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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困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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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凉,枝叶里凝起了清霜,顾言与刘宜聊了半宿,累了,他打发刘宜赶紧去睡,明日可是要上朝的。

他把窗户一扇扇关上,轻着手脚,把那方桌案托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地上。

仔细将晚宁身上的被子盖好,生怕她再着了些许寒凉,自己小心翼翼地只盖了一角,免得把她弄醒了。

刘宜是一番勤快,收拾了杯盏吃食,自己去立柜里拿了一床被子,扔在自己的床上。

他躺下之后,亦看着顾言,一时间竟有些怕他跑了,“兄长不会再走了吧?”

顾言听了个奇异,当年他走,也是这小子下的圣旨,怎说得好像是他自己跑的?

“陛下,你若吵醒了阿宁,我便回越州了。”顾言不大想陪他继续扯话,吓唬吓唬他。

声音钻进了晚宁的梦里,她在迷蒙中应着,“猴子,我想回家。”

她转过身,往顾言怀里钻,在梦里,也喜欢着这熟悉的温暖。

刘宜看在眼里,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抽身上的被子,背过身去,“兄长请便,我看不见。”说着,还把手捂在耳朵上。

“……”

顾言没再理他,把晚宁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语,“是觉得冷吗?”等了片刻,没听见反应,便把手伸到身后,探了探窗户上的缝隙,确有一丝丝的寒凉挤进来。

“不是,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晚宁迷迷糊糊地应了,没有思索,也没有意识,绒绒的睡意哑在喉咙里,轻轻挠在某些人的神志中,往他身上挤。

顾言顺势抱紧她,抚着她的头发,一缕缕地顺着,“喜欢就抱紧点儿。”没多想也就顺口一说,晚宁却真的整个人攀到了他身上,柔软温存压在他右侧心口上,手脚搭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项中,挪好了位置,身子又慢慢沉下去,轻轻呼吸着,似又睡入了梦里。

顾言勉强抬起头,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的刘宜,头脑里升起了奇异的绝望,久违的肉到嘴边吃不得。

他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晚宁蹭掉了衣袍的肩头,静静等着天亮,或者,等着自己冷静下来。

卯时一刻,刘宜顶着熬了大夜的疲倦,却又心情快活地坐起身来。

毫无防备,侍女宫娥们也准着时辰前来给他洗漱更衣。

一开门,他们便瞧见窗边的锦榻上躺着两个人,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什么性别,又不敢靠近。

为首的老宦官一急,循例的便大喊起来,“大胆贼人,居然擅闯陛下寝殿!来人!”

顾言睁开眼睛,皱着眉头不想动,盯着绘有金龙藻井的芙蓉海墁天花,静静等着别人来动他,若没有,那便可接着睡。

刘宜已经起身,正甩着迷糊的脑袋,自己在清醒。听见这声音,困倦气翻了出来,火气冲冲地便走了过去,头发披散,一副浪浪荡荡地模样,双眼无光,眉宇间拧出了恼火,“寡人寝殿里的人,是你可以随意动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顾言躺在榻上听着刘宜的反应,觉得还不错,这样才是帝王该有的样子,兀自轻笑,闭上眼睛继续试着睡着。

刘宜摆出一副浪荡样子,黑着脸,似看谁都不顺眼。他吓唬着那些宫婢和老宦官,换上了大摆的刺金腾龙袍,背后腾龙盘云而起,张开利爪,披在他身后。

他得出门上朝去,日日不落,去听一听惯来没什么用的启奏,常态而已。

今日走到门外,却大声吩咐起来,“谁敢进去,我今日要了谁的脑袋!”

那些奴才们连连道是,纷纷退下,不再靠近,都觉得皇帝最近又变了个人,不大正常,保款自己的性命要紧,也不再去好奇里面躺着谁。

晚宁依旧蹭在顾言身上,听见了响动,轻轻挪了一下,她睡得一夜安心踏实,方才的声音并没有动摇她一点儿睡意。

“阿宁,你这样,我睡不着,天都亮了。”顾言抬起手来,拇指蹭了蹭她的脸,看见她皱了一下眉头。

晚宁在迷蒙中理解了一下顾言对她说的话,嗯了一声,没睁眼,松开了手,转向另一边,把被子的一角抱了起来,放在脸上蹭,松软的冰丝缎面,揉着也安神,喜欢。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言见她改了去揉被子,扳过她肩头,把她转了回来。

而后一片温热的柔软一下下地轻轻触在了她的心口上,四下盘桓了许久,勾到了襦裙的系带,似觉得碍事了,便一下扯了去。

晚宁忽觉身上凉了一片,伸手去摸,顾言把她的手抓起来放在了自己身后,“抱我。”

她睁开眼,看见他衣襟半挂在身上,肩胛上的线条明暗流转,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变化,心口传来一阵阵轻痒,“你……起来,一会儿……让人……瞧见……”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一字一颤。

“没人敢进来……”是这么说的,却半挂着衣裳,随时还能穿上,神魂交叠中晚宁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打起转来。

窗外海棠秋霜渐消,化作了晶珠,一颗颗滴落,一旁的窗子里传来了声声婉转轻吟。

刘宜出了月华殿一路大摇大摆,心情舒爽,眼里除了浪荡,还多了几分侵略的意味。

大步走到到大殿上,跨上台阶,走到苍龙宝座上随意一倒,斜斜歪歪地倚着,一只脚踏在座上,低头一望,手里缺了个碧玉酒樽,不过今日倒也不想带着了,免得兄长责怪……

他望着斜上方的八角金龙藻井,每一角皆有龙首探出,口衔金珠,他就那样听着群臣拜他,再一个个站起来,却没人开口说话,听了好一会,刘宜笑了,摇着头。

“众爱卿没有要事,那定是天下太平了。”刘宜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那破碍事的金线龙袍,假意要走。

有人说话了,大袖一拍,跟当年顾言把他儿子揍了时一样,他还是不知道想想前后,往旁侧一迈,跪叩下来,“陛下,顾言多年折辱化作怨气,在启州番城拼凑兵马,可见用心啊。”曲安县侯是想着当年那口小气的,就还想着撺掇一下。

“嗯,人家弄着点儿东西养活自己了,就用心啦?顾言乃翌阳军统领,没有实证,寡人可要判你诬告重臣!县侯大人,你家的私藏画卷好像不少吧?我看就有挑衅我的意思,我都没你多。”刘宜说着便开始无理取闹起来,一副委屈模样。

他惯来听说曲安县侯颇爱字画,藏了不少稀世之作,反正皇帝有了后盾,此时要无理取闹,谁也不敢拦着,什么都能说。

群臣哗然,交头接耳,有的怀疑自己,有的怀疑传言,有的怀疑皇帝,也有不啃声低着头,取一个拿了俸禄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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