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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算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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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侧身避过,苦笑道,“无妨,许是我平素不爱甜食,有些不习惯而已。”

方氏挫败地咬了咬唇,“都怪臣妾,没仔细考虑殿下的口味。之前夜里见殿下用过桂花玉雪糕,还以为殿下喜欢吃甜点……”

桂花玉雪糕?太子微愣,长睫毛轻垂,掩去眼底的异色。拍抚着方氏的手,“不要紧,只是辜负了你的心意了。”

“殿下若是不嫌,臣妾下回少放些糖,再做便是。”方氏眼带羞怯,回握着他的手。

太子温和一笑,松开她的手朝宫人道,“都撤了吧。”

方氏手中的温度顿失,心头有一丝失落,对他的疏离有点不是滋味。但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也大概摸清了太子如今的脾气,白日里头总是端方稳重,只夜里却热情如火……

在浴房又叹又羞好一会儿,方氏才在贴身宫女的催促提醒下穿上衣服。叹着气踏入寝房,抬头一望便看到太子歪倒在床边,方氏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跑了过去把人抱在怀中。只见太子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额际汗滴划过鬓际隐入发丝。

因太子不喜,寝房内并没有伺候的宫人,方氏方寸大乱,抱着他就要喊人。

蓦地,怀中人的手攥着她的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让她痛呼出声。低头一看,太子已张开眼,黑眸迷蒙了一下便迅速清明。

“殿下,你觉得如何?是否需要唤太医……”方氏撑着他坐到床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忧心地道。

太子摇了摇头,“不必担心,孤只是一时有些头晕罢了,许是今日太累,休息一下便好。”

“当真?那……臣妾伺候殿下安歇?”方氏话未说完,太子的手已抚上她的脸,拇指蹭过她微张的唇。脑子噌的一下空白,惊魂未定的方氏被他羞得面脸通红

尽管这些日子几乎夜夜承欢,方氏还是不习惯方才还疏离的人在罗帐放下时过于孟浪的亲密,常常手足无措。

鼓起勇气,方氏抬头看着他,“殿下为何,总是人前人后不一样?”

太子脸色闪过一丝慌乱,似是羞怯般,耳根泛了些微红,镇定了一下才道,“孤为太子,自当克己复礼,举止不可轻浮。然孤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于妻子面前,总是会随心所欲了些。太子妃……是不喜么?”

是了,太子早些年痴恋罗家那位,拒绝了皇后送的启蒙女官,后来罗家那位福薄去了,他又守了三年,直到她嫁进来……据说大婚前,成安帝还派了内侍官……越想方氏的脸越红。

这些日子她的确有怀疑和不安,甚至连替身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都有过,可丈夫身份贵重,身边宫人护卫几乎不离身,而且太子这一面也不过是在她面前……想到这点,方氏的心里忽然一阵甜。

疑虑一消,那种甜蜜的羞意便占了大半思绪,他还这般问着她。方氏低下头,轻问“臣妾自然是信殿下的。殿,殿下,不是累了吗?”

“是啊,孤累了……太子妃可愿伺候孤?”

低哑的嗓音如妖般魅惑,深邃的眼神让人无处可逃,甘愿沉沦。

宜春殿的夜色,暧昧而绵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铁锈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斑驳的墙体上挂着一些铁锈的刑具,几盏昏黄的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沿着阴森的走廊走过湿漉的地板,白辞无视那些萦绕鼻端的血汗臭味,平静的目光落在最里头。铁栏杆内,阴暗湿冷的石床上端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牢内的人发髻蓬乱,胡渣满脸,但面容却没有其他重犯的狰狞与狠毒,平和得彷如身处家中。一双冷眸依然淡漠凌厉,哪怕身穿囚也掩不住那种肃杀凛冽的气势,仿佛他不是罪犯,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镇远将军。

“将军。”白辞身穿素色长袍,抱拳一拜。

宁浩梓身形不动,仅仅微张开眼,“回去吧,这不是你应来的地方。”

