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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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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数十载里,在澧州王府内,懂的是与人为善,切勿嚣张跋扈之道,而在花满楼短短的三月之余,受教的却是恩怨分明,避忌吞声忍气。

眼见着知景打了她以后,并无歉意的样子,反而是更加的蛮横,面上还带有骄矜之色。

阿瑜不由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紧握的手松开不留余力的把刚知景施予她的相还。

待落到实处后,知景不敢相信的看着阿瑜,随即,反应过来,怒的尖叫了一声,“啊。”

“你……你竟然敢打我。”知景紧接着气急败坏的叫喊道。

“以德报怨我可学不会,既然你都已经打我了,我为何不敢打你。”阿瑜待打出那巴掌后,平和了许多,淡淡回道。

但面上那处狰狞的掌印随着她开口说话,显得更加严重,可想而知,知景打人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凶狠。

成言在书房内,正写着要送去京都的奏章,听到外面传来的刺耳的尖叫声,眉头蹙起,本不想睬理时,却仿佛又听到了阿瑜的声音,下笔的动作微凝。

而后终是起身,打算去看看外面到底何事喧哗。

待到了那处后,看着知景那张脸就露出了不喜,待看到阿瑜时,唇边浮现了一点笑意,可等发现了她脸上那处骇人的印子时,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眼见着一地的碎屑,还有二人对峙的样子。

就算成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也该猜到了阿瑜脸上的掌印是谁所为。

平日里就算他被阿瑜气的发昏,都从来不舍得罚她,现在他的人儿在院外就这么被人给掌掴了。

成言的眸色越发的深沉,看知景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身死之人一样,越来越冰冷。

“你动手打的。”语气和含着冰渣一样,沉声说道。

知景看着世子的眼神,像是要打杀了她一般,白着脸,脚步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一步,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她敢在阿瑜面前无所顾忌,不过是觉得自己好歹在世子身边待的时间更长,也是国公夫人送予世子的,自然她的靠山也就是国公夫人。就算世子不待见她,只要她还在世子身边一日,那她就是世子的人。

多说了几句,还敢还嘴,把她放于何处,知景仗着自己的资历,一时没忍得住动了手,可那狐媚子不也是还手了。

怎么世子如此恶狠狠的看着她,知景快要受不住成言看她没有温度的眼神了,呐呐的开口想解释道:“世子,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她也打了我啊。”

“您看,我这脸上就是她打的。”知景边说着,边手抖的抚着自己的的脸。

阿瑜静静地看着知景向成言诉苦,她摆出一副不似方才的张狂骄纵的样子,脸上尽是委屈,带有泪珠。

反倒是阿瑜自己,眸中已经没有了因痛感而泛出的水色,不说不闹就倔强的站在原地。

成言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但他所关心的从来都不是其他,仅仅就只是阿瑜而已,那红肿骇人的印子明晃晃的在阿瑜的脸上,这抹伤处成言恨不得十倍百倍的偿还给施手之人。

“滚。”成言还是得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留有知景一命,但心里想的却是待回京后,就把这混账东西退还给母亲,到时再暗自派人给她使点绊子,赶出府去,既不伤母子间的情分,又能让她罪有应得。

知景听着世子不留情面的怒斥,脸色微变,但看着世子脸上滔天的怒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唯唯诺诺的应着声走了。

走的时候,额间的冷汗后知后觉的冒了出来,经此一遭,知景算是看明白了,她就算是有国公夫人撑腰,但也惹不得那狐媚子,世子心偏到没边了,同样是被掌掴,自己却是被质问的下场。

这一事,可被知景记得牢牢的,想着等回到了国公府上,去给夫人请安的时候,必是要在夫人面前好好说道,也不知是哪来的人,仗着有世子的宠爱,谁都不放在眼里,这等秉性,可不就得让夫人好好打压一番。

欺软怕硬的知景自是忘记了是她自己先挑起的事端。

阿瑜看着知景就这般轻而易举的离去了,眼底闪过一丝晦色。

一个是通房,一个是从外头买来的乐户,孰轻孰重,这两边都不偏帮是一个男子处理后院女子关系的最好方式。

可看着成言开始像是护着她,怒斥了知景,而后却当作若无其事的让知景离开,阿瑜也属实是不知道自己在成言的心上处于什么位置。

见成言抬起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面上红肿之处时,疼惜之色不似作伪。

可这也更让阿瑜看明白了,往后的日子绝对不能囿于后宅院中,否则将会是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前世成言的后院迟迟没有新人,不过是为了给未来主母留有体面,但这也不妨阿瑜听过后宅院中女子争风吃醋起来,最后靠的往往只是男子那捉摸不透并虚无缥缈的宠爱。

待成言要回京的之前,不论如何,必要在他那讨回卖身契,好脱去贱籍,趁早离开。

“你打回去了吗?”成言虽是听到了知景说的,面前的人儿也还手了,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道,幽幽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呢,耐心的等着她回话。

阿瑜下意识以为成言要为知景责问她,顿时心里一寒,她还以为今生的成言和前世的他有所不同呢,起码不像前世的他心肠那么硬了。

也该怪自己想的太多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打了又如何,你要怎样处置我。”往日里有所顾忌,不过是眷恋作祟。可如今阿瑜已经下定决心,得找机会离开成言,所以就算是被成言厌弃,她也不甚惧怕。

这般想着,便语气不甚好的回了成言。

成言紧抿着薄唇,听着阿瑜这般阴阳怪气的话,想也不用想她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可看着本娇艳颜色的她脸上顶着伤,也生不起气来,特地放平语调,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处置你,被人打的好歹知道还手,也算是伶俐,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可别傻气的站在原地被打了,来不及拦着,也得给我躲着点。”

成言执起阿瑜的下颌摩挲着,不小心挨到了红肿起来的地方,阿瑜疼的下意识头往后缩了一下。

可听着成言话语中的维护,她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反应过于激越了。

见着阿瑜面上的红肿,连碰一下就疼的样子,成言倒是有点后悔,没让那丫鬟先付出点代价来。

“很疼吗?”成言低声开口问道。

阿瑜看着成言眼里的温柔,随即点了点头,颔首回到,“疼。”

恰当时候示弱,往往会更加惹起男子的怜惜,更何况现在她脸上的确的疼的不行,稍稍一碰脸上红肿的地方,就觉得扯痛了。

既然成言心疼她,何必不更好的利用一番呢,让他知道自己着实是委屈的。只有和成言能好好的相处着,让他逐渐心里能留有她的一块地方,那卖身契自然而然能从他那哄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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