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东瓶西镜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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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拨弦太过专注,以至于不想深究陈至话里的意思,扰乱她抚弦。
她只是抽空淡淡道:“南衍触犯了国法,死得其所,怎么是枉死呢。南衡按律论处,更没有错。况且南衍生在南家,是大齐子民,本该有为家族、为国家献身送命的自觉。”
陈至听后欲言又止,虞?也随之止了弦。这些天,想清清静静在别馆中抚几日琴,怕也是不能了。
她对陈至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被斩首的本该是我兄虞臻。”
陈至慌忙摇头,却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虞?淡笑:“你想想,我兄若死,全了忠义,那虞家之前死在平武的那些人算什么?”
陈至一怔。到底何为忠义,何为对错,经她这么一说,竟变得文文莫莫。
如果说,臣民当遵国律,那此前玄苍军西征师出有名,朝廷却拒绝增兵驰援,至主将战死,大军覆没。
如今屯集私兵成无名之师,若还是一个死字,那是非颠扑,真不知哪一条道理才该恪守坚奉。
“所以,南氏既然要忠君,就让他用鲜血去尽忠好了。奉劝一人从来无须道理,一面南墙足矣。”
虞?心生倦意,想让陈至下去,自己独自抚弄琴弦,清冶心神。
她喜欢那种手随心至,拨弹如织的感觉。柱如经,弦如纬,她心里密如蛛网的思辙,都在这一张琴里了。
灶台边,却突然传来盅碗碎裂的利响。
陈至奔出门外一看,回来对虞?说:“芸娘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身子虚的如同疾风败絮。我去药铺为她抓些药来。”
虞?生疑。芸娘白日饮茶,夜里诵经,晴日入山中采摘晾晒,雨天在屋里编织纳衣。十几年如一日,从未发过什么病症。
她曾是内宫中出来的人,最懂得如何侍奉他人,也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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