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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直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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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但染姑娘很是伤心,还跟世子说她这辈子都不要成亲。”红莲眼带同情地道。然而她同情的是林染还是林晖,就不知道了。

阿初失笑地扶额,“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两人还挺配的。她怎么忽然这般?是大哥说不允许她和秦天赐来往刺激她了吗?”

红莲眨了眨眼,声音沉稳地道,“跟世子无关,是染姑娘拒绝了秦三公子的示爱。”

啊?阿初扼腕,她居然错过了这么峰回路转的戏码?

休沐日。

通胜赌坊门前望进去,不大的厅堂内熙熙攘攘的人头涌动,脸红耳赤地喊着大小,淡定的掷骨扬着手里的骰盅,不断蛊惑着围观的人下注。

“你确定是这里?”阿初站在门口对面,踮起脚往店里头眺望。

“确定,秦三公子已经连续三天两夜没出来过了。”红莲笃定地道。

这地方还挺不隐秘的,阿初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里快到京城近郊了,赌坊开在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距离城中挺远的。奇怪的是,附近除了钱庄和酒楼,还有一些门前摆着药罐却没有病人的医馆。

视线落在医馆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阿初好奇这是病人上门还是请大夫出诊。随后,一个披着披风戴着帷帽的女子从医馆走了出来,迅速地上了马车离去。

阿初挑眉,那个身影很是眼熟,可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姑娘,要进去吗?”红莲不知道阿初的打算,问道。

阿初回过神,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正打算让红莲把人扛出来,下一瞬,一团黑影便从赌坊内飞了出来。红莲眼疾手快地勾着阿初的腰把人带开,黑影应声摔在她们方才站的地方。

那是个身穿黑色锦缎下摆银丝祥纹刺绣的年轻男子,抬起的面容因痛楚而扭曲,却也掩不住那让人惊艳的容貌,可不就是秦天赐。

“秦……”阿初还没唤出声,赌坊内已跑出一堆人,个个身穿赌坊打手的服饰,凶神恶煞地朝秦天赐扑过去。

秦天赐反手把身后摊档的木桌扔出去,趁机拐进巷子里逃了。打手们见状,连忙追了上去,留下门口的一片狼藉。

狭窄的巷子很适合防守,但秦天赐刚被踢了两脚,胸腹一阵剧痛,手无寸铁也只能咬牙打翻几个,脸色越发苍白。

蓦地,巷子里堆放的长竹倾斜倒下,恰好挡在了秦天赐面前,缓了他的危急。

看着打头的几人被竹砸得倒地,后面的人也被长竹拦下,秦天赐错愕地愣了神。

“蠢货,你还等着别人缓过来吗?快跑啊!”没等他说风凉话,一道身影窜了出来,抓着他就跑。

“是你?”秦天赐大惊地望过去,以团扇遮脸的姑娘不雅地丢了个白眼给他,脚步不停地拖着他往外跑。秦天赐回头,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踢飞了被打手推开的长竹,轻松地把那几个人困在巷子里。心下大定,秦天赐该拖为拉,直接拽着她跑。

昌平大街上人声鼎沸,望江楼一侧的卷帘拉上,二楼的客人便可俯瞰整条街的热闹。原本有序的大街忽然喧闹起来,别跑的喝令充斥在小贩的吆喝声中。

“何事喧哗?”一只修长细白的手不耐地掀开卷帘,被吵得烦躁的人不经意地往下看,那抹粉白的身影晃入眼中,凌厉的眸光轻闪。

“回禀大人,是通胜赌坊的人在追赌鬼……诶?大人?”衙役打扮的男子震惊地看着那位大人就这样翻身跃了下去,急得他噌地站了起来。

“别急,大人是突然有要事在身,诸位继续说。”一边的墨青抱着朴刀,气定神闲地朝下属们道。瞥了眼热闹的街角那端,墨青暗忖好些天没睡好了,今晚总能好眠了吧。

一阵鸡飞狗走后,阿初与秦天赐两人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追击的人,窝在胡同巷里头靠着墙喘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天赐毕竟有丰富的经验,气息很快便顺过来了,扶着膝盖看向那靠着墙剧烈喘气,手中团扇摇得飞快,连披散的发丝都飘扬起来的姑娘。

“救……救你啊。”阿初喘着粗气,擦了擦额际的汗,鄙视地瞥向他,“不要告诉我,堂堂阁老的公子,连赌资都没有!”

