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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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这场周岁宴还真是有热闹看,热闹得当家人们出乎意料了。
佟尚书卧病不能来喝亲外孙嫡长子的周岁酒很正常,佟老太太带儿孙们来赴宴最多刺刺霍家再被长舌的官眷们挑唆挑唆而绝不会砸场,真正险些闹出热闹的是霍桑柔。
需知霍桑柔在撷芳馆做行首莫欢时可没做清倌儿,她自愿的,非但是她自愿还是她自己强硬争取来的;她入风尘做花魁就是想打探仇家,做半吊子能打探到什么秘密?
她姐姐拗不过就给她限定范围死卡住:第一必须是二十五岁以下的男人,第二必须按月算即想点莫欢伴宿必须包整月,因此霍桑柔在撷芳馆一年多只接待过三位客人过夜。
偏偏好死不死的,有位对她真喜欢,趁这场周岁宴特意潜进霍家后院找她来了;要命的是这位是平原大长公主和显国公的小儿子薛述嘉,还被媳妇把他和霍桑柔给逮住了。
“我愿意纳桑柔做贵妾,你们把我爹娘叫来我也是这话,原本我就想我成婚满一年就给莫欢赎身纳她进门。”薛述嘉和霍桑柔同岁,比亲哥薛述聪小七八岁;他是莫欢梳弄伴宿的第一位客人,此后更包过莫欢好几月,因大半年前他要娶妻才暂时断了。
霍巨浪很想说我们家不愿意,委婉道:“你爹娘你媳妇你岳家都不愿意的,你何苦?”
“当然是我喜欢她,薄光曦和喻自蹊俩混蛋趁我不备包下莫欢时我都找他们打架了。”薛述嘉算承诺道:“我爹娘不乐意没妨碍的,我会对桑柔好,她在薛家不会受欺负。”
“我祖母和二叔还有贵妃应该也都不愿意。”霍巨浪想委婉都不行,薛述嘉借驴上坡:“既然你不反对那你帮帮忙,好歹算你做堂哥的心意,桑柔跟我肯定是最好的。”
霍巨浪默默呼吸下跟他挑明:“霍家会给桑柔找个真心愿意娶她的人家,若是找不到,哥哥们养她到老亦无妨;等把你爹或你哥叫来了,你就乖乖回家吧,别再瞎想了。”
薛述嘉当耳旁风般得再提个瞎想的要求:“我要见桑柔。”
你可真有脸当人家家里里人的面明目张胆想找抽,霍巨浪真想直接把他轰走。
霍桑柔正要找糟老头祖父抗议呢,幸好霍家的规矩不死板,她要找,奴婢们就放行了。一见到最能做主的祖父,她就嚷:“她们非得逼我多熬俩月,要六月甚至七月才能带我进宫,凭什么?我不服我就要四月进宫看我姐,你不答应,我就把霍家拆了。”
“四月选秀,五月蓁蓁及笄,六月酷暑,陛下可能会陪圣人出京避暑,要选嫔妃跟随。”这孙女可真不像对薛述嘉有啥男女情,被逮住后竟然想的是害她不能进宫见姐姐。
霍擎老太爷柱拐杖走到树荫下的太师椅坐,还算好说话:“不知道京畿的长舌妇多吗?你就那么想在你被议论得沸沸扬扬时跑到人前出风头?霍家经得住,你想过贵妃吗?”
“可让我再熬俩月,我就有三月多都没见过我姐了,我从来都没隔那么久不见姐姐。”霍桑柔语调闷闷俏脸蔫巴差不多默认了,霍擎老太爷从果盘里拿俩桃子塞给孙女,随口道:“祖父叫你爹请奏让贵妃省亲,陛下若能应允,你就能见到姐姐了。”
“真的?”霍桑柔眼前发亮笑逐颜开但可不会谢,注意到被塞在手里的粉嫩嫩的蜜桃,怪道:“今年水蜜桃这样早熟吗?为什么没给我和小?送过,一篮桃子你们还要抠吗?”
“果子行的桃子还得晚一两月,这是皇家的温汤监培育的鲜果,是太后赏赐,就四篮。”霍擎呵呵笑道:“贵妃在皇宫里都还领不到呢,生养过的嫔妃都能排在贵妃前头;一旬前是轮不到温汤监培育的鲜果,五天前就轮到贵妃的宫装被洗破了。
前两天江南进贡五百匹雪缎,三百匹送往太微宫孝敬给太上皇;余下二百匹,陛下孝敬太后五十匹,赏赐给皇后十匹贵妃六匹,哪想到啊,尚服局的内侍竟敢公然把该交给贵妃的六匹雪缎转送给生养过的两个嫔妃。”
霍桑柔忽就觉得手发烫而脸颊像被打巴掌,强忍住才没叫嚣:“我姐在宫里被欺负?”
