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见陆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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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但万人迷18

这个女人他曾经见过，程固安想起来那是在他刚官封尚书仆射后第一年的中秋，宫里在清嘉殿大摆宴席庆贺佳节，陛下与臣工同乐，好不欢庆。

宴毕已过亥时，他辞别陛下，在喧嚣中离开，身后的灯火辉煌渐远。在远离了清嘉殿的热闹后，宫道上骤然安静下来，一盏盏为了中秋特意赶制的宫灯瞧着也没有那么明亮了，挂在朱红色的宫墙旁幽暗、寂静。

为他领路的小太监极尽恭维之事，一路上都在讨好着他，巴不得跪下来给他舔靴子。

那天的月辉撒在他身上，天上的群星仿佛依伴着他回家。本应志得意满的程固安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繁华散尽后的虚无。

他就是这时候见到了那个世界的陆芷。

他那时刚步出宫门，石砖铺就的官道上只零星停着几家来接人的马车。

程固安自己是不用坐马车的，他自觉宴上只吃了几杯水酒，还不算太醉，打算御马回去。但当他路过其中一辆四马驾马车时，忽然有个女人从身后叫住了他。

程固安还记得自己当时特意去看了车厢上挂着的令徽，认出是大都护徐泰府上的马车。

这有些奇怪，他与徐大都护一为文臣一为武将，虽然同朝为官但往日并不亲近，不知道叫住他的人所谓何意。

程固安转过身，见一位穿着素净的中年妇人正扶着车门下来。

之前听闻徐泰十分爱重发妻，程固安于是猜测这妇人就是那位徐夫人。可他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见过对方，不知道徐夫人为什么好似对他十分熟悉，竟能够在昏暗的长街上认出他来。

“程大人请留步。”徐夫人向他走来。

程固安固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回了一礼：“见过徐夫人，方才程某走时，见大都护也已起身，徐夫人稍等片刻就能等到大都护了。”

妇人侧身不受他的礼，用手帕蘸在口鼻处，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她道：“多谢大人告知，不过妾身叫住大人并非为了这件事，而是另有一问想要向大人请教，还望大人为我解惑。”

她当时问了什么？

程固安努力回想后才模糊的记起来，对方当时好像问的是：“听闻大人嫉恶如仇，从前在刑部时断案无数，号称在你手上从无冤假错案，那么小妇人请问大人，您能够确定自己从没有冤枉过一个无辜之人呢？死在大人手下的案犯是否全都罪该如此呢？”

这位徐夫人瞧着温和，但说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全是带着刺来质疑他的。

而程固安当时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满朝上下唯有他这一人未到而立之岁就能官超三品，委实引得世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