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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七日丧钟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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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过后,薛琅对池殊说起了自己昨日在四楼的发现。

“那两个房间的主人,也是公爵已死的妻子,是第几任暂且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们生前最喜爱的……或者说最擅长的事,分别是舞蹈与雕塑。”

池殊问:“她们房间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有。”薛琅道,“一间的衣柜里放着舞裙,一间的桌上摆着石雕。”

池殊沉吟了一瞬。

所以说,玩家中五位“特殊客人”的职业所对应的,便是公爵第二至六任妻子的喜好,每一日晚上,他都会前去其中一位的房间里“拜访”,倘若无法交出他要的东西,便会被杀死。

……从对应的妻子房间里拿走她们最喜爱的东西,在公爵来时交给他,看来这就是“特殊客人”破解夜晚死局的关键了。

想通了这一点,池殊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有其他玩家抢先一步将房间里的物品拿走,那岂不就是彻底断了“特殊客人”的活路?

这个副本也未免太针对有着“特殊客人”身份的玩家了。

不,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自张晓死时就开始思考,公爵到底是以何种手段决定谁为今晚要拜访的目标,毕竟“特殊客人”的判定并不严谨,譬如池殊就在副本的最开始给自己随口乱编了个身份,至今没有被拆穿。

池殊猜测,公爵会先根据管家提供的信息,找到对应的客人,在进入他们房间后,索要特定的东西。

而针对这一点,玩家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即使玩家那时无法交出公爵要的东西,但如果他明确知道那东西在哪里,甚至……可以让公爵自己去取。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特殊客人因为东西被其余玩家拿走而死亡的情况,只要他清楚拿走它的是谁,便能利用公爵进行反杀。

换句话来说,公爵就是夜晚游走在各个玩家房间里的人形杀器,玩家掌握的信息越多,就越容易在他的手里活下去。

对于这座古堡,公爵大概率有着最高的掌控权,故而能直接出现在客人们的房间,在悄无声息地杀死他们后,直接从里面开门离开。

当然,这些都只是池殊整合完这些线索后得出的推测,事实究竟如何,还需要亲自证实。

不过池殊并不太想遇见这种情况就是了。

“四楼尽头应该还有个爱丽尔的房间,我打算今天先去那看看。然后……”池殊道,“去儿童房会会你说的那只麻烦的小鬼。”

这话一出,薛琅脸色变了变:“你真的打算??”

但对上池殊微笑的目光,他还是把最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早该知道,在作死这件事上,这人有着非同寻常的狂热,知道哪有鬼,偏要往鬼身上撞。

薛琅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我今天和你一起行动。”

池殊有些意外。

“……你那什么眼神。”薛琅扯了下唇角,“我又不是真怕那只鬼,只是觉得它难缠……熊孩子什么的,是这世上最讨厌的生物,变成鬼后更讨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做了个深呼吸:“行了,我们走吧,早点查完早点结束。”

前往四楼尽头的路上,薛琅的脸色都不太好,或许是为了缓解情绪,他随口问道:“对了,你现实里是做什么的?”

池殊:“你猜猜。”

薛琅侧头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会撬锁,擅长骗人,喜好风险,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长得挺有欺骗性,我说??你该不会是个职业诈骗犯吧?”

池殊:……

不是,他就看上去这么不正经吗?

薛琅耸耸肩:“好吧,我开玩笑的,猜不出来,你直说吧。”

池殊叹口气:“演员。”

“演员?”

薛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快步走到池殊身前,对着他这张脸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

池殊笑道:“怎么,我不像?”

“不是。”薛琅颓然道,“就是因为太像了,才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个可能。而且我觉得,演员这个身份……”

不适合你。

他还以为池殊这样的人,会有个听上去就很神秘且高大上的职业。

“算了,没什么。我不太看电视,娱乐圈也不了解,如果还能回到现实世界的话……”他少见地露出一个笑容,“肯定多多支持你,说不定还能混个你粉丝后援会的管理当当。”

虽然他们都清楚,进入异渊游戏后,就连能否活下来都是问题,更不要说还能回去了。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第二扇门前,停下了脚步。

池殊一边熟练地拿出金属丝开始撬锁,一边问道:“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薛琅挑眉:“那你也猜猜。”

“让我猜啊……”

池殊专注地注视着锁孔,低垂的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你是个学生。而且,刚上大学不久。”

薛琅倏地睁大了眼:“你怎么猜到的?!”

伴着咔嚓一声脆响,门锁应声而开,池殊回过头去,冲他露出一个笑:“秘密。”

阴暗的房间内,最先扑面而来的,是油画独有的松节油的气味,灰尘在光束中飘荡,杂物凌乱地堆放在角落,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牢牢盖住。

这里的许多家具都很老旧,有的已然破的不成样子,墙边摆着几只干涸的颜料罐,以及大片被撕毁的、或是揉成团的画作,就连画笔都被折断,静静躺在地上。

池殊来到桌子前,借着窗户透入的微弱的光,看清了木头上密密麻麻的刮痕。

像是小刀、笔尖、与指甲混合的痕迹,有的是杂乱无章的图形,有的是歪歪斜斜的字迹,它们深深印刻在暗红的桌面上,笔画畸形而扭曲。

池殊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勉强看清了一些。

【我什么也画不出来】

【画不出】

【好绝望好绝望,绝望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能】

【没有一张是让我满意的】

【它在我肚子里踢我】

【痛,闻到颜料的味道就恶心】

【我画不出他】

【他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能一直一直看我,为什么这里还会有别的人别的人,为什么看别人别人为什】

【糟糕透了】

【呕吐】

【这里只要我们两个就够了】

【被剥夺了,我的画】

【很痛肚子很痛,我好害怕很痛难受,他安慰我不会有事,可真的好痛我好痛真的不会吗痛啊好痛】

【会好吗】

【血血血血血好多血啊好疼啊我好疼好疼啊血止不住血好疼啊好想死啊好疼疼疼】

【从来没有神,从没有】

……

他将抽屉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了很多干裂的画笔与撕碎的纸,折断的美工刀上带着污浊的颜料。

在最底层,池殊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方格纸,纸面泛黄,应当是曾被水打湿过。

池殊抚平了它。

上面是一首小诗。

【我该如何描摹你?

我那犹如一千多盛开蔷薇的爱人

倘若将泪水注脚成两道诗行

倘若夏季永不逝去

倘若花儿绕满院亭永不凋谢

倘若时间被掰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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