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得未曾有1(2 / 2)
他看着云安那双古井无波的冷眼,突然觉得无比愤怒。
“你知不知道婉仪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怒喝。
“知道。”
“知道你还能欣然接受?!”
“无所谓。”
就是这“无所谓”三个字彻底激怒了他。
怒火中烧之时,他取下立在军帐外的牙旗??那上面绣着大大的“婉仪”,当着云安的面丢进火盆里烧了。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会希望另一人也同自己一样跌入怒浪滔天。若是只有自己周身烈焰,另一人却完全不为所动,那可真是,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所以,他两三步上前拽着云安,将她按在军帐内的小榻上,俯在她颈边,用蛮力亲她。
他想激怒她,他要激怒她,他不能接受云安真的变成现在这样。
只是脖颈还远远不够,他喘着粗气,抬手去撕云安的衣襟。
衣襟被扯得乱七八糟,胸前白皙的肌肤衤果、露出来??对,就是现在,他愿意云安抡起拳头照着他脸上狠狠砸过来。
可是云安没动。
云安只是看着他,冷冰冰地看着他。
当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撞上祁连山千万年的冰封深雪之时,怒焰转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如临深渊的绝望。
云安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眼里写着的是“随便”、“无所谓”、“你高兴就好”……仿佛大人不跟小孩计较,祁连山不与丘陵论短长??这眼神深深地刺伤了他。
“是什么啊?”云行之这傻子不问清楚不罢休似的推着李翩,将他从回忆里推了出来。
“……是吻。”李翩轻声说。
云行之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仿佛在努力消化“吻”这个字。
过了一会儿,这傻子面上突然浮现出得意之色,冲李翩笑道:“我知道了,我想明白了。”
李翩简直忍不住要叹气,心道不就是一个吻而已你需要想这么久吗?
他正要说你赶紧洗洗睡吧别在这儿打岔了,就听云行之郑重地说:“郎主,你是不一样的。”
李翩微怔:“什么不一样?”
“你想啊,要是换了别人,比如……比如我,我要是对云将军,这样那样……”云行之停下来,摆了个别别扭扭的奇怪姿势,而后继续说:“你觉得她会如何?她会不打我吗?”
李翩想了想,云安可能仍旧不会生气,但会把云行之吊起来,然后拿鞭子抽他。
想到云安面无表情抽人的样子,以及云行之惨兮兮的哭嚎,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云行之见李翩笑了,自己也高兴起来,傻笑道:“我说得对吧,至少云将军不会拿鞭子抽你!”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翩扶额。
云行之对李翩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似乎没有任何异议,非但没异议,看起来还很高兴,死皮赖脸地继续将头偎在李翩膝旁。
“郎主,那个林瀚,总感觉他有问题。”
云行之缩了缩脚,把自己蜷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声音从李翩膝弯处透出。
“你又闻到味儿了?”李翩打趣道。
“没有。但我知道,西河王派他来做什么巡检令,肯定没安好心。”云行之笃定地说。
李翩轻轻叹息,面上神情是苦涩的:
“沮渠玄山是派他来敲打我们呢。”
听了这话,云行之把脸抬起来,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向李翩,问道:“什么意思啊?郎主给我讲讲。”
李翩抬手一指旁边的书箧:“去把舆图拿来。”
不一会儿,云行之将凉国还存在时绘制的疆域图捧到了李翩面前。
李翩接过舆图,起身走到书案前,“唰”地一下摊开。
他抬起玉骨铮铮的手指,点着舆图上几个重要位置,说:
“河西地界原本为三家所据??最西边是我们李氏,南边是鲜卑秃发氏,中间夹着匈奴沮渠氏。鲜卑秃发氏已为鲜卑乞伏所灭,其势力一部分归乞伏氏所建立的秦国所有,还有很大一部分归附于沮渠氏。去年春上,我做主让城,将酒泉让给了沮渠玄山。如今沮渠氏据有北至柔然,南至吐谷浑,东接秦、幽二州,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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