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4章(2 / 2)

加入书签

宋谨突然问他:“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医院吗?”

“知道啊,我脑袋不是受伤了嘛,现在还有疤呢。”宋星阑亲亲宋谨的耳垂,满不在乎地回答,仿佛那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你希望自己好起来吗。”刀刃抵在肉片上没有再往下切,宋谨停了一切动作,轻声问他。

“这个重要吗?”宋星阑反问他,“我现在很开心,哥,跟你在一起就好了,而且我觉得我自己很好,好得不得了。”

宋谨没再说话。

吃过晚饭,宋星阑提出想去屋顶看星星,宋谨于是切了点水果,和他一起上了楼。

但今晚似乎并没有什么星星,月亮倒是很亮,莹莹的一片月色,把稀散的星光都遮盖,高悬在夜幕之上。

宋星阑照例是赏夜不看天,只看宋谨,他一边吃橘子一边盯着宋谨的侧脸,宋谨看着天空,月光落在那张白皙干净的脸上,连睫毛都笼着光。

“哥。”宋星阑突然说,“今天看病的时候,他们说我都忘记了,我觉得很好笑。”

“好笑什么。”宋谨没有看他,只是抬头望月。

“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忘记,你看,我记得你,你那么好,我那么喜欢你,你肯定就是我的全部了,我还需要记什么呢,什么都不用。”

月光也那么刺眼吗,刺眼到宋谨觉得自己眼眶发酸,连着心房都涩痛。

他的弟弟说话这样好听,从前宋谨觉得宋星阑是在将自己往深渊里拽,而今也一样,宋谨站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道德、理智,险险的一线天,宋星阑拉着他的手,用所有无知的坦诚的告白,把他带入另一个深渊。

宋谨越是回忆着过去的宋星阑有多疯,他现在就会被眼前的人害到陷得越深。

宋星阑剥了个橘子,将经络撕得干干净净,递到宋谨的手里,他说:“哥,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少啊。”

“嗯。”宋谨接过橘子,应道,“可能是月亮太亮了。”

“白天怎么没有星星?”宋星阑问。

宋谨吃着橘子,慢慢地说:“白天一到,星星就会熄灭,变成灰飘走。”

就像他们之间一样,但凡宋星阑清醒,夜幕撕裂,星空崩塌,一切的美好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所以我喜欢晚上,只有晚上的时候,你才会有时间跟我坐在一起说话。”宋星阑偏头凑过去,自下而上地抬眼望着宋谨,问,“哥,我可以亲你吗?”

宋谨转过头来,他的上方是月华无边的深蓝色夜空,从宋星阑的角度俯视上去,宋谨的眉眼柔软得像今夜的风,发梢拂动,很像宋星阑眺向远山时看见的,被风吹动的树林,秀挺的鼻梁迎照着月光,那是山涧里清澈的小河。

一切都很安静,树叶的沙沙声,田野里偶尔的轻响,风绕过耳畔,细微的庞大的一切,都变成了放轻声响的背景音,为月色下的浪漫造势。

宋谨垂眼别过视线,月光不顾念他,狠心地将他的脸和耳尖上的泛红痕迹都照得清晰,过了一会儿,他转回头直视着宋星阑,说:“好。”

宋星阑水亮的瞳孔里倒映着宋谨的轮廓,他伸手揽住宋谨的脖子,一句话也没说,倾身贴过去,轻轻咬住宋谨的下唇。

辽远的山林,寂静的田野,清谧的月光,隔离世外的盛大又宁静的一切,他们坐在夜空下,深秋的空气凉且清澈,但亲吻是有温度的,橘子弥漫着清香,被握在手心里,像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第28章

天气渐渐冷了,宋谨和宋星阑去山里挖冬笋,还是邻居告诉他们的,说今年的冬笋冒头得早,特别嫩,现在正适合吃。

早上的时候,宋谨拿了个塑料袋和一把小锄头就带着宋星阑出门了,他们也吃不了多少,就是去挖几根尝尝鲜。

从家里到山上大概要走二十多分钟,宋星阑把东西拿在手里,早上温度低,他问宋谨:“哥,你冷不冷啊?”

宋谨把半张脸埋在外套领子里,说:“还好吧。”

“我有点冷。”宋星阑说,“手冷。”

宋谨刚想问他要不要回去拿手套戴上,宋星阑就把他的手牵起来了,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转过头来一脸正经地说:“这样就不冷了。”

周围没有人,宋谨没把手抽出来,只是别过头不和他对视。

一路手牵手到了山上,大概是最近挖笋的人还不多,所以走几步就能看见露在泥土外的笋头,宋星阑蹲在地上小心地挖,想挖出最完整的笋。

两个人边说话边找笋,时间过得很快,再加上宋星阑第一次进山,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摸一摸,什么都想看一看,结果越走越往里,宋谨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吃不消了。

他那条腿自从在测绘作业中受伤之后就承受不了太大的运动量,于是宋谨说:“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累吗?”宋星阑立刻起身,拎起袋子,说,“那我们这就回家,哥,我背你。”

“?”宋谨微微瞪大眼,“什么?”

“你累了,我背你回去。”宋星阑说着就走到宋谨面前蹲下身,回头说,“上来吧,哥。”

“不用的。”宋谨说,“我又不是……”

“快点!”宋星阑催他,“快点快点,我背你下去,让我背一背你吧。”

宋谨犹豫了两秒,然后趴到了他的背上。

宋星阑毫不费力地就把他背了起来,一步步走得稳且慢,宋谨环着他的脖子,问:“我重吗?”

“太轻了。”宋星阑说,“哥,你要多吃点饭,多长点肉。”

宋谨把头靠在宋星阑的肩上,看着路边的风景,没有说话。

宋星阑突然问:“哥,你的腿怎么了?”

自从那天他看到宋谨腿上的疤,就一直有这个疑问,他当时就想知道原因,可是宋谨抗拒他碰自己,踢了他一脚。

宋谨说:“几年前,我出去实习,搭仪器支架的时候,我不小心踩空了,摔了下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