“你懂什么?那些不是赌坊的人。”秦天赐见她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背。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阿初不信,她可是亲眼看着他们从赌坊把人踢出来的,跟那些输光的烂赌鬼一样。

“切,小爷纵横赌场多年,通胜赌坊跟我家开的也没差了,里面有什么人小爷会不清楚么?”秦天赐啐了一口,恨恨地咬牙道,“那几个八成是狗俊的人。”

狗俊?阿初脑子想了一圈,悟了,“你是说宁国公世子?被你断手断腿的那个?”

“是断手断腿的那个,但不是小爷干的。”秦天赐懒懒地舒了下腰,说到这事他就觉得憋屈。连他亲爹都觉得是他下的手,还惊讶他终于有点血性。

娘的,背锅他是无所谓,但这个锅差点让他受了家法就不爽了。他是讨厌沈俊那人,却也是有分寸的,对六皇子的狗,冲着对他多番容忍的今上,他最多就口头骂骂偶尔打个小架。

“不是你还有谁这么大仇啊?”沈俊毕竟是六皇子的表弟,又是国公府世子,这下子残了连成安帝都惊动了。阿初好奇地问道,抬眸便看到秦天赐一脸诡异地盯着她,不由得一愣,“你看着我干嘛?你不会以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能干这么大的事吧?我跟他又无冤无仇的。”

开玩笑,要是她来做,那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肯定不止一手一脚。

“那次被他撞下楼的,除了我可还有你呢。”秦天赐提醒她。

“无凭无据你可别乱说。”成安帝亲令都只能查到沈俊醉酒闹事后被地痞子报复,沈家如今都疯了,逮谁干谁,阿初才不要无辜被盯上,“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不就是城郊的帮派么,刑部和宁国公都亲自查了。”秦天赐不愿再提这个锅,烦躁地扯了扯交襟领口,复又记起眼前是个姑娘,又改为扯自己的发,“你来找我作甚?我跟阿染已经没任何关系了,你也别担心我会缠着她。”

阿初理了理发丝,团扇轻摇,偏头问得突兀,“你要放弃她了吗?”

秦天赐一顿,赌气般道,“我还能怎样?她都亲口说了,对我并无情意,不,是从未有过……算小爷看错人了不行吗?”

生平第一次,从不顾虑其他的秦天赐把自己剖开给一个人看,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感受到触动他心的温柔,他那么地喜欢,又那么地克制……最后她出了这事,他心疼又不知道该怎样做,只想确认她平安。可她看到自己并无一丝喜悦,甚至说此后不复相见这种绝情的话,不可一世的秦小爷自尊心和真心都碎了一地。

别人说他浪荡,纨绔,混账,这些他从未在意过,甚至毫不顾忌地在酒肉朋友堆里炫耀。但那夜那个倔强的姑娘说这些话,仿若利刃一样捅进他胸口,秦天赐生平第一次觉得心痛。由此而生的自厌萦绕不绝,哪怕在平日最喜欢的赌桌上也觉得无趣至极。

“她说你就信了?”阿初不知道林染为何忽然会这样,但她知道林染对秦天赐绝对不是无意,相反,在知道沈玉朗有个心仪的表妹后还松了一口气,林染心中的天平早早就倾向了这蠢霸王。

“不然还能怎样?”秦天赐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受伤的是他,为何眼前的姑娘还觉得是他不对?

还是不是朋友啊!好歹共赴生死一场啊!

“蠢货,她什么处境你不是不知道?如今她自觉会拖累你,生怕害了林家,若不是大哥打包票说会没事她都打算放弃了,直接嫁进六皇子府一了百了。”阿初猜林染顾虑的也就只有秦天赐了,这人之前可是为了她狠揍了六皇子一顿,差点被皇帝重罚。

“那,我去把六皇子废了?”秦天赐想了好一会,总结出一个办法。

她想废了秦天赐有没有人有意见?

阿初看着他的眼神像看个傻子,直把人看得心虚地垂下眼帘,“别傻了,他废了只会让陛下更怜惜,到时候一纸赐婚下来就没转圜余地了。”

残了的六皇子一定当不了皇帝,但坑一个林染和攀上林家十绝对没问题。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我还能怎么办啊?我知道的,林世子根本瞧不上我。”那夜高居临下的林晖是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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