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公仪家的家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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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日对陶修而言说长不长,不就是无所事事睡上十天么,说短又不短,洞中寒冷、孤寂,他被村民隔绝在洞中并禁止人上山,他就十天看不见人影说不上一句话。吃食又少的可怜,仅有的粮食只能按天分配了一下。
在山中平静度过五天,肠子被顿顿稀粥刮的一点油水都没有,他很想打点野味润润嘴,手头没有工具,眼见着野鸡上下扑腾却无计可施。天阴死冷,偏偏又来一场雨,寒风卷着枯叶拼命往山洞钻,把篝火打的歪歪扭扭,洞外一片漆黑,摸着半饱的肚子无限感慨此种日子实在难熬:“可惜是冬天,否则来条蛇我也给扒了皮吃掉。”
半夜风雨势变大,滴答的雨点从岩壁落下,淋湿大半个山洞,篝火不知何时已熄灭。陶修裹的薄被越来越冷,眼皮一沉神思一恍突然就进入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他在雾里拼命喊娘,几乎喊了一整夜。
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又被冻的浑身发烫,想喝口热水压一压陡然出现的高热,但陶罐中的水险些结了冰,无奈之下又裹上被子睡下了。
***
被强行捉回汝丘的公仪林自然免不了一顿家法。
家法是要约束、控制族人并做给族人看的东西,若不是犯了大过这家法能不用就不用,偏偏公仪林接触的是误家误民甚至会误国的瘟疫大事,动刑用的棍子早就被上了一层油放在祖宗的牌位前。听说上次被用家法的还是几十年前执意娶寒门女子为妻的老祖宗,还听说他被打的终身腿瘸。
公仪林闯祸要受家法的消息在族中引起很大震动,全族上上下下能够格“观摩”的族人都围拢了来。
惩罚他的位置就摆在祠堂前,长凳和长棍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后威严,庄严肃穆。公仪曲正襟危坐于“行刑”长凳的正前方监刑,使动手行刑的司子难以作弊。
司子从十一二岁开始服侍二公子,家主让他亲自动手实则是在惩治他没有能预判出公子可能闯祸的本领,但他哪敢对二公子挥棍,跪在公仪曲面前哭着说最近刚摔伤手腕使不上劲。
公仪曲道:“今日的棍子要是打不下去,以后你就不用跟着他了。”
司子又把眼泪对着公仪林抹:“小公子,严令在前,你可别怪司子手硬。”
公仪老夫人拿方帕子抵在嘴边默然无声,公仪林两次求助她皆视若无睹,此子确实太任性妄为。但从她肚里滚出来的肉团怎能不心疼,她一面希望儿子在家法下能纠正“恶行”又下了随时要为他挡刑的决心,而公仪曲对她最大的让步就是允许她坐在旁边“观刑”。
腕粗的长棍抱在司子怀中,愣是把司子衬得瘦小干巴,公仪林趴在一尺宽的长凳上,两手握拳垫在头下,周围看热闹的都是同姓族人和家中身份够老的仆人,能救他的人都在等着看热闹,只得闭上眼安心领罚。
“打??”公仪曲沉声下令。
司子的第一棍带点自证的感情,想告诉家主:“瞧我打的多卖力。”
咬牙发誓绝不会低头认错也不会发出疼痛哀嚎的公仪林在第一棍下就轻易地喊出声,这一棍几乎把他打的两头翘起来。
行家法的棍子略扁,打在臀部比圆棍的伤害要小,不会几下就断了骨,但受力更均匀,第二棍打下时,公仪林额头生汗,硬是把呻/吟声吞进口中,绝不能在众人面前示弱。
第三棍,灵魂出窍,神游天地。
第四棍,他在想陶修当年被沈钟打的可是腰,所以陶修的肋骨确实是断了。
第五棍时他骂了一句“沈钟你这个混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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