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这还是在花满楼里,从那些长留在楼里的花娘口中学到的驭人之道,摸索出了这等法子,才得以让她们在花满楼里存活下来,勾着男人在她们身上挥洒银两。
可阿瑜不知道的是,哪还需要她如此煞费苦心,成言早已经一头栽在了她的身上,自从第一眼的似曾相识,乃至于后面的食髓知味。
听着阿瑜软娇娇的回着疼,成言更是眉心紧皱,也不敢再触碰这娇人儿的脸了,唯恐碰到了那看起来骇人的肿处。
“庆期给你送去的伤药,用了吗?”成言问道,还往阿瑜的右脚处暼了一眼,心里倒是想到,这人儿就跟个瓷器一般,就差一碰就碎了,到处都添伤,这旧伤还没好成,就添新伤。
闻言,阿瑜不自觉的挪了一下脚腕,回道:“还没。”
庆期来送药的时候,她也已经涂抹过了大夫开的药。大夫诊治时便是说可能是那脚筋一下子扭着了,没缓过来,待敷点子药,自然就可以恢复过来,平日的走路倒是不碍事,不要太过用劲就行。
她今日从院中往厨房去,再往这书房来,倒也平平稳稳的走了过来,脚腕处也不疼了,看来也就是小伤罢了,也没必要用上那一瓷瓶里的药,这般想着阿瑜便开口说道:“那药,看起来很名贵,我这脚腕也快好了,倒也用不上了。”
成言听后不免失笑,看向阿瑜的眼神越发的温和,揉了揉眼前人儿的头,说道:“快好了,总归是还没好,再名贵的伤药也不是让人供着的,发挥了它的用处那才是好,用在你身上,能让你的伤快点好起来,便是它的价值了。”
这话阿瑜一听到耳内,想的却是这委实是不像是成言能说出来的话,阿瑜不免的多瞧了成言几眼,看着他恰似认真的神情,一时间凝了神。
“你这脸上的伤,可以一同用上那药,它的功效应是甚佳的。”成言继而说道,那伤药他之前被伤的见了白骨,用上它,倒也比的其他药要更快的愈合。
待成言说完,阿瑜还是一瞬不离的盯着他,静默着没有说话。那眼神霎是奇怪,就好像不认识了他一样。
成言见她这般,当即执起了她的手,两手贴合紧握在一起,靠近阿瑜,直至二人快要贴在一起去了,他微微启唇,含住了阿瑜的耳尖,不见她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便使坏般的张齿轻轻的擦咬了一下。
阿瑜感觉到耳朵上传来的温热,还有一丝丝的刺感,心微微颤动了一下,紧跟着眼睑上下边缘的细毛也跟着颤了颤。
成言松开咬着耳尖的牙后,在阿瑜的耳边轻语:“怎么这般看着我?”
边说话边呼出的热气,让阿瑜一下子面色蒸红了,不由得想往后躲着成言莫名的亲近,可心间还是温热一片,甚是磨人。
泛起涟漪的心,在成言步步紧逼下,脱口而出道:“你如今很好。”
一听这话,成言定定的认真瞧了阿瑜几眼后,觉得终是苦尽甘来啊,向来没良心的人儿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好,可话中所说的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奇怪,可他也说不出来是哪里感觉到了违和。
但看着阿瑜面上略带娇色,不免想逗弄她一番,说道,“那我昔日待你不好吗?”
闻言,阿瑜眼底泛过点点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受控制,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了。她是把如今的成言和前世那个不言苟笑的成言相比而言,才说出的如今的很好,可眼前的成言又怎么会知道她言语中的意思呢。
若是他不问的话,也就这般过去了,可如今成言正等着她回话,这看起来一副不答便紧揪着的模样。
她心思一转,终于开口说道:“我只是说你现在更好,好的让我心生欢喜。”
成言听着从阿瑜口中说出的表露心境之话,挑了挑眉,微微有点动容。
原来她也并不是无心的,若是他能够对她再好一点,到时她定是能心甘情愿的待在他的身边,也不会总说着要离开。
每每听着阿瑜说要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他总觉得好像曾经失去过她一样,那种滋味会让他心生不悦,想的过于深了便会难受至极。
成言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娇人儿,慢慢抬起手来,拂了拂她耳边的细发,温声说道:“你若真欢喜的话,便应少惹我生气,该是让我也欢喜一二,你说是这个理吗?”
