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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上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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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这时,护卫们也追了过来,躁动的声音迅速将这份意味不明的沉默冲淡了。

“大人,夫人。”

护卫们仿佛丝毫没注意到白马之上叔嫂二人的不对劲,只是依照自己的本分将扶芳城内目前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难民们现在受关昌言的言语蛊惑,不信任我们,现在露面也无益于解决问题。”

棠醉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氛之中没有缓过神来,而白吟酌已然恢复冷静,向护卫们交代后续之事。

“镇关王那边收到消息了吗?”

“回夫人,镇关王已特命人带着赈灾款向扶芳而来。”

“先回主簿府小心搜查,记得避开难民的视线??关昌言逃得急,大概没工夫处置那些私吞的钱财,把他的金枕和银床拆了,到附近城镇换些粮食,安顿扶芳百姓,别再徒添争执。”白吟酌顿了顿,继续吩咐道,“若是发现了关星沉的尸体,便抬回主簿府吧……关昌言那边,也不要放松警惕,他一个人逃不远的。”

“是!”

护卫们领了命便退下了,再度留下棠醉和白吟酌二人。

白吟酌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稳,柔声道:“阿澄,我们先下马吧。”

这声“阿澄”方才将棠醉的意识唤回来,她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烦闷,迅速下了马,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嫂嫂搭把手,便见嫂嫂自己很是轻松地翻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陷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之中让她大脑的思考滞缓,以至于她完全不觉得嫂嫂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何不妥之处。

许是站在同一平面上,白吟酌这才意识到原来阿澄的真实身高还要再矮大半个头,不由轻笑了一声。

棠醉注意到脑袋顶上飘来一声轻快的笑意,便知嫂嫂定是想起了刚刚自己脱鞋之事。

“垫高了鞋子,触地的感觉就不分明,会影响轻功的脚感。”棠醉撇撇嘴,很不乐意地解释道,“都是表哥啦,他总嘲笑我不长个头儿,每次都要拿他那身高压我一头。”

白吟酌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林淮肆能干出来的事情。

望着气成一团的小表弟,他下意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个子高有什么用,阿澄可比殿下可爱多了。”

棠醉听罢却是眼前一亮,不由望向白吟酌确认道:“真的吗?嫂嫂当真如此想?”

白吟酌被她这样一望,却突然觉得心跳加快,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与平时无异的笑容,但看着棠醉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他便知道自己这次的伪装,失败了。

“果然嫂嫂只是在安慰我啊。”

“不是的……”

不知怎的,看着阿澄那张失落的脸、听着那遗憾的语气,心里不由有些慌张,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便先否定了她原本的想法。

“殿下他,的确不是什么可爱的人。”

白吟酌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脑海里迅速盘算了一通,也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棠醉少见嫂嫂如此为难的模样,不由笑眯眯地附和道:“这倒是事实。”

二人的氛围似乎因为对林淮肆的调侃而缓和了不少。

目前难民尚且未明真相,又堵在扶芳城门外和周遭埋伏,他们并不打算再度回到扶芳,更何况镇关王亲自派遣来的赈灾款已经在路上,林淮肆是考虑周全之人,定会委派个靠谱的官员暂管扶芳事务,因而也无需他们再插手。

从居安关驶来的车马已经被那群难民毁得差不多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行李,后续之事已经吩咐下去,更是没有必要久留,只是回程路上叔嫂二人没再同骑一匹马。

棠醉怕嫂嫂辛劳,便让她骑在白马上,由自己牵引白马而行。

只是这样行路缓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望到居安关的边儿,只能期盼着能恰好碰上来支援的镇关王军队。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是需要挂念在心的,便是趁乱逃跑的关昌言了。

“嫂嫂,你觉得关昌言会逃去哪里?”

棠醉牵着马往前走,说话时并没有抬头看向白吟酌。

“关昌言是外乡人,但他的家人早就在战乱中悉数丧生了……他这些年扎根扶芳,即便生活安稳富裕了,也从未再回过老家,按理说并没有其他去处。”

白吟酌回忆着临出发前,同林淮肆一起看过的密信,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将关昌言这个人调查了一番,只是通过文字表述来认识一个人,或许太片面了些,人本身就是一个善变的因素。

他垂眸望着正专注于牵马思考的阿澄,情绪不明。

而棠醉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想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如今他儿子也死了,我觉得他一定恨透了我们,恨透了镇关王……嫂嫂你说,他会不会心生报复?可是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耍花样的余地呢?”

“会,正因为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他才有决心殊死一搏??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有所行动前,找到他。”

棠醉点了点头,明白嫂嫂的意思。

二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棠醉才听头顶上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在唤自己的化名。

“阿澄。”

“嗯?”

棠醉停了脚步,听着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她还是下意识扭过头来望向嫂嫂。

“离开前我想再去看看乔儿。”

嫂嫂的话语间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眼含哀伤。

“好。”

棠醉有些犹豫地望了望远方,白吟酌知道她是在估计距离和时间。

“上来吧。”白吟酌拉了拉缰绳,柔声道,“我们同骑。”

策马奔腾的速度果然快多了,尤其当棠醉顶着张男人的脸对上自己的嫂嫂满脸通红时,还将那份害羞全数转嫁到对白马的加鞭之上。

“嫂嫂,我就不过去了。”棠醉先行下了马,还特意伸出胳膊肘想给嫂嫂搭把手,“我在这边等着就好。”

白吟酌微微笑着点了下头,他知道阿澄这是在给自己单独的空间同乔烛曳再说说话。

棠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搭在马背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眼中只有嫂嫂的倩影。

白吟酌知道背后有双眼睛正在瞧着自己,便故意慢吞吞地爬上了乱葬岗,再绕到更远处的那座潦草墓碑。

白吟酌淡漠地望着关星沉为乔烛曳所立的墓碑,上面分明写着“关星沉之妻”几个大字。

他口口声声说要将乔儿葬入他关家祖坟,可惜他没机会了。

“乔儿,我送他去陪你了,别怕。”

白吟酌随手从头上摘下一枚玉簪放在乔烛曳的坟前,那是镇关王曾赠予他的异域使者进献的宝贝。

抬手的同时,他又迅速从袖口中抽出一方手帕,让身后的棠醉看不分明。

他不徐不疾地打开那方帕子,里面放的是当时卸下关星沉胳膊时,顺势削下的一缕头发。

“我没资格替你审判他,是原谅还是怨恨,都由你亲自选择吧。”

白吟酌将方帕折好拍在碑前的泥土里,缓缓起身,俯视着那块墓碑许久,视线落在乔烛曳的名字上,让他想起了二人初时的情形。

那时弥州沦陷,白吟酌换下了女装以本来的面容体态一路逃亡,随一众家破人亡的流民昏倒在扶芳城外。

扶芳担心引火上身,便一直紧闭城门,不让外乡人混入。

可是乔烛曳作为太守之女,对这些流民的遭遇分外同情,便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要打开城门,救治弥州灾民。

乔逸舟拗不过女儿,便扛着一众属下的压力默许了乔烛曳的要求,而关星沉那时也很理解乔烛曳的想法,陪她一同为灾民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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