“太上皇留在皇宫中的太妃们有几个真闲得慌啊,非得挑唆皇后针对贵妃,要让宫里闹出点事来热闹热闹。”霍擎忽悠单蠢的孙女:“皇后敢命令内侍们公然违背圣意自然有对策,若贵妃闹到陛下面前,皇后就会污蔑成是贵妃体恤年幼的皇子公主,主动相让。
届时就会变成贵妃出尔反尔诚心闹事,这是想逼贵妃受委屈也只能忍,否则就会平白惹身臊还不得不咽下哑巴亏。事情刁钻就刁钻在还没到能让太后和霍家出面的地步,不然就是太后手伸太长、霍家没有人臣本份,反而要惹皇帝不快,只能委屈贵妃,桑柔懂不?”
霍桑柔紧紧握着鲜桃,愤怒憋屈难受像团火烧在心头烧得她眼圈都红了,霍擎再推把:“祖父已经让雄鹰进宫把薛家这娃的事禀告贵妃,倘若贵妃想亲自传召显国公谈谈,少不得又要被那群太妃和皇后做文章,娘娘在宫里步履艰难不好过啊。”
话外音很明晰,够让霍桑柔听得清楚,她眼眶红润,死死咬咬唇瓣就跑,跑到院门前遇见堂兄霍海啸只当没看见继续闷头跑。霍海啸凝视稍许跑远的身影,收回视线进院,走到树荫前对祖父说:“五妹哭着跑的,薛述嘉还想扑腾,恐怕他俩真能闹出点事情来。”
“瞎想啥呀,祖父刚跟娃娃说贵妃在宫里被皇后欺负,过得很难,娃在为姐姐难过。”
小厮搬只锦凳来给世子爷后就退下,霍海啸深呼吸把刚被他想当然误以为的闲事放开,跨过步落座。又有小厮过来奉茶,奉过茶盏即告退,没给五姑娘奉茶是老太爷没吩咐,而老爷们和四位少爷若过来,向来是默认不需老太爷吩咐就备茶水。
“宾客们除了佟家和英王妃还有薛述嘉夫妻之外都已离府,桑柔和薛述嘉的事瞒不住,霍佟氏告诉娘家和长姐后不用两三日就能被他们传遍,官眷里传遍了,建威侯府添油加醋传进坊间恐怕什么颠倒黑白的流言都能传出来。”霍海啸说,霍擎瞟瞟长孙:“有火啊?”
“椒房殿百名宫婢没有八十也有五十名眼线,贵妃进宫前,皇后在宫里有威势吗,现在郭皇后竟然能欺压到霍贵妃头上,我都不敢相信灵儿在宫里竟然能被欺负?!”
霍海啸当然有火:“到底谁在纵容,皇宫里近期盛传霍家死期不远矣就能令宫人们见风使舵转夜间倒向郭皇后吗?何况是在霍太后的眼皮底下,这群宫人都活腻了吗?”
“陛下的贴身内监以前最会示好令?夫人,霍家要抢后位以来,蒋内监反而讨好皇后,他脑瓜昏掉了吗?当然没有,皇帝至今没冷落过皇后,郭皇后若被迫辞位,几人不想陛下对原配媳妇该有多深的愧疚,大皇子占着嫡长名份又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之选。”
霍擎老太爷最近心弦绷紧又攒着憋火令他比往常严肃不少:“皇帝还立威把嚣张的平原大长公主压倒了,宫里适时流传霍家死期不远,这样看,郭皇后将来有大前程吗?”
“我霍家到底还没倒吧,霍太后要杖毙宫人可以吧。”霍海啸冷嗤:“他亲自安排的宫人若是没他纵容敢欺负贵妃吗?他嫌灵渠已非清白身就还给霍家,没人要赖给他。”
“霍贵妃新封,霍家还烈火烹油时,皇帝放纵郭皇后欺压霍贵妃图啥呢,图发泄被霍家欺压的憋屈吗?图让他和养母起冲突还是图让霍家反击损他的帝王尊严?”霍擎老眼深沉:“祖父觉得最有可能的,皇帝推波助澜是想趁机就此冷落掉皇后。”
“冷落?”霍海啸微愣,被怒火煽偏的理智逐渐冷静:“您是指皇帝故意想闹大?”
