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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干扰就像一粒灰尘,被苏克轻轻一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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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海终于面露惊色,不敢再轻视。

“公冶大人,就不想做真正的冕州主官?”话已说到此,她不再开口,接过苏克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

苏克小声提醒:“小心烫。”

沈令姜唇角微微勾起,轻轻吹茶。

半晌后,公冶海拱手朝天,端的一派正义凛然,“为陛下臣子,涤荡朝堂沉疴乃我之职责,本官愿协佐缉察司肃清冕州府。”

苏克的嘴角抽了抽,差点给他逗笑。

沈令姜莞尔一笑,道:“如此,有劳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告退。”

公冶海亲自起身相送,边走边说:“姑娘说自己只是个传话之人,可冕州这些事情都是你查的吧,也是你着手安排,沈姑娘这般睿智,本官钦佩。”

“大人谬赞。”

眼前这女子举止大方,说话滴水不漏,公冶海暗自感慨此女不简单,想想也是,宦官养出来的女儿,岂会是善茬,真真看错眼。

沈令姜自然不知道短短几步路,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已经从一个攀附阉人而生的菟丝花,转为心机阉党女。

走到厅外,她福身拜别,苏克也一并辞别,二人一派悠然地离开。

公冶海站在廊下,目光沉沉地看着相伴离去的俩人,宋仕昭自另一边出来,顺着他目光,看了眼远去的背影。

“这女子不简单,宋大人从前在盛都,与她可有接触?”

宋仕昭摇头,斟酌着说:“沈姑娘在盛都与他人相交……颇为艰难。”

公冶海冷笑:“这等身份不用想,宋大人乃清流纯臣,与这种人还是少交为好。”

宋仕昭微微颔首:“大人说的是。”

又路过那一片花丛,先前进门说买的人,这会儿明目张胆辣手摧花拧下两束。

这行径没眼看,沈令姜快步出去。

“我给车厢摘的,装点装点。”苏克本想说摘来送她,被轻飘飘地瞪一眼,就立马改口,又迫不及待地夸她:“你这席话,拿捏恰到好处。”

她方才拿捏对方心思甚精准,仿佛提前料到对方要说什么,还故意激那公冶海,真有一番算计。

还有她说的每一个字,流转的每一个神态,像是高高在上的孔雀,同行武出身的布政使交锋,没有半点气虚,游刃有余,苏克看得目不转睛,心思荡漾。

他当真无法抵御这样自信笃定的沈令姜。

“我好喜欢。”

桃夭正要钻进马车,听到这么一句话,又退出去了。

“喜欢你算无遗策的样子。”

沈令姜:“……你收敛点吧。”

苏克倾佩又带点逗弄地看着她,目光灼灼,摇头,“喜欢一个人,是不能收敛的。”

“那就说话收敛。”她面无表情地说。

苏克愉悦地笑起来,胸膛微微颤动,“外人在就收敛。”

沈令姜扭头看窗外。

苏克知道她害羞了,内心雀跃,见好就收,适时地转了话题,“公冶海的来历你清楚吗?”

沈令姜想了一下,“建隆九年,他和你父亲一起协佐汤擎在博州作战,那一战是你父亲真正出头的一战,力挽狂澜夺回博州五座城池,公冶海也在此战挣得不少军功。”

父亲的骁勇战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苏克暗笑。

“他在西境立功后,升做地方都司副指挥,因政务出色,两年后升任冕州布政使,兼管按察司。当时冕州可不是如今的繁华都,那时候流民土匪遍地,正是百废待兴之际。”

“公冶海或许曾畅想自己会在冕州大展宏图,继续青云直上,谁知治理完匪患,这里就成了大长公主的巢穴,而他一个两台封疆大吏,七八年形同空设,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说到这里,沈令姜忍不住露出笑容,“如今一边想出头,一边又不敢得罪世家,首鼠两端。”

苏克说:“了解很透彻。”

沈令姜淡淡一笑,低眉敛目,掩去眼底的情绪。

她七岁那年走进盛都的第一个晚上,阿翁就对她说,想要在盛都活下来,就得认清这座城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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