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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白月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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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翼拖出长长的云痕,消匿进更深的云朵,不知道去哪里了。

江陆蓦地想起那支没来得及的簪子。

经年岁月,平淡的日子是一潭死水。

无望是比死亡更歹毒的刀,它血淋淋地插在肉.体里,没让人死,也不让人好好活。

这把刀悬了两年,终于下定决心给他致命一击。

江开临因故身亡,江陆将他的骨灰送回东浔。

人们看见出现在南显巷的他时,害怕到忘记呼吸。死而复生的怪诞传闻冲击了这个小镇的认知,流言和叵测再度飘荡在东浔的上空,就算不堪入耳到底也入了。

他沉默地走在巷子里,闻讯而来的人们故意从他身边路过,用眼神指指点点,调皮的孩子跟在他身后一边跑跳一边用方言喊:“嘎古鬼!夯莽货!”

推开院门,小舅坐在院子里,正愁眉苦脸地抽烟,见他进来,明荆把烟掐了:“墓地我找好了,就在你妈旁边,先去把你爸安顿好,然后跟我回家住两天。”

父亲去世的打击,叫江陆丧失了思考能力,他静静坐着,脑子里空空如也,漫无头绪地看着在地缝里爬行的蚂蚁。

事到如今,江陆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没死了,也记不得自己抱着什么目的来的南陵。

等他不再追求意义的时候,孟柯忽然出现在楼梯上,她坐在那,试图用熟稔的语气说话:“回来了?”

说来不解又可笑,他看见她的时候,有个模糊而混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竟然是那节没上完的语文课。

“无论是否接受苦难,时间都以它本来的傲慢姿态均匀流动,以风的穿流,云的变幻,以天高地远的漫长......”

南显巷的少年死了。

留下的,不过是一个被残忍的时间无情啄烂的躯体。

那天孟柯走后,他一人在黑暗的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大概就是,他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不知道路尽头是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是走着走着,他在路边看到了一棵树,直溜溜的,他突然就松了口气。

“原来我在找它啊。”他想。

歇了会儿脚,正待要继续走,可不知怎的,那口气松下去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她站在树下,眼眸很淡,抽烟的姿势很熟练,问他有没有想过她。

其实很少。

南方小城阴雨连绵,常常数十几日看不见太阳,居住的地方环境贫瘠,所以他真正想到的,反倒是东浔午后骄艳的太阳,玉溪坡的浩阔星空,是木具厂后头长不高的黄花梨,院子里沁满雨滴的栀子花。

那两把椅子是否已经横满蜘蛛网?

他想象不出来。

艳阳失温、星宇黯淡、梨木枯朽、花朵凋敝......

一切的一切最终化为泡影,停滞在一双溢满惶遽和绝望的眼睛。

那双眼黑洞洞的像一把枪,枪口对准江陆,每每想起,他都似乎被钉在原地,魂不附体地等待着枪响。

他强迫自己惊醒,枪没响。

时间在那一年迸裂,分叉出不同的未来。

孟柯在两条支线上架桥开路,她蹒跚向他,江陆承认有过几秒钟的动摇,所以他明知不能向前,也没有后退,一边懦弱一边贪婪。

聂彦的出现宛如一道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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