧呵护夜间的奇妙梦境。

当梦消黑夜退,在黑暗中孕育出的曙光犹如破茧重生般在天际点燃鱼肚白,枕戈以待的朝阳冲破重重叠嶂登顶云巅,新日的朝气蓬勃照耀世间千千万生命。

庭前暖洋洋,俩人用过早膳后便搬躺椅备酒水,在庭前晒太阳。

他俩还时不时亲热,虽然都想克制,可男女腻歪着哪有那么容易压抑。

晏霁之哀怨:“你若还是我的流光该多好啊。”

霍灵渠不搭话,只慵懒的窝在他怀里晒太阳,晏霁之再抱她亲热会儿后想起来:“再过半月就到你二十五岁的生辰了吧,我送两本画册给你?”

很好,被他成功的毁掉慵懒散漫,晏霁之可能会送什么图册,彼此间这点默契绝对准,霍灵渠再三深呼吸都不想忍:“你的春宫图还有完没完了?”

“你若是不喜?”晏霁之好脾性地商量:“我亲自画,把画中的男女换作你我?”

霍灵渠被僵住会儿后抓狂地跟他打架,晏霁之轻松制住给他挠痒的女人,欠打地退让:“好好好,我再考虑,反正随时都可以给你送,不一定非得做生辰贺礼。”

“天爷啊,好端端的,你又想怎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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