阿瑜默默的听着,可一听成言说的,更觉得他越来越是不像她曾相处过五年之久的世子了,前世的世子哪会这样沿著她的话,她委实没见过。
想来当下不仅不能沉浸于前世的人和事,也是不能用前世成言的性子来看如今他的性子,也许是前世她囿于小院中,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成言罢。
见阿瑜心不在焉的样子,成言微微皱眉,复而一口把适才执在手掌心的玉手,抬起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
幽幽开口说道:“才和你说少气我,你看你在我跟前走了多少次神了。”
虽只有只言片语的不满,但阿瑜回过神来,眼瞧着他刚毅的面庞,柔柔的回道:“我刚想着,世子你惯是会颠倒黑白了,生气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成言听之也不恼,反而看着她一副尖牙利齿还嘴的模样,想的是这般灵动的阿瑜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还觉得有些好笑,便逗趣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气性大?”
阿瑜也听出了成言话里并没有在较真,反而还在逗弄她,和她尚有闲心的开着玩笑。
也就没有把他这句真真假假的话放在心上,觉得并不用回他这玩笑话,顺着动作依偎进了他怀里。
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氛好了不少,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及晨起的不快。
……
那日之后,阿瑜与成言也算是和好如初了,成言当时还怕阿瑜不好好听他的话,便随她一同回院中了,拿药给她搽时,待搽着搽着就不知怎么旖旎了一番。
温存之际,成言还开口说道,要阿瑜给他做一件衣裳。
阿瑜也甚是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还扯到制衣了,想起制衣,她还记得之前在知景房内看到的那件长袍,那不是给他做的吗?如今怎让她制起衣裳来了?
固然心中疑惑满满,其时成言开口,见着他眼中的期待,阿瑜心不免的一软,就随口答应了。
阿瑜之后回思当时会答应,可不就是美色误人,她一向是嫌亲手制衣耗时且烦琐,要是那时不溺于片刻温情,她便可找个理由推脱自己不善此道。
成言给她搽药时,她自己还不知道脸上肿成了什么样子,等她在他走后,看到铜镜中那半边脸都快要不能看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成言对着这幅丑样子,如何下得去口的。
阿瑜那次答应了为他做衣服,也甚是头疼,府内的布料多是花色,为成言制衣阿瑜打算从简便好,正逢初冬也快到了,缝制一件大氅再恰当不过。
花色的锦缎大氅必然是不行的,适合成言的颜色当是玄色才对。
成言这几日时常不在府上,但阿瑜始终都念着要去铺子里采买做大氅的缎子,便没等在成言那儿过面,直接叫上府上的小厮驾马车,出了松林馆。
阿瑜想着是去给成言买料子,才不知会他出来的,若是他追究起来,那他的衣裳也就别管她要了。
马车驶出松林馆后,停在了一家名唤绫绮祥绸缎庄的门口,小厮罗光说江南的绸缎庄,就数他家开的最是好,若是他家没有的缎子,其他铺子也断不可能有。
待阿瑜带着竹香走进铺子的时候,绫绮祥绸缎庄的侍役便凑了上来,引着阿瑜看了好些料子,若是看到她在哪卷绸缎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便会将其从绸缎架上取下。
这般眼力劲倒是让阿瑜想着不愧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绸缎庄。
斯须,阿瑜终是在一堆绸类中挑中了一匹玄色缎子,摸起来感觉甚好,想来若是在上面埋上暗线,绣上纹饰,再弄点黑色毛料,那可就成了。
“姑娘,这缎子可还满意。”侍役看着阿瑜在绸缎上摸着甚是喜欢的样子,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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