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干扰就像一粒灰尘,被苏克轻轻一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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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马车停稳在布政使府门口。
管事在前面带路,沈令姜与苏克齐齐望着这座宅子,素雅清静,丝毫不像一位封疆大吏的府邸。
进去后满院花卉,各种花类竞相绽放,甚至一些尚未到开花时节的种类,也在此时盛开。
管事边走边说:“我家大人素来爱花,府里一半的屋子用做栽花温室,这些花都是大人亲手打理。”
“养得真好。”苏克不吝啬地夸,又对沈令姜笑道:“待会儿跟主人买几盆回去。”
沈令姜小声说:“看路。”
“大人,沈姑娘到了。”管事将她们领进花厅后,立即躬身退走。
进去扫一眼,花厅内摆了半边墙的花盆,只见公冶海从角落里转身出来,手上还拿着剪子。
沈令姜微微福身,“大人好雅兴。”
“本官武将出身,不通文墨,唯有侍弄这些花花草草附庸风雅。”
“上回仓促,未能尽地主之谊,故今日特邀姑娘前来品茗。”公冶海说着,将剪子递给仆人,吩咐上茶。
今天的语气和上次大相庭径。
沈令姜浅浅一笑,“大人日理万机,理当我登门拜访。”
“这位是?”公冶海目光转向苏克。
苏克抱拳行礼,“在下苏克,见过公冶大人。”
沈令姜道:“这位是朔北苏家三公子。”
公冶海内心一惊,立刻堆起笑容,十分殷勤地说:“原来是苏三公子,快请坐!方才恕老夫眼拙。”
这态度,苏克笑了笑,“我只是个流浪在外的小儿子,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从前老夫在平西侯帐下,曾与侯爷并肩作战,侯爷所向披靡,那一战打得酣畅淋漓,老夫至今记忆犹新,一晃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公冶海叹息道,追忆起往昔,脸上的神情变幻,比适才认真许多。
苏克:“可惜我那时候没出生。”
本以为能借着追忆跟苏克套近乎,谁知苏克压根不理会,短暂沉默后,公冶海看向沈令姜,终于挑明了问:“我已听闻消息,缉察司动作委实快,本官想问,今日之事只是针对越庵赵氏?”
对方问的透彻,沈令姜自然答的清晰:“暂时。”
闻言,公冶海脸色微变,转而道:“越庵赵家虽系伯爵府旁枝,可到底是皇商,缉察司未经审鞫直接缉捕,恐太过仓促,且此案当归冕州府,本官建议移交按察司。”
这老头,这会儿还做墙头草。
沈令姜笑了声,从容地说:“商贾鱼肉百姓是该由官府管,奈何越庵府衙不作为,事情都捅到盛都。缉察司办案无需经三司会审,更遑论按察司。”
公冶海说:“赵氏垄断茶、粮商路,缉察司如此雷厉风行,直接断掉冕州的经邦命脉,到时候影响百姓民生,你等担待不起,此事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是担心百姓民生,还是担心那笔可观的税收?”沈令姜看着他缓缓地说,语气渐露锋芒,“大人心里既早有别的心思,临到关头左右摇摆可不好,一鲸落万物生的道理,想必您也懂。”
一番话下来,公冶海脸上神情几变,沉默了。
她轻笑一下,自顾地往下说:“大人自光武十二年赴任冕州布政使,至今已有八年,期间还兼任臬台,不知您亲自治理冕州的时日,可足有一年?”
被触及心底最隐秘的心思,公冶海脸色顿沉,且黑沉得厉害,他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沈令姜。
一旁不吭声的苏克,在这时候微不可察地侧了侧身,眼神也隐隐变得凌厉。
花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沈令姜仿若没察觉,仍是一派从容,淡定自若地继续说:“世家积弊已久,陛下早已不能容忍,此番对冕州的举措,昭示了圣上破釜沉舟的决心,势必要拔掉世家蠹虫。”
“先拿商贾,再动权贵,接下去就到祈宁寺了,倘若大人肯配合朝廷,那么事后,大人仍旧是冕州的布政使。”
公冶海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打量沈令姜,“就凭你带的这两百号察子?本官且问你是什么身份,能行使缉察司总督使的权力?即便能,就凭你这点人,就妄想对付冕州都司的三千兵马?”
说着他又看向苏克,嗤嘲:“难道依傍朔北?”
苏克又变得散漫,在一边喝茶看戏呢,闻言转了转茶杯,道:“苏家不干涉这些,何况我代不了苏家。”
公冶海冷哼:“既如此,还说什么。”
沈令姜波澜不惊,“我自然代不了总督使的权力,只是代为传话,缉察司直属御前,有权缉捕任何人,不管她是宗亲还是外戚,今日率先进城的是两百人,倘若有违抗圣令者,隔日进来的,可就是不一样的人数了。”
公冶海皱起眉。
“缉察司有调兵符在手,虽说附近的淮州两千兵马不抵冕州,但说到底,冕州都司兵马也不是大长公主的私兵,他们断不会为了一个公主而违抗圣谕,就看大人是否愿意去与都台相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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