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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灵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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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测了十来个,都没有灵根,毕竟是凡人的孩子,没有灵根才是常态,除了第一个,第一个孩子姓宋,衣着不凡,举止有礼,听说这处灵田山庄是宋长老的私产,那宋元玉大概是宋长老的亲戚吧。

聂双双百无聊赖,盯着宋长老给其他孩子测灵根,宋长老如芒在背,里衫湿透,要不是穿的多,恐怕都要洇到外头来。老祖她到底什么意思?满意还是不满意?难道还在为之前的事恼怒?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聂双双压根不在意他隐瞒宋元玉的灵根,她只是在想,宋长老怎么就没有叫宋珲的亲戚,又不能直接开口问,愁死了。

后来又测出两个四灵根,四个五灵根,六十五个孩子,只测出来七个,大部分都很差,尽管如此,那些有灵根的孩子依然很兴奋,他们的家人也很开心,有灵根就代表能修炼,哪怕只是最差的杂灵根,都能让他们一家脱离佃户的身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那七个,聂双双每个都亲自问过姓名,没有叫宋珲的,至于凡人,没有灵根根本不可能修炼,更遑论炼丹。花霄城大选接近尾声,聂双双从满怀期待到希望落空,难道她不是主角,就注定不能参与剧情,甚至连配角都找不到?

罢,找不到就算了,不强求,四五十年也够活了。

聂双双眼眸半阖,宋长老松了口气,开始着手安排带新弟子回门派,宋知秉一会儿看向屋后,一会儿看向门外,庄子里佃户的孩子都测完了,还没看到宋珲,就猜到定然是宋知礼从中作梗。

不想让小珲做杂役,那怎么行,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他偏不如他的意。

想当初,他可是整整做了十年。

“爹。”宋知秉凑到宋长老跟前,装作欲言又止,低声提醒道:“大哥实在不像话,天天喝的烂醉,让小珲干活不说,天九派五年一选,他竟拦着,不让小珲过来。”

宋长老这才想起大儿子与凡人苟合生下的杂灵根孙子,皱眉道:“没来就没来,不差这一个。”

清溪镇测灵仪式已经结束,他们还要去下一个村镇,怎能为一个杂灵根耽搁时间,老祖阴晴不定,这会子不知道心情如何,宋长老哪敢触她霉头。

“爹,小珲才七岁,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失去这唯一的机会。”

“胡闹。”宋长老甩袖:“测灵仪式不是儿戏,他自己误了时辰……”

聂双双只是收敛了金丹威压,不是聋了:“天九派收徒,每个孩子都有机会,不过耽误些许时间,无碍,把人带来。”

“是。”宋长老赶忙躬身应是,瞪了宋知秉一眼,使眼色让管事去带人。

宋知秉目的达到,低头退到后面。

没过多久,庄子管事拎着一个瘦弱男孩进来,两条腿好像有问题,不能走,耷拉着,管事一放手,他就跌趴在地,露出来的胳膊青青紫紫,满是伤痕。

聂双双皱起眉头。

宋长老脸色也不好看,他那大儿子,自打灵根被废,就性情大变,成日只知道喝酒,喝醉了就发酒疯,闹得整座宅子不得安宁,后来打发到庄子上,消停没两年,又闹出强占孤女的事,还弄出个儿子。

本以为他做了父亲,会稍微有点担当,谁知竟干出打断儿子双腿的事。

只因他自己不能再修炼,就要断了儿子的仙途。

“伸手。”

不管是不是他孙子,在他的庄子上,孩童被打断双腿,宋长老的面子都挂不住,又不能在同门尤其是老祖面前丢脸,只能装不认识,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宋珲是谁,不过杂灵根,加入天九派也是做最下等的杂役,时间一长,谁还记得。

长针扎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滴到测灵石上,测灵石先是闪过金光,又掺入绿光,随即加入蓝光、红光、褐光,五色缠杂光辉黯淡。

“五灵根下等。”俗称杂灵根。

宋珲看向视自己如陌生人的宋长老,偷笑的宋知秉,昂着下巴的宋元玉,冷眼旁观的众人,还有那个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淡漠的白发仙子。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个笑话,可笑他今天才彻底清醒。

“叫什么名字?”听到是杂灵根,聂双双就不抱期待了,只是来都来了,总要一一问过。

她知道,修真界弱肉强食,凡人如蝼蚁,这个孩子之前过的很苦,但能测出灵根,就能修炼,日后总会比现在过的好些,待会儿再赏点伤药,多的,聂双双做不了,也不打算做,世道就这样,她一个人,没办法改变世界。

宋珲额头点地:“我叫宋珲。”

!!!

什么!这杂灵根小脏孩竟然是宋珲!?

不会吧,杂灵根也能成为炼丹大师?该不会是重名?

“我是他爹,我不允许他拜入天九派!”门口跑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酒鬼,一身酸臭味,刚才管事去带人,他没拦住,一气之下逞着酒劲追过来,大放厥词。

“放肆!”宋长老大声喝道:“还不快滚出去!”

宋知礼酒劲上头,并不听老爹的,指着宋知秉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做梦,我就是打死他,都不会允许他给你儿子当杂役!”

宋长老脸气的通红,只觉得其他人窃窃私语,定是认出了宋知礼,在看他笑话,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等过了这遭,就把他关起来,省的丢人现眼。

“区区杂灵根,真以为天九派想收?你不愿意就算了,赶紧带你儿子滚。”宋长老还要装不认识,只要老祖不在意,等元玉拜她为师,日后就连掌门,都不敢拿这事儿当他面说。

宋知礼听到这话,突然就酒醒了,刚才那副发疯模样,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他定定看向宋长老,那个曾经亲自教他修炼入门的慈父,现在看他的眼神,却像看仇人一样。

宋知秉不会在宋长老气头上搞事,做不成杂役就不做,以后有的是法子折辱他们,父亲都对他们失望透顶了,他就不信他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宋珲静静趴着,不发一言,没什么好说的,不会有人信他帮他,人人都说妖魔可怕,可他觉得,人心更可怕。

宋知礼红着眼眶,粗喘两口,大步走过去,拎起宋珲的衣领,像拎起一捆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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