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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不准就是不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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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陶修腕上的两指起先还老老实实,随着腕上的温热慢慢从指肚传至心窝再到他那污秽不堪的脑壳,眼中尽是陶修垂眸顺从的模样,上次见此人时就是这种感觉,这少年身上有种卑微的野性,令他久久不忘。

滑蛇似的手终于掐上陶修的腕,匀称合适,圈在指中刚好能控的程度,“陶兄弟气血亏虚,身上还有低热症状,这次吃了大亏啊。”

陶修压着怒与耻,不动声色。

李颂又得寸进尺摸向他的左腕,一本正经、经验老到:“这条伤臂静脉受损,淤血堵塞血液不畅,所以五指终日冰凉发白,凭它自己愈合就是等着它废掉罢了。”

公仪林见他说的有模有样,体会到了何谓病急乱投医:“李太仆还有看病的本领?城东的张医工说这条手臂有残废的可能,我正为此事发愁,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可以试试针灸。我认识一位医术了得的老医工,在他针下,昏迷一年的人都能清醒过来,陶修的臂伤刚形成不久,若早些诊治难道不比那睡了几年的人容易。”

陶修用只有李颂明白的力道猛地抽出被抓的腕,拍打整理被他碰过的衣裳,挺直脊背使神情不似方才萎靡,冷声拒绝李颂的好意:“我没事,小伤而已,不敢劳烦李大人。”

公仪鸾笑道:“有什么劳烦他的,李太仆一向热情如火,以助人为乐。他说那医工本领不赖,就一定能把你手臂治好。”

陆颢也劝了一句:“你的手要拿兵器杀敌,岂能任它自愈而不治?”

陶修推卸不掉,点头笑道:“暂且先养着,若需要,一定登门求助于李大人。”

上回就给这姓李的占了便宜,哪晓这次还没防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发作,只得任李颂在手腕上揉捏。那只稍有凉意的手指似夏日梧桐下除之不尽的毛虫,又像湿腻的长蛇,爬的人浑身又痒又恶,就是那一刻,陶修突然清醒,若旁人知道他与公仪林之间的关系,其本质和李颂玩弄男宠、侍从又有什么区别。

他如何嫌恶李颂,就是日后别人嫌弃他的样本。

一帮人直叙谈至深夜方才离去。

李颂上马车要走时,公仪林难得对他客气:“李太仆,把老医工的事放在心上,或者,你告诉我他住哪,我亲自登门去请。”

李颂忙客气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等他臂上血肉长齐,任意哪天来都行。”

“好,多谢多谢,李兄多费心。”

李颂放下车帘坐正身体,朝冰凉的十指哈出一口热气,自鸣得意暗暗发笑,心道:“到了我的地盘就不怕这只小狼跑掉。”

送走客人后,冰清玉润等人都在收拾狼藉的杯盘。陶修依靠在廊柱上仰望几颗明亮清冷的星辰,神色落寞。公仪林在院门外驻足看了他片刻,明白他心思深沉想的比别人多,今晚又多次提起那帮同袍的死,此刻他应该很难过。

他走进院中,伸手触上陶修的肩膀,“外面真冷啊,不进屋在这傻站做什么?”声音在空旷幽深的黑夜中尤其轻柔,像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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