明媚的光照穿梭过树缝隙遗落点点光斑,霍擎老脸隐在树荫下忽明忽暗:“皇帝能忍几个太妃在他背后煽风点火挑唆是非吗?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事,他能如何处置?
再有,朝堂会相信郭皇后能欺压霍贵妃吗?可这些天皇宫里明摆着。朝堂宫廷看好郭氏有大前程的人不少啊,皇帝若是无意就需要契机叫所有认为他对原配饱含愧意的人看清楚;但陛下这回出手不似他对郭皇后向来宽厚的作风啊,祖父总觉得有点怪。”
霍海啸皱眉:“怪?”他思量道:“陛下能费心思帮皇后找出路自是很情义,照此理他应该制止郭皇后而非推波助澜;若把事情闹大了,他莫非想让霍家踩掉郭皇后的体面吗?”他忽然惊诧:“如此,难道皇帝想趁机厌弃掉郭皇后吗?这可等同什么情分都没了。”
“是啊,但宝儿考虑得有道理的,皇帝对媳妇应该是真有情,不然能如此宽容皇后?”霍擎隐藏锋锐的幽深目光凝住:“这样有情义能突然全没了、还闹到要厌弃的份上?”
午后的骄阳暖而烈,阳光直射倾泻在树梢顶仿佛有微风般照得迎光树叶像在轻轻晃动;炫目的光辉照得枝繁叶茂的绿意犹似披金,落就点点光斑的树荫下却格外清凉舒适。
穆国公的长随到薛家请家长,薛述嘉他爹和他哥都不在,他嫂嫂乐邑长公主在家,了解情况后派管事去把驸马爷必须叫回来;等到丈夫,再和薛述聪同往霍家接人。
一路上在马车里,乐邑基本要笑不笑似笑非笑地抱胸拿眼睨丈夫,那意思就是:你们哥俩可真是同个爹娘的亲兄弟;这股劲儿劲儿的,薛述聪宁可面向车壁都不想理她。
抵达霍家,见到被扣押的倒霉弟弟,薛述聪刚向霍巨浪表明态度,这弟弟就跳出来拆台:“我要纳桑柔做贵妾,我不是真心喜欢、我用得着费劲溜进霍家后院找人吗?”
薛述聪和霍巨浪同时转头瞩目,霍巨浪想难怪姓薛的会来喝顿周岁酒;薛述聪想难怪他家本想送份礼就算的偏这混账弟弟提出愿意赴霍家喝顿周岁酒,合着真早有预谋啊。
在协商的两位被打断下后很顺畅得忽略他,薛述聪明确好他家的态度就领倒霉弟弟走。
薛述嘉边走边观察前后,揪准时机箭步蹿出再溜,搞得薛述聪和霍巨浪真嫌糟心;还好这憨货没跑多远,霍雄鹰往这边过来,没有悬念地拦住了他没再惹出热闹来。
“贵妃已经派内侍传召显国公带你进宫。”霍雄鹰嫌得溢于言表:“你就乖乖滚吧。”
“好!”薛述嘉放豪言:“我就和贵妃谈,我就不信贵妃能像你们似的不想桑柔好。”
霍雄鹰翻起俩白眼送给他,霍巨浪突然觉得他的倒霉弟弟顺眼懂事多了,薛述聪捏捏眉心想他还是也跟着吧,省得这混账弟弟还没回到家就被父亲抽。在霍府前和各自媳妇会合,乐邑长公主得知薛述聪竟想跑关雎宫凑凑热闹,冷笑声,毫不迟疑就要跟着。
虽然薛述嘉敢放豪言,也还会担心他还没和贵妃交涉就可能被他爹提前掐灭,故而央求哥哥帮他隐瞒老爹免得他都没有和贵妃交涉的机会。薛述聪被弟弟闹两遍,心软就答应了;反正闹到贵妃面前也翻不出水花来,这倒霉弟弟想再扑腾两下就扑腾吧。
薛家的马车刚驶走,前后脚的工夫,一名内监赶到传霍贵妃话,请穆国公即刻进宫。
穆国公霍秦川原以为贵妃想让他压场,跨进关雎宫正殿门槛发现魏王、英王、班丞相和户部周尚书都在,瞟瞟殿内没有侄女的身影和伺候的宫婢,问他们怎么在这儿?
“贵妃娘娘派宫人来说有要事相商,已禀明陛下,贵妃还请了显国公夫妇、薄尚书夫妇和文郯侯夫妇,人到齐再谈。”班丞相觉得诡异:“穆国公,娘娘要商量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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