“将军这又是何苦?”白辞挑了块干爽的地,撩开袍摆,席地而坐。

宁浩梓沉默不语,板正的脊背□□若松,宽阔的双肩仿佛能担起世间一切重责。

“我师父是苍狼杀的,我已经手刃了他。”白辞语气轻松地道,“顾大人差点把我宰了交差,可人都死了,罪证确凿,还抓来审什么呢?搞不懂这些当官的人的想法。”

宁浩梓猛地皱了眉,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不过我也没打算干了,大不了撤我职呗。”白辞不在乎地耸肩,“反正镇远军都快要散了……”

牢内的人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双拳却越来越紧,宽厚的肩膀隐约有丝颤抖。

诡异的光滑过眸底,白辞挑眉,“啊,对了,宁家大姑娘的尸体经过那些符咒后已经开始溃败,我给她念了往生经,火化了。”

宁浩梓终于还是忍不住,张开眼怒瞪着他,“你敢!”

白辞笑了笑,无赖般双手一摊,“确实不敢。她还放在镇远将军府内,不过这样也太可怜了。她生前不得好下场,连死后还要被你们如此利用。”

胸膛剧烈起伏许久,宁浩梓沉默好半响才沉声道,“有胡成在,镇远军散不了。他们在,便会把大姐送回漠北安葬。”

难怪阿初说武将只要不在战场大部分用拳头思考。

“将军是觉得皇家会放任镇远军落在外人手?还是觉得胡副将那个脑子比得过朝中那些用脑子思考的疯子?”白辞摸着下巴,好奇宁浩梓对胡成的信心来自哪里。

而且,他哪来的自信,那个苦命的女人还想要自己安息在宁家的祖坟?

下颚紧了紧,宁浩梓深呼吸了一下,才吞下喉间的酸涩,“陛下只要没疯,就不会动镇远军。而除了我,只有胡成够资历镇得住下面的人。”

“所以,你不要宁家的百年基业了?”白辞敛了讽意,沉声问道。

宁浩梓不语,两人莫名地僵持着,良久之后,宁浩梓才哑声道,“我大姐的事,你应该听过吧。”

“有好几个说法,但结局都不太好。”白辞老实地点点头。

“她跟陛下是两情相悦的。只是我爹……不同意阿姐入宫。”宁浩梓闭上眼,声音艰涩。

宁家代代镇守漠北,从不跟皇权牵扯站队,当年为了让先帝安心,宁父送女入京为质。没想到宁大姑娘跟四皇子相识相爱,甚至不惜动用宁家在京的暗桩助他登上皇位。可是仅仅因为害怕外戚太强,也怕宁家基业毁于一人,宁父与太后棒打鸳鸯……

“后面的事,确如传言。只是裴二并非懦弱阴狠之人,他对我大姐是真的用情至深,是我大姐骄纵自我,大婚前夕与陛下……有了纠缠。阿爹知道后才狠下心,在大婚之夜,假意与太后合谋对阿姐他们用了药……”宁浩梓痛苦地闭起眼,想起那个明艳张扬的女子。他大姐素来极有主见又倔强,爱了就是一辈子,裴二没错,只是晚了。

错的不是阿姐,若那晚父亲与太后不曾下药,以裴二的性情,他与阿姐还是可以做对有名无份的夫妻,也会对孩子视如己出,也许后来便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是父亲欠了阿姐,是宁家欠了裴家,是所有人欠了裴慕文的。

白辞沉默不语,他其实挺喜欢阿初在汇总所有版本后总结归纳的说法。

剔除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后,总的来说就是成安帝靠女人上位后过桥抽板,初期抗不过太后另立皇后,中期抵不过救命之恩忍痛赐婚,后期留不住佳人纵容放任。

悲剧不是一个人造就的,但开端只因为一个人的懦弱。

“这不是你认下这一切的理由。”白辞认为当年的事只能说宁家大姑娘倒了八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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