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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得未曾有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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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翩住的地方名叫鹿脊居,位于子城偏西北处,旁边隔着一条巷子就是李谨的无为居。

鹿脊居这名字是李翩回到敦煌之后重新取的。

这里原是武昭王为自己母亲修建的居所,太王太后素喜吃斋念佛,对居所也没什么要求,朴素俭省就好。

因而这居所并不算太大,只是一个富贵人家三进院式样:

第一进的左右厢房乃属官们处理杂事之处,待客的外书斋也设在这里;第二进才是李翩的日常起居之所,正堂会客,东厢是书斋,西厢是卧房;第三进的后罩房是云行之住的地方,足够宽敞,足够他撒泼。

后罩房的东边有个角门,出了角门就是后花园。

花园倒是挺阔气,且东北角还有一栋二层楼阁式建筑,看风格不像河西该有的,倒像是江南楼阁。

那建筑有些突兀地立在后园子里,檐下的匾额上题着“欢喜”二字。

如此隐蔽又特殊的建筑,总令人忍不住想到“金屋藏娇”这个词。

但其实这欢喜阁跟金屋藏娇没半毛钱关系,它原本是太王太后的诵经之处,现下空着,整日张着个大嘴巴吃灰。

西厢除卧房外还有一个暖阁。暖阁与居室相通,阁内摆着一张书案,脚下铺着锦褥,靠窗的位置生着火盆。

这暖阁是天气太冷或者夜里不想出房门时,李翩临时处理事务的地方。

此刻,凉州君坐在暖阁内的锦褥上,宴会穿的那件骚包红纱衣已经脱了,换了件裘皮袄子裹着,身后倚着隐囊,有些闷闷不乐。

云行之已摘了发冠,满头青丝披散下来,仍旧是一副疏懒散漫的样子,整个人瘫在锦褥上,拿脑袋顶着李翩的膝盖。

李翩一低头正好就看到云行之披头散发的后脑勺,于是伸手在他脑后挠了挠。

云行之觉得痒,一缩脖子,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郎主不高兴,是因为云将军?”

李翩挠他后脑勺的手猛地顿住。

“亏你还让我跟她姓,她都已经不爱你了,就你还上赶着……”云行之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李翩面上浮起一丝苦笑:“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又不是胡绥儿,非说什么想感受一下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脑壳有包。”云行之一张狗嘴叭叭个不停。

李翩没接话。

沉默像一腔染着悲苦的浓稠血液,从心尖涌出,在暖阁内四下漫流。

它无形无质,却万分压抑,压得云行之的心也跟着流出浓烈的疼。

“其实……你烧云将军牙旗那天,我也在。”云行之想了想,终于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

李翩一愣,随即佯嗔道:“不让跟着我,就是说不听。”

云行之把脑袋在李翩膝窝处拱了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想跟着谁,没人拦得住。”

“你都看到什么了?”李翩问。

“我看到你咬??”

话语戛然而止,云行之猛地翻身坐起来,郑重地问:“你是在咬她吧?我看云将军有点疼的样子。”

“不是!”李翩终于对云行之的愚蠢忍无可忍了,语气严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乱咬人。”

云行之像个好奇宝宝,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咬?那是什么?”

夜风沿着窗户缝拼命挤进暖阁,窗下的炭盆感受到了风,猛地亮了一瞬。

这乍然而起的亮光,很像是牙旗扔进火里,快被烧尽那一瞬溢出的挣扎。

李翩望着炭盆里的火光,回想起那天……

那天,他去军营找云安。其实自从某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一面,没说过一句话了。

他气她心如铁石,是个对人对己都太狠的人。

但那天却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见她。

明明派个小吏去就行了,可凉州君却带着那份关于重开敦煌军市的文牍亲自去了玉门大营。

二人说完军市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着,话题突然拐到了封号上。

他想让小凉公下令给云安换个封号,可云安却再一次,对,是再一次,究竟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他都已经记不清,反正云安再一次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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