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七日丧钟10(2 / 2)
【检测到玩家总存活时长已超过副本持续时长,从现在起,此身份卡的有效时长将持续到副本结束,并不再累积。】
头顶的月光似乎变红了。
池殊抬头望去。
不是错觉。
那原本冰冷的、稀疏的光
亮此刻仿佛掺杂了鲜血,红得诡异,深红犹如病毒在侵蚀着月亮的表面,一切事物都笼罩在如血的月光里,宁静,安详,而诡谲。
薛琅听到耳边【副本探索度上升】的提示,低声问道:“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了一会儿,他也没等到池殊的回应。
对方一手杵着铁锹,一面盯着被染红的十字架,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薛琅的心头顿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
这人不会……
“来都来了。”池殊喃喃道,“挖下另外几个坟吧。”
那一刻,他心底的无力感甚至盖过了恐惧。
什么叫来都来了?
你这是人话吗?
挖出一个头嫌不够,还想把人家几个老婆的坟全挖了是吧。
看着薛琅苍白的脸色,池殊善意开口:“你如果怕的话,可以先通过这幅画离开,我自己也有办法……”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琅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我都和你一起来了,当然得一起走,把你一个人丢这里像什么话?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抛下队友的人?再说了……”
他撇过头去,突然放低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我根本不怕。”
池殊从善如流:“好的,我懂。你一点也不怕,我都懂。”
薛琅:……
你懂个锤子。
他们随机挑选了一个坟包作为今晚的幸运嘉宾,开始挖了起来,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速度快了不少。
这期间,池殊的目光瞥了一眼薛琅仍旧苍白的侧脸,又轻轻收了回去。
他刚才那话,其实存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当然,他不会食言,倘若薛琅同意了,池殊会立刻让他触碰那副画作,送对方离开,自己再想别的办法脱身。
只是薛琅之后的安危,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画中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触碰画的玩家,都会被她杀死。
池殊是已经找到了应对她的手段,不然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铁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什。
很快,泥土沿着它的轮廓被铲开,一具灰色的、上宽下窄的棺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它的中央刻着一个黑色的十字,犹如封印着什么事物,粘稠的土壤散落在它的表面,如同血渍。
池殊和薛琅对视一眼,放开铁锹,蹲下身来,一人扶住棺木的一头,齐齐往上用
力。
木盖松动,伴着一声巨响,棺盖被打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血红的月光下,棺材的内部完完全全的在他们的面前展现。
池殊不禁怔在原地。
他设想过很多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独独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坟包之下,埋葬着一具空棺。
妻子的尸体去哪里了。
十字架的影子随着月亮缓缓挪动,此刻被他们踩在脚下,仿佛穿透了他们身体,尖端自头颅伸出。
一阵冷风吹过,薛琅打了个哆嗦。
他的视线自空荡的棺木移到了其余的十字架上,它们的表面被月光染成红色,像是守护这里的巨人,沉默地注视着两个入侵者。
“或许……这里所有的棺材,里面都是空的。
听到薛琅的话,池殊轻轻应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突然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冷意席卷了全身。
他的目光连忙朝四周看去。
枯萎的植物潜伏在不远处墙角的阴影里,鲜红的蔷薇环绕着荒芜的坟地,高大的十字架缄默不语,一切都静悄悄的,却又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是错觉吗?
薛琅问:“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
很快,池殊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古堡,也就是那一眼,令他的胸口几近窒息。
他一把抓住薛琅的手臂,头也不回地朝那副被黑布蒙住的画作冲去。
“走,赶紧走!
薛琅有些不明觉厉地跟上他的脚步,不知道池殊到底发现了什么。
他带来的画像就躺在他们旁边几步远的地方,黑色的布被四角压着,牢牢盖住画面。
池殊一把掀开黑布,看到在风景画的最中央,一名红衣女人的身形越来越大,模糊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
她的脸庞正露出微笑。
池殊突然收回即将碰到画的手,说:“你来。
薛琅连忙将手放上画面,触碰的瞬间,一股冷意咬上他的指尖,席卷了全身。
他的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待睁开眼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呆愣了半晌,才发现和他一起过来的池殊已经站起了身,走到正对面的画前,注视着它。
那幅画像上的风景已经被女人的肖像给取代。
她的眼睛完全睁开,碧绿色的眼珠像冰冷的湖水,格外鲜红的嘴唇往上勾起,朝他们露出诡异
的笑容。
池殊忍不住回忆起在坟地间往后一瞥时看到的那一幕。
古堡那一扇扇灰蒙的窗户被月光照得透亮血红的玻璃下其中一扇的背后正清晰地立着一道人影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就如昨日他在花园里看到的一样。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能够看清人影的每一处细节。
那是个只余下骷髅身躯和一个头颅的女人。
和他在五楼看到的作画的人一模一样。
猩红的月光照亮她红色的骨头干枯的脊柱支撑起头颅女人的双手垂放在两侧干瘪的衣物套在她的身上没有五官的脸正静静注视着他。
每一次他们来到花园这个女人似乎都会来到四楼看着他们。
……这座花园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东西呢。
肖像上女人的眼睛眨了一下。
霎时她犹如活过来一般
女人的肩膀缓缓蠕动脖颈往前倾去竟是在试图将头一点点从画里伸出来。
她鲜红的指甲扒上了画框的边缘。
薛琅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跳瞬间变得更加剧烈下一刻便见池殊不怕死的径直走近了那副画。
“你??”
青年掏出了一把形状奇怪的刀。
而后薛琅就眼睁睁地看着池殊拿着那把刀一下子就刮掉了画上女人的嘴巴。
刀刮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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