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可是宋谨是个正常人,很多事情他无法不去顾忌,但追根溯源之后就会发现,一切的出发点,其实只在于喜不喜欢。
如果喜欢,或许他也可以抛弃一切,那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从他初中时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那一刻,很多东西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是宋谨或许能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不代表这个选项里会出现宋星阑,三年前疯狂践踏过他的人,此刻眼前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就算他们之间曾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也是他的亲弟弟。
他不可能喜欢三年前的宋星阑,可如果是眼前的宋星阑呢?如果一开始宋星阑就以这样的感情和态度来对待他呢?
于是宋谨突然找不到答案了。
他偏过头没再看宋星阑,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噢。”宋星阑直起身,然后突然很严肃地说,“哥,我下边儿硬了。”
宋谨觉得有一把火直接把自己的耳朵烧着了,辛辣地发烫,他拽起被子盖到身上,脸也藏进去,重复道:“快点出去,我要睡了。”
“那晚安。”宋星阑窸窸窣窣地下了床,见他哥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一点耳尖露在外面,嫣嫣地发着红,他手痒,想去摸摸,但怕宋谨生气,于是又说,“我去睡了啊。”
宋谨没理他。
宋星阑走出去,关上门。
过了很久,宋谨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头发乱乱的,他转过去看着旁边沙发上的葡萄柚,葡萄柚正襟危坐地在跟他对视,仿佛一个冷静的围观群众。
“不许看。”宋谨瞪它一眼,没什么底气地开口,“再乱看明天不给你吃猫粮。”
葡萄柚摆了一下尾巴,喵了一声,在沙发上趴下去,闭上了眼。
第27章
第二天一早,医院就安排了车来接宋星阑,多伦多公司那边的人也快下飞机了,到时候会去医院见宋星阑。
宋谨没跟着去,他觉得没必要。
宋星阑很老实,吃过早饭后去洗了碗,车子到的时候,宋谨蹲在院子里逗猫,宋星阑站在他旁边,说:“哥,我走了。”
“傍晚就回来了,你不用这样。”宋谨看也没看他一眼,“去吧,中午记得多吃饭。”
“晚上想吃红烧肉,哥。”宋星阑说,“很想吃,吃一块也行。”
“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宋谨站起来,“赶紧走。”
“那我走了,哥你要买菜的话,去我的存钱罐里拿钱,都是你的。”宋星阑看着宋谨的脸,一再暗示,一再强调。
“知道了。”宋谨顿了顿,伸手帮宋星阑理了理卫衣帽子,“在外面听话一点,让你做什么就好好配合,别耍浑。”
“嗯。”宋星阑挺认真地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门,没人进来,于是他侧过去在宋谨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亲完就跑,一边朝宋谨挥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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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阑不在家,院子里顿时空旷安静,虽然宋星阑平时也会出去打个麻将什么的,但宋谨潜意识里会觉得他还在这个村子,离自己很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种过于遥远的味道。
中午自己一个人吃饭,宋谨只做了两个菜,桌子对面的位置空荡荡,自从母亲去世后,好多年宋谨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但现在没有宋星阑坐在对面跟他说话,给他挑菜,一时间确实有些不适应。
吃了没几口,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宋谨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了。
“喂,哥!”宋星阑的声音很欢快,“你吃饭了吗?”
宋谨转过头看着门外,阳光一片灿烂,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长,落叶划过半空,掉在地上晒太阳。
“在吃。”宋谨说,“你吃了吗?”
“刚吃完,很难吃。”宋星阑说,“没有你做的好吃,旁边的人我都不认识,他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你好好配合检查,别闹脾气。”宋谨夹了点青菜到碗里,说,“晚上给你做红烧肉。”
“真的吗!”宋星阑音调都拔高了,“谢谢哥谢谢哥谢谢哥谢谢哥!!!!”
宋谨已经能想象到宋星阑旁边的那些医生和公司员工是什么表情了。
电话后来被宋星阑公司的人拿回去接了,对方跟宋谨说了说宋星阑的检查结果,记忆恢复方面仍然一片渺茫,但好在智力已经有了很大的复原。目前来说,宋星阑还是依赖宋谨,根本离不开他,所以只能请宋谨再帮忙照顾照顾,看看下一次检查会是什么结果。
对方还问宋谨可不可以在平常的时候多试试去刺激宋星阑的记忆,不用太刻意,医生说如果能循序渐进地慢慢来,宋星阑是有恢复的几率的,只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
宋谨说:“好,我明白。”
他明白,如果宋星阑有一天恢复了记忆,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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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宋谨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去了厨房做晚饭,他刚开始切菜,就听到大门外的汽车声。
心跳好像在一秒钟之内就被带得快了起来,宋谨盯着砧板,突然不知道是该横着切还是竖着切,他想扭头往外看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只能维持着静止的姿势,直到他听见院门被打开,有脚步声响起,穿过大门,穿过客厅,穿过卧室外的走廊。
宋谨最后决定不转头,好好切自己的菜。
有人走到身旁,却没说话,接着又走近了一点,站在宋谨的身后。
背上好像粘了磁铁,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被 η管-理贰捌贰柒捌捌伍壹二零 η吸引着的力量,然而最终还是宋谨吸引了对方,宋星阑从身后抱住宋谨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撒娇似的说:“哥,我好想你啊。”
宋谨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他说:“手松开,我在切菜。”
“这样也可以切。”宋星阑蹭着宋谨的侧颈,黏糊得要死,“在外面好无聊,还是家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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