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牡丹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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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训一直注意着三楼的动静，齐郎君进去有一会儿了，不知道他们吵起来没有。她签起一颗剥了皮的葡萄，惬意的靠在美人榻上，甚至还有心思打赏楼下表演的歌舞。

不一会儿，在她的殷切目光中，三楼那间厢房的门开了，王惠训立刻坐了起来，提扇遮面看去。

先出来的是齐昀，一身布衣被他穿得贵气非凡，瞧着心情甚好的样子，嘴角的笑比刚才上楼时还明显。

王惠训一愣，怎得去找那女人对峙一番，齐郎君反倒心情大好了？

三楼上，齐昀侧身向门内伸出手，一双玉手搭上来，在他的牵扶下女人迈着莲步走出门。

比起齐昀，本应该伏小做低的陆娘子倒是一副不情愿被触碰的样子，一出门就挥开了齐郎君的手，快步向前走去，竟还拿乔上了。

王惠训眉头紧锁，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难道那个女人真会妖术不成？

三楼，程固安追着陆荞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距离近到插不进一片纸。

两人走下楼，程固安上前领路，为陆荞挡住风口。他把手向后伸去勾陆荞的手：“就这么不情愿嫁给我吗？”

陆荞撇过头横了他一眼，鼻子微微蹙起：“都说了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你容我好好想一想。”

程固安洞悉一切的看向她：“所以之前你从没想过要嫁给我？”

他绝顶聪明，怎么会看不出陆荞对他的心思不单纯，他甚至不确定陆荞对他到底有没有一分心动。

陆荞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没想过嫁给齐昀，毕竟到两年后故事开始的时候，她还必须顶着曹夫人的身份，所以在这之前，她不能去更改这个设定。

至于两年以后的事，那时候她说不定都死了，还管什么改不改嫁的，此等奢靡的事情还是等她保下命来再做考虑吧。

她低头不语，沉默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程固安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拉着她的手松开，抬起温柔的拂过她的面容：“之前没想过，那就从现在开始想，我不只想做你的情人，请夫人好好考虑这段关系该何去何从。”

嘈杂的街道仿佛远离了他们，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天地间静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存在。程固安只给了陆荞两个选择，是嫁给他，还是彻底放弃他。

他知道陆荞难以抉择，并不逼着她现在就决定，他蓦然一笑，手臂虚护着陆荞，不让行人碰撞到她。远远看着，就像陆荞被他搂紧怀里一样。

他笑得更粲然了：“走吧。”

陆荞都不知道这人怎么猫一阵狗一阵的，方才还咄咄逼人呢，一下子又和煦起来。她转头向一旁看去，就见远处一匹亮黑色的高头大马上，房楝正阴恻恻的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原来是因为这个，陆荞皱眉，想推开程固安环在她身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